初夏大喝一声,鞭打马背。马儿吃痛,四蹄扬起,疾驰而去。
“你小心点,等我!”
看初夏突然打马离开,初阳大惊,赶紧催马跟上。
“你们小心点。”
身后的易辉嘱咐着他们,也打马前行。
官道上,此时行人很少,初夏自持骑术精湛,不断的鞭打着马背,马儿四蹄如飞般前行。初阳不敢有稍许松懈,也紧紧跟随其后。
官道的一旁是广阔平整的农田,另外一旁是一个平缓的低坡,低坡的旁边是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
风呼呼的从耳边飞过,初夏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精神高度集中。然而,她却没有留意着不远处的路上,有一个小小的水坑。马踏进了小水坑里,恰巧踩到了水坑里被水没住的石块。马前蹄猛的一弯,就半卧在了地上。刚才的速度太快,初夏一下子没有拉紧缰绳,人被马摔了出去。
初阳在后面正好看到初夏被马摔出的一幕,来不及多想,初阳从马背上跃起了身子,接住了被摔在半空的初夏。初夏的身体带着很强的冲力,把初阳也带倒在地上。二人摔倒在缓坡上,收不住去势,几下翻滚之后,都滚到了小河里。
“咳咳,你放开我啊,憋死我了……”
初夏挣扎着从初阳的怀里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使劲咳嗽着。原来,危机时刻,初阳怕初夏的头被硬物撞伤,把她的头紧紧的互在了怀里。
“对不起……”
初阳尴尬的说着,也奋力的起身,拉着初夏走到河岸边。两个人落到河里,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水。狼狈不堪。
初夏看了看初阳,又看了看自己,笑道:
“呵呵,呵呵,两只落汤鸡啊……”
初阳用力的拧着自己的裤腿角,又拧着自己的衣袖。
“你还说呢……”
“谢谢你救我啊……”
初夏眨了眨眼睛。
“跟我还客套什么……”
秋天的河水,到底是凉,初夏忍不住的打喷嚏,双手抱住双肩,不由得缩成一团。
“你没事吧,来,我们在路边等他们,等他们过来了,你去马车上换件衣服。”
“可是,我好冷……”
初夏皱着眉头。
初阳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初夏的手,他暗自运起内力,一股温热的气息通过二人手腕传递。
初夏回头看初阳,嘴角也是幸福的笑容。
那一刻,两个花蔻未及的少年,用笑容,对彼此悄然敞开了心扉。
塞北飞雪漫天,地冻天寒,大地一片苍茫。
寒月带着儿子忆情在雪地疾驰,骏马似乎也耐不得此地的酷寒,任凭主人的鞭打,呵斥,却也跑得不快。寒月忍不住的一次次回望着雪地上的马蹄印——这是在雪地奔逃最大的弊端,无论他们能逃多远,都会留下痕迹,很难摆脱别人的追击。
从霍图部到达西草原几百里地,寒月一路滴水未沾滴米未尽,人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寒月慢慢的收紧了缰绳,后面,没有追兵的痕迹,可是,一直在掩护他们逃脱的雪霜却是始终没有追上来,不远处就是安西城了,马上就到了她们约定的见面地点了。
“娘亲……”
忆情呼唤着,他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嘴脸都露不出来。
寒月翻身下马,伸手,就把忆情从马背上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