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苏灵“唰唰唰”地变脸,又接着说:“要说你们下手可真够狠的埃”
“什么意思?”苏灵没反应过来。
“赵三爷蔼—我们大老爷的小舅子你们都敢这么打,打完还没事儿,你们究竟什么人啊?”狱卒上下打量着他们,似乎想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靠!你究竟什么人啊?*—苏灵差点没跳起来抽他。“我问的是打人的那个!不是那个被打的!!”
狱卒似乎很不满意一个犯人跟他这么说话,无奈这伙人来头这么大,连打了上司的小舅子都没事,还是少惹为妙,所以压着火只说了句“他在堂外等着呢”,就摆出“赶紧走吧”的表情,带着他们三个人走出了地牢。
衙门外,慕风果然在等着他们。苏灵三步两步冲过去,拉着他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一边看还一边问:“你还好吧?你没事吧?他们没难为你吧?”
其实用不着回答她也看得出来——他还好,他没事,他们没为难他,所以就更加诧异了:“他们怎么没打你啊?!”
慕风一如既往地勾起嘴角,反问道:“怎么,难道你希望我被他们打啊?”
不知为什么,苏灵觉得他是在故意回避问题。而她向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型的,所以理所当然地继续追问:“当然不是,可是不是说要先打一百二十棍再审吗?而且怎么那么容易就把咱们全给放了?”
慕风只是简短地回答了句“我给了银票”,但他说这句话时并没看着苏灵的眼睛,而是转到了别的方向,因此某人更加肯定他没说实话。
然而还没等她再问,慕风就又开口道:“有人来看你了。”
顺着他的目光,苏灵一脑门子官司地转过头去,立刻就变成了两脑门子官司。因为离衙门口十来米远对面墙下站着的,就是她最烦的人。
我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暗骂一声,苏灵只得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地颠儿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盈姑娘和表哥吗。”某人嬉皮笑脸地故作亲热状,那劲头活像电视剧里见到熟客的妈妈桑。
被打招呼的两个人看着她——前者似乎有点尴尬,而后者则一幅看到蟑螂的表情,除了厌恶,还是TMD的厌恶。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方盈开口就奚落道。只不过她讽刺的语气和神态不到位,让苏灵一下就听出里面还夹杂着焦虑和担忧。
原来这个死丫头是听到我被抓的消息特意跑来看我的,嘿嘿,上钩了吧?
“呵呵,哪儿能呢?我怎么忍心看盈姑娘替我担心呢。”
“哪个替你担心了!”方盈立刻红了脸,口气强硬地狡辩。
“哦哦,是我说错了,”某人赶紧改口,“我怎么忍心丢下盈姑娘一个人,自己死了呢。”言外之意就是: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方盈当然不知道对方的潜台词,只能装作气鼓鼓地侧着脸不看她。
“别这样嘛,”苏灵见状,很自然地把手伸过去扳她的脸,“我……”
刚触碰到对方的皮肤,连“是真心的”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一直站在方盈后边的表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前面来,一拳打在苏灵脸上。
苏灵非常争气地应声倒地,晕了。(……)
再次醒过来,苏灵觉得那叫一个晕,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悠。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正坐在一辆马拉的轿子车里,本来就在晃悠。
“公子!”看到她睁开眼,柳蓉第一时间轻叫道,“你醒啦?”
苏灵一边呻吟着,一边努力坐起来——她刚才一直半躺半靠在慕风身上——看了看周围环境:“我这是在哪儿呀?”
柳蓉赶紧为她解释:“大公子买了辆车,说这样赶路比较舒服,公子现在在车里。”
“我说怎么晃这么厉害呢,还以为我脑震荡了呢。”
她一边揉着自己被打后倒地撞伤的脑袋,一边侥幸地想:那幸亏不是水泥砖地,要不然非脑震荡了不可。NND,那混蛋下手也太TMD狠了!
苏灵估计自己的脸现在已经惨不忍睹了——左边脸肿得老高,就算不照镜子她都能看到,估计跟当年被鲁智深打了的镇关西的脸有一拼。于是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妈的打哪儿不好,偏打我脸!想毁老子容是不是!!”说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其实是疼的)。
柳蓉赶忙安慰她:“公子没事,等会儿我拿鸡蛋替你敷一下就好了。”
“混蛋,他凭什么打我啊!以为我戗了他的妞儿,也不看看他自己那熊样儿!”某人的脾气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再说了,真以为那方盈是个宝啊?长得跟个包子似的,我眼睛又没瞎!!”
柳蓉着急地打断她:“方姑娘挺好看的。”不过她听了苏灵的话好像有点高兴,同时又好像有点惊恐,总之表情好像有点复杂。
苏灵急于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根本忽略了别人的反应,“就算她长的人模狗样儿,可整天跟个屁股上长刺儿的细腰黄蜂似的逮谁蜇谁,就算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你干吗啊?!”她不耐烦地瞪着旁边一直掐她腰的慕风,恶狠狠地问。
马车戛然而止,继而从帘子外面伸进来一个脑袋。苏灵这才知道慕风想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