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旨,苏格接旨!”对着空气又喊了一遍,换来的依旧是一片静寂。
“你……”刘喜手指着面前的一个小厮,眸色阴冷:“咱家问你,那苏格在哪里,为何不出来接旨?”
被点到的小厮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凶恶的刘喜,面色发白,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向了那端坐于树下依旧轻拨着琴弦的女子,唇音颤抖的道:“苏,苏,苏姑娘。”
抬起头,望向那坐在树下的白衣女子,刘喜的眼中遍布阴霾,出宫宣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对着身边跟来的几个护卫怒声道:“去,给咱家把那藐视皇权的女子拿下!”
兰花指一翘,怒气冲冲的指向那依旧端坐于树下的白衣女子。
树下的女子似视而不见般,十指不停,琴音依旧,缓缓流淌在这小院……
两个护卫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那坐于树下的女子瞬间刺了过去!
女子身形不动,她身边站着那面容精致的白衣婢女也似看不到那刺向自己的两把剑一样,眸色平静的望着前方。
待那剑尖离那两个女子还有不到两公分的时候,白衣女子的琴音忽然一转,转为铮铮厉音,似带着她满身的怒气,那琴音也变得激烈急促,两道琴音形成的劲风瞬间向着那两名手执着长剑的男子撞去!
唰唰!琴音转化成刀剑,快速袭向两名男子!
砰!砰!
白衣女子依旧十指翩飞,身形落定,身后衣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后又快速落于地面,指尖的琴音又变回以往的清新带着暖意……
而那两名护卫手中长剑被劲风一击击中,手中长剑瞬间断裂成了两截,掉落于地面,两名护卫身上穿着的铠甲也被那两道带着内力的劲风冲击得四分五裂,向着四周飞散,全身上下不多时便只余下那里面穿着的破布条般的白色里衣。
周围的下人见了这两护卫狼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
“哈哈……”倒是站在白衣女子身边的白衣婢女若率先笑了起来,那两个护卫双手护着自己的衣着,站在那太监的身后,畏畏缩缩,一脸的胆怯,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搞笑。
众人一看那白衣婢女笑了,当下也跟着笑开。
“废物!”那太监刘喜似是没有想到那白衣女子的功夫如此了得,脸色黑了黑,耳边听着那些笑声,转过头怒声斥骂着身后的两个护卫。
再度转过头,望着面前的女子,一脸的气急败坏:“你,你,胆敢藐视皇权!小心咱家禀告皇上,诛你九族!”兰花指翘着,刘喜黑了脸。
琴暗倏然停下,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眉目清冷的望着面前的太监,那眼神似刀锋般,让那刘喜的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妈呀,这个女子的眼神太犀利,让他有种身在剑尖刀口的错觉,双腿竟也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不是来宣旨的么,怎么不宣了?”苏格眉头轻挑,望着面前那阴阳怪气的太监,眸子里一片阴暗,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轻启唇道。
“哼,算你识相。”那太监从衣袖里掏出一本折子,对着面前的白衣女子道,“苏格接旨。”
一身白衣的女子依旧定定的坐在那里,眼神如刀锋般犀利的望着那宣旨的太监。
额头上的冷汗细细密密的冒出来,刘喜本想指责她大胆,竟然不跪的话到了嘴边,看到那女子的眼神,却没了勇气说出来,眸色阴暗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压迫,这种感觉,就连当今圣上,甚至都没有面前的这个女子如此有气势!
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大不敬想法吓了一跳,刘喜当下也不敢再指责面前的女子什么,双手颤抖的打开折子,在面前女子那冰冷的目光下,尖声细嗓的道:“圣上有旨,听闻花仙大会得主苏格苏姑娘惊才绝艳,今有明月使者来我皓月交好,特下旨请苏姑娘进宫献艺,也为我两国交好献一份力,钦此。”
念完那折子上的内容,刘喜只觉自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从来没有哪一天宣旨宣得如此让人胆战心惊。
若上前将那折子领下来,依旧立在那白衣女子的身边,看着面前的刘喜,和他身后那两位畏畏缩缩的护卫,冷声道:“既然是说请我们家小姐进宫献艺,为何不显出一点请的诚意!”
“什么诚意?”刘喜傻了,前来宣旨也要有诚意?
“请我们家小姐进宫,难道就让我们家小姐这样走进皇宫?”若微挑眉,看着面前的刘喜,语气清冷迫人。
“当然不可能让苏姑娘就这样进宫,咱家当然有备轿子,来人,快将轿子抬进来。”刘喜赶忙向着外面喊道,眼晴里快速闪过一抹阴狠,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能爬到他的头上,对他颐指气使!
瞬间,有四人抬着一顶精致的轿子走进了这宁王府,立于那白衣女子的身边。
“怎么样,苏姑娘还满意吗?”眼底闪着阴狠,面上却露出一脸虚伪的笑意,刘喜望着面前的两个白衣女子,讨好的道。
苏格不答话,伸手抱起那台上子的古琴,抬腿步入那轿中,对着那树下站着的若传音道:“不必跟来,在王府好好练你的功夫。”
前两日,苏格已然教了若一些内功心法,若本身就有些功夫底子,练起这些来,倒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