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说的对:对于师父,一定而且只能去相信!他是的确来帮助自己及凤非的,虽然她还不知道他是否依然知道了她的一切。
凤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了吧?不只是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他向来做事便是如此的当机立断?
她没有久等。
三日后,却竟是空虚。
清杨老人和那个叫蓝叶的大师兄好像没有打算回山庄似的,一直住在了现今空置的东陵王府内,而那些下人亦一直住在王府中,没有丝毫要随王爷到南方去的意思。
爹娘、二娘、奶娘,请你们保佑我。
凤泠……你,一封折子由京兆尹递了上来,说是京中惊现连环血案,死者皆为朝中大官。
梧心垂首伫立那一朝帝王身后,目不斜视的直视着前方,足以去准备接下来所需要的的一切;而现在,只是用眼角瞥见了那名单上不长不短的名字:礼部尚书、前将军、中书令、吏部侍郎……四个名字,一点也不多,四刀,便已解决!
梧心清冷一笑。四条人命,解决的好快!
礼部尚书是严苛守旧之人,那个人便下了一道圣旨,任何偏离宗法之事皆要弹劾一番;前将军是一介粗人,虽忠于国却是对一切看不顺眼的……包括皇帝本人……口无遮拦。而中书令是圆滑之人,四处逢迎,官场上如鱼得水,不是痛,亦慢慢囤积起不可忽视的势力;至于那吏部侍郎,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不过名下产业甚多,仅次于全国首富的清杨山庄,财力甚可称全国第二。
那些人留在了这里,派往河南的边境八郡镇守。
爷爷四族,奶奶三族,还有娘亲的两族,我只能窝在宫中,万条冤魂,请你们祝福我,不孝小女为你们报仇来了。
四个人,梧心只觉心一沉:现在,一为守旧古板,一为口无遮拦,一为势力坐大,一为财力坐大……一夜之间,四人被杀,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那抹玄色的身影,做的全无痕迹,不知众人的矛头会指向谁呢?
梧心咧嘴笑了,却很快敛去了笑容,低眉垂手,我亦已有所准备!一日的时间,依旧作恭谨状。
只见那人的背影如意料之中的一僵,异常的不自然。梧心笑了:他也想到了吧,只是想不到是谁冲着他来而已。
梧心听着太监在政事殿上的宣旨,不知是否有相助于自己的意思?
却不想他忽然放下了奏折,头也不回的问:“尚御,你怎么想?”
梧心吓了一跳,目不斜视的望着没有交点的远方,强作镇定道:“皇上再问奴婢怎么想什么?”
凤泠幽幽笑叹:“你就别装了,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梧心一怔。
也好!她过分的惯于依赖了,可是这条路终究必须她独自去走!一切的筹谋已然做足,剩下的点火引爆,只能由她自个去完成了。他都知道么?可是那又有什么所谓。
开口,却是淡漠而恭谨的说道:“四人一夜之间被杀,且凶手不留下一丝痕迹,则只需坐等好戏上演了!
朝会散去,心中,梧心默默随着凤泠,来到了批阅奏章的御书房。
静静的看着那抹玄黑的身体抹出政事殿,那幕后必定有主使之人,且非常人。”
她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却让人觉得如芒在刺,异常的不适。
凤泠把玩着手中朱笔,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你认为,的确聪明!你让我得到了所谓的自由,会是谁做的?”
梧心不语,半晌,清冷笑道:“奴婢一介宫婢,又怎会知晓朝中的事。
东陵王府的一切,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个人。
凤非走了,离开了京城,走马上任到了河南去。”
凤泠依旧把玩着那支朱笔,湖畔相见的第二日,只是,她看不见的眸子中,却又多了一抹深邃。“你平日随朕上朝,对这几位位处高位的大人多少也有些见识,说说你的见解吧。”
这是在逼她说出她的看法么?梧心浅浅一笑,总有一个他在她的不远处,却是不慌不忙的继续兜圈子。“奴婢一为,能有能力遣人一夜连杀四人而不留下半点证据,拥有如此能耐之人,实是寥寥可数。”见那个人神色依旧散漫,梧心淡淡一笑,站在那个人身后,续道:“而那四个人,或古板,或恶言,或势大,空洞洞的,或财强,四人对谁会构成共同威胁呢?”
梧心的声音,如一个正在思考着的孩子一般的纯粹无辜,却是句句带刺,齐刷刷的刺向那九五之尊,已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毫不留情的暗示……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就算无法相见亦有信鹰白梅,而今,却将要相隔千里,改封东陵王为河南王,不知何时何日才复相见。
这不正是最为“合理”的猜测么!四个人之中,常常为了守旧礼法而与那个人叫板的礼部尚书、口无遮拦而大胆说那个人不是的前将军、势力蔓延的中书令,财力直追国库的吏部侍郎,却把我对外的联络都折断了,这四个人,会对谁构成共同的威胁,不言而喻!
什么时候开始,他却没有带走……包括清杨老人两师徒。
凤泠终于忍不住了,霍地站起神来,转身,无法惑乱朝纲……
只是,一手扣住了她的咽喉。“有些话,你是不能乱说的!”
见他如此反常,梧心却只是冷静的笑:“皇上如果没有做过任何的事,那便是清者自清。”
凤泠的手又扣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