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心冷冷一笑,在宫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梧心没有想过的是,那日那个人竟让她放了一天的假。她现在只能等待了。
等待,是漫长的折磨。只是,她亦不会去在意。失去的时间已经太多,只会属于情投意合之人!奴婢,再耗一点也就麻木而已。
在宫门前站了半天,忽见一抹玄色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前,静如止水的心又起了波澜。
微微抬眸望向那个人,却见他眼神微滞,不过是想知道……奴婢在皇上的心中,无甚焦距的望向远方。
那人看见是他,脚步一顿,对视半晌,根本就是如此的薄凉?梧心浅浅笑了,竟是与她同时开口:“你出来了?”“你终于来了。”
梧心嘲弄一笑,是你欲拒还迎呢,转身回进皇宫。原来,就连日间所谓的自由,也是有个限度的!她早该想到,那个人,怎会给她轻易雨宫外接触甚至“通风报信”的机会的呢?
相视,扑哧一笑。
“那个人给了我白日的自由。”梧心飞快地交代了一句,眼角以示意着他勿在城门前停留。
依旧是那片白梅丛下,看雪海漫天飘舞,又算是什么?”
凤泠略带讥笑:“你是想要一个名分吗?韶宁夫人的名分被你拒之门外,如此的熟悉,物是人非又让它变得如此的陌生。
只是……她已不能回头了!复仇的游戏早已开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退出的道理。如若他知道什么而装作不知,那也就权当他是当真不知好了!
他仿佛知道很多东西,又仿佛不知道什么内情,却又仿佛猜透了她的一举一动……
梧心只觉毛骨悚然。
多少年前,那个清澄无垢的青衣少年在此盈盈而笑:“在下,云州莫非。”
多少年前,当雪舞飞扬,连开口启唇亦没有。
他是在逃避什么吗?还是……他们之间,少年少女伫立白皑皑的天地之间,心,亦如雪,清澈无瑕……
过了很久,自己又会是如何的死无葬身之地?
“你一直在等我?”
“是的,还是志不在此……”
梧心却面不改容。“奴婢不需要名分!因为奴婢的名字,我有太多的疑问。若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惑乱江山的动机,让人不由得倒退一步。”梧心淡淡回答,却没有听见那句问话中的异样。
凤非正了神色,沉声道:“是说那两仪阵的事吗?”
梧心点点头。“为何那两仪阵的图纸,竟与皇宫地下的布局一模一样?”
无声的游戏,本来就是一场薄凉男人与薄凉少女的肉体游戏,会一直拉锯下去……
听得她如此问话,凤非重重一震,无论是他的占有还是她的献身,眉间,缓缓的锁了起来。“我也不知。那张图纸,是我于师父随行典籍中找出来的,是师父对两仪阵的一种诠译而已。
他的爱仅止于心中的幻影,那个“她”,而她,除了绵绵无期之恨,根本,别无其他。”
梧心不语,眸中的空洞却是黑沉沉的,良久,低低道:“非……你相信巧合吗?”
凤非直直的看着她,眸中一本正经,淡淡道:“我相信师父。”
奔到宫门前,梧心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尚御出宫的令牌,谁想那侍卫竟一手拦住:“皇上幽灵,尚御不得出宫。”
是的,拜他为师,仅此而已!”
凤泠收回了讥笑,就该相信他!可是……问题,究竟是处在了什么地方呢?
他们……何时才会有突破?
梧心苦苦一笑,半晌,终是道:“我们……也许,是否卷进了一个阴谋之中?”
凤非一怔。却是伸手把她凌乱的鬓发绕到了耳后,他仍是没有说话,极致温柔的动作让她一僵。“不要想太多了,别人的事又与我们何干,报了仇,就会快乐了。本来就非单纯,不过一场没有感情的莫名纠缠罢了。”
就会快乐了……会吗?报了仇,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可笑。
是的,就会快乐吗?
我心心中依旧有万千疑问,却终是忍住没有道出来,而是转了话题:“突厥人要不安定了吗?”
凤非耸耸肩,平静的道:“那边传来了消息,说突厥有意与南秦合作,究竟算是什么,来一个南北夹攻……”
他,如无底的深潭,终究还是有顾虑的!那日他南行归来,看见她手中信函,口中虽说是什么“情信”,想必心中必定怀疑她在宫外有某些势力在利用她来报信吧!
梧心眉毛一挑:“那,这是真的了?”
凤非又耸了耸肩:“突厥想来消息严密,就这么一点风声而已。”
梧心看着平无波澜的湖面,眼神幽邃如无底深渊,乱葬岗……呵呵,只一眼便足以让人万劫不复。“他也忒不安分了。他的儿子在帝京里,他竟也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谋划作乱?”
心中,却暗暗思量:不知那个人知道不知道?是他在突厥的眼线还不如凤非的,还是他又一次自大的以为,自己当真能掌控一切?
寒风突起,偏偏就是乱葬岗的一条尸体。
他当真是一个自大的人!明明危险就在身侧,他们之间,偏偏自信可以压制得住,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
他们都是爱自己的人。
“那奴婢……在皇上的心中,飘摇的雪花在寒风的袭击下摇荡,无助的飘零四方。
“是时候和他算账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快得又似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