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秦丝柔身怀六甲,却一次贫血不慎落湖水里,奄奄一息,本该已经下葬的她,秦雅若却从死神中将她救回一条命,可惜因为全身肌肉萎缩,日积月累,再加精神分裂,便部分瘫痪。
找遍名医,却医不好她的病,一生中只能在床上度过,言语上表达能力有限。
秦雅若将所有的错寄托在墨少杰身上,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注定,她的新主人,也就是晴贵人,要杀的人,居然是于墨少杰关系亲密的女人,难得好机会,她怎么舍得错过?
“不怪他。”声音微微嘶哑,秦丝柔眼底一片幽暗,暗垂眼眸看着她,她这个妹妹从小失去父母,于她相依为命,感情很是深厚,但是这不怪他……
灰天上透出些红色,地与远树显着更黑了;红色渐渐的与灰色融调起来,有的地方成为灰紫的,有的地方特别的红,而大部分的天色是葡萄灰的。又待了一会儿,红中透出明亮的金黄来,各种颜色都露出些光;忽然,一切东西都非常的清楚了。跟着,东方的早霞变成一片深红,头上的天显出蓝色。红霞碎开,金光一道一道的射出,横的是霞,直的是光,在天的东南角织成一部极伟大光华的蛛网:绿的田,树,野草,都由暗绿变为发光的翡翠。
墨少杰身上没有带银子,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顾来了一辆马车,拿着村长带来的地图,马车穿梭在树林中。
车内气息极为稀薄,慕容小小手托着下颚,眼底一片暗淡,保持一贯的冷漠。
“杀了他,你舍得吗?”墨少杰眸光微闪,敛起眉稍,深深看向慕容小小,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被逼到极限,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可是越是恨一个人,越是会在意。
“舍不得?”慕容小小挑眉,银色眼眸泛起一抹冷光,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你认为我会是那种愚蠢的女人吗?”
没错,之前她是对段子轩许许不舍,但是……现在在她心里,有着抹不去的伤害,她要亲眼看着段子轩倒在血泊中,那番痛苦的死去,她才会甘心。
墨少杰心里微怔,当目光接受到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眸光微闪而淡。
慕容小小掀开车帘,不知望了多久窗外,一阵阵困倦袭入眼底,撑着头,渐渐闭上疲乏眼皮,突然轿车摇晃一下,她的身子缓缓落在墨少杰膝盖上,睡得很沉很沉。
看样子,她是乏了。
墨少杰眸光一沉,眼里划过一丝柔光,浅浅垂下眼帘睨着躺在膝下女人,眉心深皱着,似乎睡得很不踏实,他嘴角勾起一抹弧线。发现这个女人也有可爱的地方,纤细手指轻轻划过那片红唇,看着怀里沉睡的可人儿,眼里泛起浓浓戏谑,沉声道:“其实,有时候她也蛮可爱的。”
尽管慕容小小再怎么把那颗冰冷的心伪装得多好,也无法掩饰真面目的她。
他是那样把她看得彻底,虽然只是相识几天,但总觉得她是那种外表很刚强,内心却很是柔软的女人。
从窗外吹进一股清风,袭起一股淡淡清香味。
慕容小小眯了眯眼皮,鼻息里涌入一股耐闻的木兰香味,紧邹的眉心微微松懈,这种感觉好舒服……
然而在世家村演绎着一场嗜血的厮杀,老人孩子纷纷糟几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追杀,村里人无一幸免,只因为好心救了一对男女的下场。
高楼上,一袭红衣在微风中飘逸起,地上尽是流淌着腥血,尖叫声不断涌入耳边,目视着天边的晚霞,那双嗜血的眼眸泛起一道暗沉。
马车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中,此时的城门早已拥挤了人群,城门外贴着一张皇榜,和一个女人的容貌,上面写着,谁若能抓到此女子,黄金万两,整个洛阳城陷入了寂静。
这些天皇榜一出,收到有关于她的消息,尽是一些伪造,令段子轩龙颜发怒,光是伪造就有几十名,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死得一个比一个倒霉。
慕容小小眯了眯眼皮,耳边传来阵阵喧哗声,从睡意中惊醒,一道逆光照射在眼帘,只见墨少杰手托着下颚,目光幽然看向窗外,心中一愣,面色晕染一道红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他膝下,既然会睡得那样踏实。
墨少杰察觉她已经醒来,目光定定看向她,眼里含着一丝柔光,声音极为清脆道:“你醒了,已经到了。”只是城门外贴了很多她的画像,她已经成了洛阳城头号通缉犯。
“恩。”慕容小小触及到那双深红色眼眸时,睫毛微颤,白皙脸上一阵煞红,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腰,紧跟着掀开窗帘,细望而去,只见不远处贴着几张画像,虽然隔得很远,但她依稀看清画像里的人便是她慕容小小。
眸光闪烁了一下,眸底有什么闪动,笑的凉薄:“以为这样就能抓得到我吗?幼稚。”笑容是那样不屑、鄙夷。
他这样做,是想要告诉全天下的人,她慕容小小刺杀当今皇上的刺客?还是意味着什么?
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看着城门外拥挤的人群,她不禁冷笑。
墨少杰面色一沉。
这个女人果然如此淡定,换做是别人,还会像她如此淡定自如吗?
慕容小小不屑挑眉,正当她要弯下身走出去时,一只纤细的手指将她拉了下来,挑眉看向墨少杰:“怎么?你怕了?”
闻言,墨少杰再次沉了几分,深深的看了慕容小小一眼,“现在你已成了洛阳城通缉犯,现在整个洛阳城无人不认识你的容貌,这样出去等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