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死啊……”
慕容小小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西厢院传来欺凌哭泣声,叹了一口气,她没进去,只会徒增几分不忍。王爷已经大不如从前,性子跟着变得冷淡,凡是谁敢逆他意思,就好像是在图他皇位。
嘴角一丝丝苦涩笑意,就算她现在救了一个,那其他人呢?
发现,段子轩眼里只有皇位,容不下一粒沙子。
打从昨日段子轩登基皇位,就闷在御书房内批改奏本,谁若是敢去骚扰他,便是五十大板,若是严重便是硬生生拉出去杀了。
慕容小小暗自嘲讽,当初她纯粹想在古代有立足之地,对段子轩没有一丝感情。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爱上段子轩时,不让他受半点委屈,替他夺回皇位。可如今连半句谢谢都没有?这算什么?
本想出来透透气,一路上不是屁股后跟随着一群面无表情的宫女,便是马车上堆积的尸体,令人她胸口闷闷作呕,皱着眉心加快脚步朝着御花园走去,脚底踩着鹅阮石,甚是舒服。
吩咐宫女回避。
手轻抚着鼓起的大肚子,余光落在那片幽静湖水,吸了一口空气,说不出来的苦涩。捏起裙摆坐在湖边大石头上,暗垂眼帘泛起浅浅波澜,撅着嘴道:“宝宝,你说你爹地是不是很过分?不管妈咪,成天只知道批阅奏折,眼里根本就没有妈咪。”忍不住冲着大肚子抱怨起。
瞳孔一紧,眉心紧邹,发现这小家伙踢了她一下,心跟随加速一下,似曾是闹脾气。
苦涩笑道:“这小家伙生出来,肯定是个小顽皮。”
突然一股温气扑向她炙热脸颊,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怀抱住她的手臂,耳边响起清脆嗓音:“娘子,你可让为夫好找,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慕容小小心一惊,回过头愣了愣看向段子轩,面色露出喜悦,很快被一股冷气覆盖,撅着嘴怒道:“陛下,你怎么有空来看臣妾?”
段子轩望着她,眸子里充满了温情,转过身,身子沉甸甸靠在她膝盖上,浅浅笑道:“难道我就不能来看你吗?”说罢,将疲倦的脸埋进那鼓起的腹上,微风轻轻吹起那一缕墨发,透着一股淡淡薄荷味。
“臣妾哪敢啊?陛下事务繁身,哪里顾得上臣妾?”慕容小小温怒道,但是眼底却泛起一抹温和浅光,垂下眼帘深深的看着段子轩。
段子轩心突然一惊,将耳朵靠近鼓起肚子,细细一听,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喜悦,昂起视线浅浅笑道:“看来,皇儿还真是调皮呢!踢得那么用力,小心长大难管教。”
慕容小小闻听,几分好笑反问道:“我说陛下,你哪里知道我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莫非你有透视镜不成?”
好久没这样依偎在慕容小小怀里,那股淡淡体香涌入鼻息,甚是耐闻,指着她大腹,眸子掠过坚定的光芒,“我说他一定是男儿,便是男儿。等皇儿长大后,我定会教他文武,再立皇儿为太子,娘子你说好不好?”
闻听,她还真有些忍不住想笑,还没生出来,就指定腹中胎儿一定是男儿?她倒是喜欢女儿,女儿贴心又可爱。
“不好,一点也不好。”慕容小小一回硬生生回绝道。
“有何不可?难道娘子嫌生一胎不够?不如来个龙凤胎,那便是两全其美。”段子轩笑容带着几分戏谑,这几天忙着公事,几乎是忽略了慕容小小,他想好好弥补她。若不是她,这皇位也不会轻轻松松便得到。
李公公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四处寻找段子轩人影,拐了个弯,视线看向湖边,轻咳一声,挥着手意识在此等候,走进福了福身,恭敬回禀道:“启禀皇上,太后已接回安慈宫,其余嫔妃在安慈宫等候陛下。”
段子轩面露喜色,站起身,垂下眼帘,扶起慕容小小,笑道:“娘子,于我一同前去?”
慕容小小的脸色越来越暗,想到当日不告而别,估计老太君还在气头上,哪敢拜见她老人家?温和开口道:“陛下,臣妾身子不舒服,晚一些再去安慈宫拜见母后。”
“也好。”段子轩微微点了点头,温和的宠爱溢于俊容上,柔声开口道:“外面风大,不易久留,我去去便来。”
慕容小小微微笑着,沉默不语。
段子轩转身便离去,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撅着嘴温怒道:“我的好夫君,你可知道你娘恨不得活剥了我。”
黑夜渐渐来袭,宫女手提着小灯笼在回廊里穿梭,把小灯笼挂在头上的走廊上钩子上。
微风从曲廊前飘了进来,显得格外寂静。
慕容小小被安排在前堂宫,斜躺在凤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是记载着凌国朝代历史,深深打了和哈欠,慵懒扭着腰,感觉怀孕后,全身很是不舒畅,不是腰酸背痛,就是老想吃一些酸溜溜枣子。
丫鬟珠儿是刚选进来的服侍慕容小小的御前宫女,她手端来一碟点心,放在桌上,福了福身,恭敬说道:“娘娘近日没胃口,奴婢斗胆让御膳房做了潮州最有名的酥麻饼,娘娘尝尝味道如何?”
放下书卷,睨了眼珠儿,狡长的细眉一挑,视线跟着落在点心上,拿起摆放在一旁银筷子,吃了一小口,眯起眼睛,甚是喜欢道:“这酥麻饼馅里加了什么?味道甜而不腻。”
珠儿见慕容小小难得有胃口,笑着回道:“回娘娘的话,馅里加了点杏仁,娘娘若是喜欢,日后让御膳房多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