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着苍白的嘴唇,眼里含着一丝冷意,冷哼一声:“我这老太婆身子硬朗得很,不必你在这里鸡婆。”
慕容小小深知老太君在气她不受家规,但是古代人和现代人有着不一样观念,她哪里受得了那种窝囊气?换做她以前性子,还不把那两个醉汉打到残废,这已经是她最底限制。
“哎呦……”突然窦家大小姐推门而入,睨了一眼被亮在一旁慕容小小,很是得意走进去,赶忙扶着虚弱的老太君,眼里流露出一丝丝不忍,“我说娘,纵是妹妹不懂事做错了事儿,您也别因为这件事情,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啊!”瞥了眼身边丫头,很是感慨的说道:“我爹前阵子送来千年人参,快去我屋子里拿到厨房,熬一碗人参鸡汤给太君补补身子。”
玉镯闻听,听得那是一愣一愣,谁不知道窦家大小姐最抠门,平时都舍不得出一点银子,这回倒好,要她拿那珍藏已久的千年人参来给太君补身子?不知道还以为她家小姐多贤惠。
“是!”玉镯冲着奄奄一息的太君福了福身,转身睨了眼慕容小小,垂下眼帘莲步走了出去。
跟着窦家二小姐、五小姐走了进来,就这样把一个活生生的她杵在一边。
老太君那是一个劲欣慰,早年因为王爷痴傻,又一个劲盼着能早年抱孙,就相中了这三姐妹,拍着窦家大小姐手背,气息微咳,从枕头里取出一支发簪,一对耳环,一只玉镯,每人送了一份,笑吟吟的说道:“窦丫头,这几个儿媳妇里,最属你最贤惠,善解人意。不像有些人,劲做出伤门风的事儿来。”说着还不忘把余光不满落在慕容小小身上。
长歌一早就回府了,听说了太君晕倒一事,都是因为慕容小小引起,老早站在屋外偷听,听得她那是一阵阵不悦,倔着嘴皮子,手里扯着稻草,小声喃喃自语道:“凭什么窦家三姐妹有送礼物,我家小姐就没礼物送,太君这不明摆偏心眼嘛……”
“你这小妮子杵在这嘀咕什么呢?”突然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五皇子,长歌心猛然一提,手上稻草更是纠结,冒了一身冷汗,低着头嘀咕道:“奴婢再也不敢说闲话,五皇子饶命……”
五皇子扬起眉宇,睨着长歌,嘴角禽着一丝笑意,“饶什么命?本皇子又没那闲功夫跟你这小妮子瞎搅和。皇嫂呢?”
“回五皇子的话,小姐在里面……”长歌指尖朝着屋内指去,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五皇子。
这又唱的哪出戏?没仔细看,五皇子一袭军袍在风中翻卷,手里抱着头盔,好像快出征样子,款款走了进来,走进一看,见老太君脸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其实那是被慕容小小气红的。)
太君一见多日未见的五皇子,那是乐啊!众多皇子中,最属五皇子最乖巧懂事,从不嫌弃她那傻了半辈子的儿子,还口口声声称王爷为兄,索性一激动,便认了这个干儿子。
“玉堂,你这身打扮是打算要去远征?”窦家大小姐见老太君下床,赶忙搀扶着,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太君坐在椅子上,老太君抓着五皇子的手臂,脸上闪过一丝慈爱,“坐。”
五皇子抬起黝黑的阴眸,看着老太君,突然半跪在老太君跟前,低着头,单手环抱着头盔,“因为二皇兄实在咄咄逼人,散播谣言,说三皇兄图谋不轨,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三皇兄决定近日出征,孩儿不孝,特此待三皇兄跟太君,和众位皇嫂告别。”
老太君并不为此感到震惊,反而一脸从容淡定,弯下腰扶起五皇子,眼底一片坚定,拍了拍五皇子肩膀,坐在椅子上,稍吹了一口气,笑道:“轩儿长大了,也该是时候讨回我母子二人这十几年屈辱,是时候让轩儿跟段落那孽子做一个了断。”
外表已是人老珠黄的太君,在内心深处里,记载着十几年仇恨,若不是段落母亲图谋不轨,先帝更不会遭人毒手,逆改圣旨。而她儿子也不会捞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爵位,整整傻了十几年,盼着有朝一日,能替先帝报仇雪恨,讨回她母子二人十几年屈辱。
老太君平时把段王爷看得连自己生命都宝贵,今日出乎意料的举动,五皇子为此感到震惊,不解的问道:“娘,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怨三皇兄出征前不来考别一声吗?”
“做娘亲的怎会怨自己儿子?我知道轩儿要是来告别,就会牵挂我这老太婆,再说了!哪个做娘的会挡儿子前途?玉堂,你从小母后就早逝,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儿子一般看待,你可得要好好保重身子。”老太君眼里含着泪水,都已五旬年迈的她,一下子送走了两个儿子,心中难免一丝不忍。
慕容小小看在眼里,其实她明白老太君,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一个女人能抚养一个装疯卖傻的儿子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在外头又得装出一副威严,打从心底就佩服老太君。
“咚咚……”城外传来一声战鼓隆隆作响声,看来是出征时候。
五皇子顾不得说上话,便急匆匆带上头盔,朝着屋外扬长而去。
慕容小小赶忙侧着身,跟了上去,回廊里一抹黑色身影急速闪过,顾不上是谁,她小跑追了上去,“五皇子请留步!”
“三皇嫂有何吩咐?”五皇子迅速转过身,睨着慕容小小。
“这次出征,王爷有没有话交代?”慕容小小似乎想起刚刚段子轩好像有话跟她说,可惜都怪她扯开话题,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段子轩刚刚是要跟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