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轩闻听,心中一沉,敛了敛视线,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嘴角禽着一丝冷笑。
暮色微凉,屋外飘着雪花,悠悠飘落在屋檐,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晚霞。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
安大小姐斜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卷,磕着瓜子,时不时吐出瓜子壳。
站在一旁的婢女拿着扇子轻轻摇着暖炉,不敢正眼瞧看,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她。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这日子还真是悠闲,刚刚安大小姐把屋内能砸都给砸碎了,吓得一旁婢女至今不敢吭一声,就怕惹祸上身,好不容易把安大小姐哄住了,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透着窗外,一双犀利的眼眸直视着安大小姐,回廊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间厢房
慕容小小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走进屋子、
奴婢手顿了顿,直勾勾看着慕容小小,垂下眼帘,“王妃。”
“退下吧!”慕容小小言语带着一丝深意,朝着屋内走去,绕过屏风,目光落在躺在榻上磕着瓜子的安大小姐,这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只见地上落了一地瓜子壳。
坐在一旁冰冷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看似迷离的眼眸却不经意闪过一丝暗芒,“安大小姐可真是悠闲快活啊?可惜啊!这日子不久远了。”
“你给我滚出去!”安大小姐好不容易安抚了浮躁心情,这回又来找她茬,眼神有些阴毒,奇怪的是,她为什么没中毒身亡?难不成她没服用?
见她一脸恶狠,慕容小小忍不住嘲讽起,想治她于死地?那得看她有那个本事吗?大家闺秀,一点头脑也没有,让外人知道她安大小姐这德行,还不笑死。
敢暗算她?看来那几下太过轻了,不毒死你,也得让你尝尝毒药滋味。
“滚出去?这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客人来说呢?你真当这里是太师府?”慕容小小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若不调教调教她这大小姐脾气,日后真做了王爷侧室,还不打算爬到她头上去了?
安大小姐不服,这女人身份如此低微,还是侧房所生的庶女,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摆架子?好歹她也是太师爱女,一向娇身冠养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站起身提着长裙,对着身边刚从太师府调来的几个仆人厉声吩咐道:“把她给本小姐抓起来,本小姐没去找你算这笔帐,你倒好!自个送上门来了。”
几个家仆对望各自一眼,老爷说了,小姐若出什么闪失为他们试问,只要上前抓起慕容小小,却不料她从腰带取出鞭子,猛地往地上抽去,快速旋转身子,手、鞭子在半空中挥打。
“敢抓我?那就尝尝我这把鞭子厉害!”眯起银色眼眸,纵然掠身,将家仆打得满脸是伤,没人敢靠近她。
安大小姐脸色一瞬间苍白,直冒着冷汗,脚跟不由自主往后退,嘴唇微微带抽,“你要干嘛……别过来……”
慕容小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刚刚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了?吓得脸色都青了,看在眼里,她暗自窃笑,红唇怒了怒:“不自量力。”闪过寒光,举起鞭子,朝着她头冠快准狠抽去,头冠零碎一地。
她吓得腿都软了,后背已经靠近墙壁,虽然鞭子不足以杀人,却是足以让人痛不欲生,下手轻点伤口不会留疤痕,下手重了,怕是会毁容。
慕容小小本想给她点教训也就罢了,可是谁叫她谁不惹,偏偏去惹毛她?就像王爷说的一样,她见不得自己吃一点亏。
一鞭又鞭往她身上抽去,眼里冷淡无情,扬起鞭子,“啪……”的一下落在那雪白的脖子上,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淡淡浮现在脖子上。
“啊……住手住手……”安大小姐受不了鞭子抽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痛得她满头大汗,家仆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
“王妃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耳边传来一声清脆嗓音。
顿然身后扑来一阵凉起,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牢牢抓住,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直射着她。
慕容小小用力拽起手,转过身挑起细眉直视着素未谋面的他。
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时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让他看起来像只趾高气扬的波斯猫,优美的粉红色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扬,带了点嚣张的味道。
“你算哪根葱?敢插手本王妃家务事?”慕容小小不屑疑问,不管是谁,敢插手她的事,就是跟她过不去,银色眼眸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不悦的抿着红唇。
安洛阳同样不屑的瞥了眼慕容小小,迈步走向被打得半死的安大小姐,弯下腰横抱起她,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我若说她是家妹,王妃是不是觉得在下在多管闲事?”
好犀利的眼神?眼神里充满着挑衅。
尽管如此,慕容小小没打算放人,鞭子朝着地上挥抽而去,插细腰,傲慢抬起下颚,一字一顿的说道:“放人可以,你留下受罪。”
“凭什么?”她话一出,那种俊美的脸颊早已铁青,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敢如此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人,令他有一丝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