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画不再敢动作,她的血液已经在身体里凝固!慢慢的,她才回复了知觉,后怕也跟着而来。一股无力感突然涌便她全身。差一点她便要丧命于此了。
“我不是说不得让人打扰么?”司马亦冷凛的眼神扫向门外的侍卫。
“是……是公主硬要闯进来……”侍卫小声的回道。
“都给我滚出去!”
侍卫掩门而出,只有梨画惊魂未定,还站在原处。
她不知道司马亦的武功有多高,或是说他有多恨她,总之司马亦发出的那只利器没入了冷墙中,只留一个黑洞。这是梨画回复知觉后第一个想到的。再看向司马亦时,他似乎在整理衣物,而桌案上有换下来的纱布和金创药,他似乎在包扎伤口,浓烈的药味终于散发到了她的鼻间。
一改讨好他的态度,她已经不想再跟他假装天真了。以前为了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才故意装傻,如今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她是傻是天真,对他都没有任何不利,他要的只是邹卫的人头而已!
“三殿下看来伤得不轻啊!”梨画简明的用了肯定句。依方才那一利器来看,武功如此高超的司马亦被萧雅他们所伤,似乎是不可能的!四大护卫的武功他了解,或者说萧雅是深藏不露?
梨画看见换下来的纱布一大片鲜红,应该出了不少血。
“与你无关,出去!”
“是与我无关,今天我来是想要回我的婢女萧雅的!”
“你知道她在我手上?”
按她的推测应该落在他手上了,“并不确定!”
“一个婢女,值得公主如此挂心?”
“她不仅仅是婢女,她对我很重要!”对镜水也很重要。
“我说过,除非邹卫出现,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的。”据探报,邹卫已身受重作,如果不趁此时一击将他打夸,难雪他当年战败的耻辱。
“那请让我见她一面!”哪怕知道她死活也好!
“凭什么?”没有任何利益的交换条件,他是不做的。
“三殿下想如何?”
“听说,邕河上的那座桥是出自你手?”上次他本想一击将镜水大营夷为平地的,可是探子回报说那邕河有问题,那座桥亦然。只是他没想到,那座桥竟然是出自一个少女之手,而这少女竟是宫庭里长大的公主。
他真的很好奇,这十来岁的公主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何所想的事情与别的少女公主不一样?
“不,我只负责画画而已!”梨画说得没错啊,设计之后画在图纸上。她并没有亲手建造,如此庞大的工程她一人可做不来。
“哦?那公主画的是什么?可否再作一副送于本王?”
狡猾的男人,再作一副不就相当于什么都告诉他了嘛!梨画铁青着脸看向司马亦,如果她当真作了这图,岂不是将秘密都告知于他,但要是不作,她便见不着公主!
就在梨画思量着权重之际,司马亦再度开口,“公主可以回去考虑考虑,今夜子时前希望能得到我满意的答案,否则,本王将会送上一份大礼,还请公主届时莫怪本王才是!”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梨画相信,威胁人一定是司马亦的长项。看他连眨都不眨一下眼睛,硬是把她逼到两难的境地。
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梨画却是坐在桌前,一动也不动。她在想公主是不是还在司马亦的手上,想他说送一份大礼的意思,想如果她们没逃出去,又是怎么被抓的,想镜水大营那里的情况不知如何了,想邹卫的伤能不能出战?想柳大哥对自己的好……
终于还是在晚饭过后,请人送来了笔墨!
话说回来,如今司马亦身受重伤,虽然不知是谁伤了他,又是怎么伤了他,但能伤得了武功如此高强的司马亦的人,身手定是了不得。而且还是司马亦的死敌。
若不是知道邹卫受了伤,梨画一度以为是他所为。
想来方才司马亦似乎是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在书房中偷偷上药,那意味着连他的近信也不一定知道他受伤之事,如果这事情能传到镜水大营,势必能大大提高军势,邹卫会不会趁此势一举攻到容县?
可是她被关在此处,要如何将这信息传出去?
既然司马亦如此威胁她,那她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养虎为患。
未到子时,梨画已带着那张赶出来的画去了司马亦的书房。而主人并不在房中,梨画得到允许后便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等在书房中,四周看管着她的侍卫并不少,自那晚大火之后,司马亦虽然表面没什么动静,其实增加了看管的人。这会因为人在司马亦书房中,看守的侍卫则守在门外。
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平放于桌上,梨画仔细检查过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放心的坐下。
此时,窗口飞进来一只小白鸽!那是古人用来传送书信的,以前在镜五营的时候就见邹睿使过。
果真,梨画发现了鸽子脚上绑着一个小东西,虽然明白偷看别人信件是没有道德的,但梨画还是做了。
四下确认没有被人发现后,梨画取下鸽子脚上的小纸条。
可惜梨画是白忙活了,纸条上面并没有字,而是打了个大叉叉。
“看来要让公主失望了,纸条上的内容只有本王能解读。”不知何时,司马亦出现在书房内,而且似乎已将梨画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轻轻抽走梨画手中的纸条,看毕,司马亦竟狂妄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