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登上长江北岸时,暗暗自愧地想:唉!我实在不如人家啊!
神光心悦诚服地紧步赶上达摩,合十施礼请求说:“恭请大师随我到嵩山少林寺弘扬大法!”
于是达摩跟神光来到魏都洛阳,不久又来到嵩山少林寺,他一看少林寺所处的地方山清水秀,就在五乳峰的山洞中落迹面壁,一坐就是九年。九年功到业成,大乘禅法遂在中原之地得以传播开来。
张幺爷听完静园老和尚摆的龙门阵,说:“你这龙门阵不对。人家达摩祖师踩的是一根芦苇,多滚他们踩的是那么大的一根楠竹,咋能跟达摩祖师比?”
一旁的佘诗韵笑道:“干爹,你这是吹毛求疵!人家静园老师傅跟你说的是道理,你咋这么死脑筋?”
张幺爷朝佘诗韵问道:“你说我吹什么毛?”
张子恒对张幺爷一问三不知又好追根究底的毛病很是反感,不耐烦地说:“人家是说你鸡蛋里挑骨头!说的是文绉绉的话,专门用来挖苦我们这些乡坝头的人的。”
佘诗韵听张子恒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朝张子恒一瞪眼说:“我跟我干爹说话,你插什么嘴?”
张子恒却寸步不让地朝佘诗韵说道:“谁叫你说些文绉绉的话挖苦幺爷的?我看不惯!”
佘诗韵强横地朝张子恒说道:“看不惯就别看!就当自己是瞎子不就得了?”说完朝张子恒狠翻着漂亮的眼睛。
张子恒还要朝佘诗韵回嘴,张幺爷却朝张子恒呵斥道:“子恒,你咋学会嘴里不饶人了?你是男人家,气量咋这么小?丢咱张家男人的脸了!”
张子恒却说:“你被人家像瓜娃子一样地挖苦,你没丢咱张家男人的脸?”
张幺爷没想到张子恒会这么说他,一时气急,从坐着的船舷边站起来就要朝张子恒冲上去。船在这时晃了两晃,张幺爷立足不稳差点被晃到水里去。幸好旁边的佘诗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张幺爷气哼哼地朝张子恒一瞪眼,威胁道:“回去老子再收拾你!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了,越来越没规没距了。”
这时,张子恒的脸色却有了极其怪异的变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船头的水下,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并且定住了似的不会转动。
张子恒如此怪异的表情来得极其突然,张幺爷心里好生诧异,连忙朝张子恒喊:“子恒,你狗日的咋啦?”
张子恒的眼珠子依旧朝船头死死地瞪着,脸上的肌肉中风了一般地抽搐起来。张幺爷顺着张子恒的眼光朝船头看过去,心里也像被闷心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像是下了个落地雷!
原来,在他们乘坐的这条船的前面,一条青幽幽的大蟒蛇飘带一般正不紧不慢地在水下游走,若不看得仔细,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水底下长出的长长的纠结在一起的青苔丝。
“好大的一条蟒蛇啊!”张幺爷终于惊呼出了声。
而船上的日渥布吉和佘诗韵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静园老和尚还双手合十长声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干爹,它就是你们在山洞里看见的我养的那条小龙。”佘诗韵笑吟吟地朝张幺爷说。
张幺爷不信,说:“它不是盘在一个凹槽里冬眠吗?”
佘诗韵笑道:“我叫它醒它就会醒。”
“你带上它干什么?”张幺爷越加诧异。
佘诗韵说:“我带上它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就别问那么清楚了干爹。我的小龙是不会害人的。它乖着呢!”
听了佘诗韵的话,张子恒也从极度的惊惧中回过神来,总算是大喘了一口气,看佘诗韵的眼神却像是看一个异类似的……
重启天道机关的法门
突然,张幺爷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大声朝佘诗韵说:“你不会是要把这条吓人的家伙带到我们卧牛村去吧?”
佘诗韵笑嘻嘻地朝张幺爷竖起大拇指说:“干爹真聪明!”
张幺爷却使劲用脚一跺船底说:“我聪明个屁!佘女子,你可不要跟干爹开这样的玩笑。啥玩笑干爹都开得起,就是这个玩笑干爹跟你开不起。你晓不晓得卧牛村就是被一条蟒蛇祸害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现在又给干爹整一条大蟒蛇到村子里去。你还让不让我们卧牛村的老老少少活啊?”
张幺爷说着说着,激动得就差没给佘诗韵下跪了。
这时静园老和尚朝张幺爷长声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张韦昌啊!老衲要跟你说的是,祸害卧牛村的不是那条被你们斩杀的大蟒蛇,祸害卧牛村的恰恰是你们自己作下的孽啊!如今那条大蟒蛇已经被你们腰斩在了饮牛池,卧牛村的地底下已经失去了相生相克的天道机关,你们却还浑然不知。也枉费了我带你去亲眼见识了那个被封印了的天坑。现在,这条大蟒蛇正是去卧牛村重启天道机关的关键所在啊!若不是你的出现,老衲兴许也不会就这么匆匆跟着你回憬悟寺。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静园老和尚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肃穆冷峻,张幺爷和张子恒还真被静园老和尚的庄重神情给镇住了,看着他,不说话了。
“这么说,这条大蟒蛇和被庹师弄死的那条大蟒蛇都是好蛇了?”停顿了一下,张幺爷有些底气不足地问。
静园老和尚说道:“它们不能以好和坏来辨别和划分。我只能跟你说,它们存在就自然有它们的道理。你们这些俗人啊!实在是分别心太重,无视天道法门,所以才一错再错啊!天道地法,法乎自然,你们是和另一边的世界发生了错误的感应,所以才弄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就是那天晚上卧牛村的那一声落地惊雷,也不是无缘无故才发生的。”
张幺爷越加惊讶和不解地问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那么,那天晚上的落地惊雷为什么会发生呢?你能把话说明白了吗?”
静园老和尚说道:“老衲现在可以很准确地告诉你,那天晚上你听见的落地惊雷不是真正的炸雷,而是聚集了一种能量的一团光,像一个玻璃圆球一样的一团光!”
“不是炸雷?是一团玻璃圆球一样的光?”张幺爷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着静园老和尚。
静园老和尚朝张幺爷轻轻点头,又说道:“所有的因果其实早已注定。正因为如此,我们今天才有缘同在一条船上。张韦昌,有的灾难可以预见,但却没有办法阻止它的发生。所以这么多天里,你才过得那么稀里糊涂,心里才有那么多的疑问。到现在为止,你仍旧是梦中人啊……”
张幺爷听了静园老和尚的话,心里不是变得明朗了,而是骤然间变得黑暗了,就像刚刚从一朵云彩里探出头的月亮,又被另一朵飘来的云彩掩盖住了。而此时的张幺爷又急切地渴望从这种漆黑一片的心境中解脱出来,于是双膝一屈,朝静园老和尚跪下,无比虔诚地朝静园老和尚说道:“静园老师傅,我晓得我张韦昌一向在你跟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有时说的话也有辱佛门。今天,我张韦昌请求静园老师傅你的开示,请你指悟迷津!我晓得卧牛村遭难了!遭大难了!”
静园老和尚却说道:“你起来吧,张韦昌。你应该跪佛,而不是跪我。我跟你回卧牛村,是因为我们前世有一段不浅的交情。我都说了,你就是佛祖前一只顽皮的猴,我是佛祖眼前的一根点燃的灯芯。呵呵……你和我,终究是有缘法的人。我跟你回去了,自然有我的解救之法。你赶紧起来吧。”
张幺爷看着静园老和尚,被静园老和尚说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张子恒这时也变得极其肃穆虔诚,他上去把张幺爷扶了起来。
佘诗韵这时问静园老和尚道:“老师傅,我听你方才说的那个落地雷的说法,倒是蛮新奇的。你说那不是落地雷,而是一团聚集着能量的光团,而且是像一个玻璃球一样的光团。那种光团究竟是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它为什么会活生生地劈开一棵千年古树,而且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劈得那么准?”
静园老和尚想了想说:“要说清楚这个事情,说简单其实也简单,说复杂也相当复杂。那我就从你们都晓得的神话来给你们说说这个事情吧。传说中的一位神仙,手心里能够放出掌心雷。其实,所有的神话都是从自然现象中演化出来的。掌心雷是真的存在的,只不过它不是发自某个神仙的手掌心,而是发自一种能量的聚集。”
“那么,会是什么样的能量的聚集呢?”佘诗韵问。
“这个现在还很不好说。但是,老衲可以肯定的是,卧牛村的那个落地雷一定是大有来头的!寒冬腊月,不是打雷的季节。”
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都听得有些愣了。照静园老和尚的说法,似乎那天晚上卧牛村发生的一连串的怪事情,并不是天意,而更像是一场早已酝酿着的阴谋……
这时,一直站在船头用手里长篙撑着船的日渥布吉说话了:“其实,静园老师傅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他没有用最科学的话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科学的话?”佘诗韵把目光调向了日渥布吉。
日渥布吉说:“静园老师傅说的那个光团其实就是国外早就在研究的球状闪电!关于这种闪电,在古书上早就有了记载。沈括的《梦溪笔谈》就很清楚地记录了一次这种闪电的发生过程:球形闪电自天空进入‘堂之西室’后,又从窗间檐下而出,雷鸣电闪过后,房屋安然无恙,只是墙壁窗纸被熏黑了。屋内木架子以及架内的器皿杂物,包括易燃的漆器都未被电火烧毁;相反,镶嵌在漆器上的银饰却被电火熔化,其汁流到地上,钢质极其坚硬的宝刀竟熔化成汁水,而用竹木、皮革制作的刀鞘却完好无损。这是中国历史上对球状闪电最真实的一次记录,也是历史上的一桩悬案。而今天,卧牛村的那声落地惊雷,也成了一个悬案。我们很怀疑,那一声劈开了千年古树的惊雷就是一次汇聚了很大能量的球状闪电。至于这个球状闪电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而很多人,正在奔着这个悬案而来,而且已经在路上了。”
佘诗韵惊奇地说道:“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可从来没有听你漏过半句!”
日渥布吉说:“诗韵啊!该怎么跟你说呢?你一直以为你是局外人,其实在来这儿之前,你早已经被安排在了这场迷局之内。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呵呵……就像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甚至整个卧牛村的人,如果不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早就被安排在了这场迷局里面,包括他们从前的祖祖辈辈!几百上千年甚至更久的一次安排啊!谁会想得到?所以,很多事情,很难说你是置身事内还是置身事外。或许,你以为你置身事外的时候,你却恰恰早已被安排在了事件本身之内!”
“你说什么?你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张幺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问日渥布吉。
日渥布吉却笑笑说:“幺爷,现在我跟你说这些你也许还不大能够理解,不过,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晓得卧牛村的祖祖辈辈并不是平白无故在那儿安家落户的。我现在只能跟你说的是,幺爷,你这辈子不虚此行!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