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走,我们出去逛!”流璟一把扯住夭夭的手便向外去。
正逢七夕,园子里丫头们已经摆开香案、竹席,准备拜织女、穿针乞巧。
夭夭被流璟扯着走上大街,夜色幽蓝降临。天上银河璀璨、一弯新月如眉。长街之上灯火浮映,与天上星辰同辉。
有一众女子在当街摆了大水盆,纷纷以针投入水中。针浮在水面上,女子们借灯光去看那针在水底倒影。有成云物花头鸟兽形的,便乐得拍掌,说“得巧”了!而那些针影粗如棒槌的女子则黯然垂下头去,显然是笨拙了……
夭夭笑得开心,耳畔不经意溜进几线交谈:“桃花出,真龙现。真龙是什么?天子啊!天降预言,这不是该改朝换代了是什么!”
夭夭心底轰然一颤,忍不住回眸去望流璟。人丛幢幢,流璟正立在街边一个摊子边。星辉灯火勾勒出他俊逸的侧面,即便在夜色里,他都似乎闪着灼灼光华。
桃花出,真龙现——所以他才会费心收集天下八字带桃花的女子,只为应和这个天降预言,以谋夺帝位?
又或者说,市井间这个传言便是他派人传出去的?
仿佛感受到她的凝视,流璟含笑回眸,“来,测字呢。”
夭夭走上前去,那先生正端端正正在白纸上写下“流”字,捋髯望了夭夭一眼,却是一叹,“姑娘的名讳便是‘桃之夭夭’的夭夭二字?”
夭夭不明所以,只好点头。
那先生皱眉,流璟笑,“没事,你说吧。”
先生指白纸上的“流”字,“二位名讳正可谓‘桃花流水’,乃是男女情爱之写照。只是,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恐此情不能长久。”先生说着抬眼望流璟,“小老儿斗胆一句:公子恐怕会是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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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跟着流璟向前走,尴尬地笑,“方才那位老先生怎么那样有趣?明明只是普通测字,他非要说什么情不情的。小王爷你也该说明,你我本是主仆。”
“七夕除了乞巧,还是情人相约之期。你我相偕而来,人家自然以为我们是情侣。”流璟转头望城楼上高挂的灯笼,“我本是无情之人,那位老先生倒是没说错。流水无情,只要落花也无意就好。”
夭夭心底咯噔一声。
万千灯火里流璟转身过来望她,“夭夭,不必为了我那所谓的中毒大伤脑筋,更不用劳神伤心。我自然有大把的女人为我流泪,却不该是你;你这辈子会遇上属于你的男人,到时你会后悔今日为我所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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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夭夭握紧了拳,从流璟身边跑过,独自奔入夜色。
他是在说什么?又是在警告她什么?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