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应该不会吧。”轩辕墨尘额上滴下冷汗来,“只昨晚一次,哪那么巧就能怀上。”又不是射箭,就是射箭那也不是一射一个准的。
“有什么不可能,想当初母后还不是第一次承宠就怀上了你。上天若想赐你子嗣不论你想不想都会来,若不想,你就是求遍满天神佛也枉然。那女人若真是你说的异凤,定然福泽深厚,女人最大的福泽还不就是自己的孩子。你抓紧吧,今日是十月二十八,半个月之内你一定要将这女人接进宫来,再晚会出大事的。你是皇上,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你根本没必要去计较那女人愿不愿意,别告诉哀家你连一个异样女子都搞不定,那还何谈治国。”
轩辕墨尘从慈宁宫中出来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太后的话犹在耳边响着,直接下旨吗,或许也只能如此了,真等那女人的心融化,也许真的晚了,孩子,那个女人会怀他的孩子吗?
“来人,宣余丞相进宫。”回到御书房,轩辕墨尘沉思良久终于开口道。
“是。”小太监抹了把汗,皇上终于开口了,谁都看得出皇上这是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了,刚才整个书房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余丞相就来到御书房,施礼已毕余丞相偷眼看轩辕墨尘,这面色并不像生病的样子,但还是尽责的问候了一句:“听说皇上龙体欠安,臣等实在担心啊,皇上还请为了江山社稷多多保重。”
轩辕墨尘温和笑道:“老丞相有心了,朕不过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今日来请丞相实是有件为难的事情想请爱卿帮忙排解排解。”
余丞相连忙跪倒:“微臣惶恐,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老臣的本分也是老臣的荣幸,实在不敢当一个‘请’字。”
轩辕墨尘呵呵一笑,亲自扶起余丞相道:“爱卿也是两朝元老了,私下里算得上朕的长辈,何必这么拘谨多礼,朕所求之事半是国事半是私事,倒是可能委屈了丞相呢。”
余丞相心里敲鼓,皇上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究竟是何等事情让他这么为难。不过看皇上这样自己怕是再为难也不能推脱了。他躬身道:“皇上请说,但有所命,微臣便竭尽所能也要办到。”
“好!”轩辕墨尘心中稍微歉意,自己这样给丞相下套真有些不地道了,可是他也是没办法,于是笑道:“丞相还请看这道圣旨。”
余丞相刚要再跪被轩辕墨尘扶住,只好双手接过绽开一看便怔住了:“这……皇上要将德馨郡主封为贵妃?”
“不错,朕知道丞相会觉得分位太高了,只是,哎,朕也是没办法啊。”他将数月前国师的预测说了。余丞相脸色略微好转,道:“若是如此虽然她出身卑贱,一个贵妃也不为过,只是皇上何不将她的这重身份公布出来,百官定然会拥护的。”
“不妥,若让百官觉得一女子就可安邦定国谁还会积极进取。”轩辕墨尘摇头,前朝就曾有过这样的例子,百官们因为某某祥瑞给皇帝大拍马屁,心理面坐着一统天下的梦,结果却躺在祥瑞上面不再进取。似乎因着这祥瑞天下就真的会自动到自己手中了,虽然那时国家早就濒于灭亡,不完全是这祥瑞的罪过,但也可笑可悲。
“皇上圣明,那皇上宣老臣来的意思是……”您都已经决定了,要我来干什么,余丞相心中有些疑惑。
轩辕墨尘将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了一下,略微不好意思道:“朕是希望丞相能带着这圣旨亲自去郡主府下聘。”
“什么?”老丞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他没听错吧,让他去做皇上临时的执事官,那个女人他配吗,贵妃的名头是好听,但说穿了也不过是皇上的一个妾罢了,就是皇后,也当不得他去下旨!
“皇上,这样怕会对皇后和世家都不好交代呀。”
轩辕墨尘淡淡笑道:“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她是上天降下来的福祉,难道还当不得吗?”
臣就怕福祉变祸根呀,余丞相心中暗暗嘀咕,抬头碰上轩辕墨尘清凉的眸子身子却微微一颤,恍若冰雪浇头,莫不是皇上另有打算?世家,世家,皇后……他翻来覆去的想着,猛然睁大了眼睛,身上打了个寒战,皇上想要对付世家不成?若真如此,自己却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世家出身。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世家的形势,也知道到了不可不变的地步,而他为了家族的长久发展,绝对不能和皇上对着干,没看那些反对他的皇子皇孙都被这很辣的帝王一网打尽了吗,他只是个臣,认得清自己的地位。
轩辕墨尘喜悦地看了一眼余丞相,不愧是两朝元老的官场常青树,果然是皇帝的得力助手。
“那老臣这就去。”
“不忙,聘礼还需两日准备,后日是良辰吉日,就劳烦丞相辛苦一趟了。”
“老臣定不负所托。”
余丞相袖了圣旨出来回到家禁不住唉声叹气,这么得罪人的差事他一接,就代表着和皇上坐到一条船上了,皇上啊皇上,您可一定别失败啊,不然关中余家就要彻底覆灭了。
“咦,父亲遇到为难的事情了吗,脸色这么不好。”余丞相正沉思着,就见儿子余子轩笑嘻嘻从外面走进来。
余丞相皱了下眉:“你这孩子昨儿一天一晚上都没回来,哪儿去鬼混了。”
余子轩忙躬身道:“昨日夫子身子不爽,儿子想着身为弟子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去夫子家探望了,夫子高兴非要留下儿子,儿子本来想着回来禀报爹爹一声,只是当时天晚了,儿子不敢打扰了父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