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一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咄咄逼人:“看王爷这意思很为难呢,对这个盗窃的小贼,王爷就准备放过了吗。这可奇了,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家规里对贼都是不会饶恕的吧,还是说护国王府的规矩和别处不同,是喜欢小偷小摸的贼窝,哎呀,这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王爷,您要为深雪做主啊,这丫头是和您一块长大的,她是个什么人您会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冤枉她啊。”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嬷嬷,正是轩辕流玥的奶娘素嬷嬷,她哀嚎一声扑倒在女儿跟前,搂住女儿放声大哭,目光仇视的盯着余一一。若是一个女孩子背了贼名,这一辈子还怎么活。
余一一冷冷看着跪在地上凄凄惨惨的母女,眼皮也没撩一下,既然想挑衅,就要付得起代价:“这位嬷嬷用不着指桑骂槐,说怀疑我陷害就直说。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能耐陷害她,难道是我绑架了你女儿大半夜来我这偏僻的冷云居?”
“王爷!”素嬷嬷语塞,只一双泪眼哀求地看着轩辕流玥。
“奴家愿一死以表清白。”素深雪忽然推开母亲站起身,双目亮入寒星,纵身往墙上撞去。
“深雪!”素嬷嬷肝胆俱裂嘶声叫道。
啪,余一一身子快速一跃,一脚将素深雪踢飞,重重倒在地上,她冷笑一声:“想死也去别处,别脏了我的地。你说过你来过这儿,然后东西又从你那里搜出来的,竟然还敢狡辩?还是那句话,平白无故,你一个奴才丫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往我这冷云居来做什么,总不会是给我做守夜的丫头来吧。说不出来,就认了这贼名别再狡辩了,起码我还能赞你一声有担当。”余一一捏着深雪的小巧的下巴,说出的话无比刻薄。
轩辕流玥暗自为难,可以肯定深雪一定是被余一一算计了。自己若不处罚难以服众,若真处罚了岂不寒了奶嬷嬷的心,父皇在世时他和皇兄并不得宠,被后妃和兄弟算计过许多回,许多都是奶嬷嬷给发现的,她不仅是仆人还是恩人。而深雪,是嬷嬷的独生女儿,名为丫鬟,实际上和自己一同长大,更像个小妹妹,虽然骄纵但真是一心为自己,今儿这事恐怕也是因为听了自己抱怨想来教训一下余一一的。
“怎么,王爷,这事情很难处理吗,身处上位者必须大公无私,否则何以治家治国治军。”余一一毫不给他机会继续追击。
“我是来过这,不过是为了教训你一顿,都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害的王爷被人取笑。说我偷盗,你那些破铜烂铁姑奶奶稀罕吗?”死又死不了,深雪也豁出去了,一双大眼睛饱含怒火地瞪向余一一,恨不得用目光将她凌迟了。
“呵呵,王爷,这丫头现在又多了一条罪啊,以下犯上,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只看您怎么处理盗窃事件了。”
“你想怎么办呢?”
“王爷如果想让我行使后院女主人的权利,我可以说,否则,您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轩辕流玥面色一寒,鄙视地冷笑一声,了然道:“看来你真的很想当这个王妃,想插手我护国王府的事,休想!”
“得,那我不说了。不过这贼若不处理好,闹得满城风雨,想来王爷也不好看。”
“无痕,府内偷盗如何处罚?”
深雪打个冷战,呆呆看着轩辕流玥。轩辕流玥别过头,眉间尽是不忍之色。
无痕眉尖蹙起,叹息一声:“无论男女当所有仆人的面杖三十,降为末等,以示惩戒。”
“不,我宁可死!”深雪惨叫一声,花容惨淡,跪爬到轩辕流玥面前抱着他的腿哭道:“求王爷看在奴婢妈妈的面上,给奴婢一个痛快。”
这个杖责跟大堂上的不一样,可是要扒了裤子打的,一个女孩子若被人当众打屁股,即使死了都会被人嘲笑。
“王爷,奴婢从没求过王爷,只求王爷给奴婢一个体面,奴婢死也感激王爷。”
轩辕流玥头大如斗,深深后悔不该带这么多人来,当着满府奴才的面,要他怎么开得了口,真徇私,以后府中奴才便不好管理,可是,素嬷嬷的女儿他怎么下得去手,抬起头,看着余一一面带嘲笑的凉薄样子,轩辕流玥深深恨起了这个丑女,若不是因为她,深雪怎么会被算计。所以说人的心太偏了,明明深雪才是罪魁,最后被恨的却还是余一一。
余一一对轩辕流玥的杀气视若无睹,只淡淡的负手而立,身上流转着清冷的气息,其寒意竟不下于面前的冷面王爷。
蓦地,深雪腾地起身,看着余一一惨笑道:“余一一,王妃,今天的帐我记下了。”说完她猛地拔出旁边侍卫的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红光一闪,血流如注,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跌落尘埃,深雪咬紧了牙关愣是一声也没叫,身子颤抖如垂死的蝴蝶,唇色淡如白纸,豆大的汗珠雨点一般落下,她只昂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余一一。
啊,后面的仆人顿时惊叫起来,素嬷嬷更是惨叫一声将女儿搂进怀里。
余一一看着地上的断手,淡淡一笑,既不惊讶也不害怕,凉凉道:“也罢了,虽然与家规不符,终究也算付出了代价。王爷,请吧。把这手也弄走,本王妃这里不管处理垃圾。还有,今天晚上又是栽赃,又是断手的,我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极有可能少活一年,念在王爷是我的挂名夫君,我把这一年折合银子算作精神损失费了,不过生命无价,我又不舍得宰你,就一万两吧,一定要付啊,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