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还是那天仙般清纯的女孩好些。
裴心悦总觉得有人用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看,她从母亲腿上直起身子来,扭头就看到了林珊娜拿着一件披肩走来,她的身后是一个俊美漂亮的男子,像漫画里那种男子,可是勾起少女浪漫梦幻的情怀。
“嗨,你好,我是安阳。”他大方地和裴心悦打招呼,眼睛笑如一弯新月,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你好。我是裴心悦。”裴心悦见他亲密地挽着林珊娜的肩,“你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吗?”
“心悦,他不够格。”林珊娜把披肩小心轻柔地披在了许华的肩上,“在外面坐了一个小时了,还是回屋吧。”
“心悦,你别听她乱说,喜欢我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安阳连忙解释道。
“是啊,喜欢你的钱,还有你的……”林珊娜刻意停顿了一下,在他的耳边压低道,“床上功夫。”
“算了,我君子不和小人见识。”安阳从来没有在口舌上占过上峰,谁让他是一个纯正的“ABC”,对于中国文化还在初学阶段。
见他们斗嘴,裴心悦轻掩着唇浅笑,那些阴郁就在心底一扫而过。
吃过午饭,裴心悦回了流溪别院,准备投入复习中,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幸福花店制服的男人站立在门口,见她往这边走来就迎上来,轻声询问:“请问你是88号的主人吗?”
“我……不是。”她想了一下,这里的屋主是贺流殇,“这里的主人是姓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贺先生订的花让我送到这里,那小姐是……”工作人员打量了她一下。
“我……是钟点工。”她机灵一变。
“那你签收一下。”有这么漂亮的钟点工吗?
裴心悦签收后,抱着花走了进去,把花放到了茶几上,白色的花朵朵朵似雪晶莹,青绿的茎如翡翠通透,栽在白色的圆形花盆里,十分好看。
贺流殇订这花做什么?
难道是送给她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失去工作,受人污辱?
一想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她的胸口就痛。
她愤然起身,却因数围巾的一角被压地花盆下,她这一起身,连带着把花盆给扯翻地上,花盆就碎了一地,黑色的泥土散落,美丽的铃兰花就脆弱地躺在那里。
这时门铃响了,她抹了一下眼睛,走过去开门,这一次是快递让她签收。
竟然是贺倩柔从美国寄来的东西,拆开来看竟然是一双手套和围巾,里面还有一张卡片,她打开来看,字字印在心间。
心悦,美国这边已经下雪了,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就让这双手套和围巾替我温暖你。想你。
莫云航。
裴心悦的心一阵激荡,原来是他托贺倩柔寄给她的,一定是怕她不他的东西才这样做的,可是这又是何苦,让她想起幼年时的冬天的温暖时光。她体质阴寒,手脚冰冷,所以莫云航总是把她的手放到他的怀里,隔着件保暖衣取暖,借此温暖她的手。
人都说改变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们的生活已经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她想要的从前。
贺流殇回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冷清的,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一丝的温暖,安静地仿佛没有人居住一样。
“心悦。”他换是拖鞋,唤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目光巡视一圈,客厅、厨房没人,茶几边却是砸碎的铃兰花,他眸光微沉。
贺流殇大步往卧室而去,又看到裴心悦一个坐在了窗沿上,抱着双膝,仿佛跌遗落在人间的精灵,孤独到失去了生气。
“你怎么了?不开灯,不做饭,也不应一声。”他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满眼的空茫。
“你不要我去那里工作你可以告诉我马上辞职,为什么要背后搞小动作?”裴心悦笑着,可是瞳孔里却是冰封的,“我就该受你这样的欺负吗?”
“我是不想你去那里工作,我体谅你的辛苦,我做错了什么了,我一回来你就给我摆这样的脸色,你也以为我是好欺负是不是?”他的苦心她看不到吗?
“我能欺负你吗?”她吸气,心里好酸,好难受,他承认了,否则别人怎么会知道她是他的地下情人?
“你自己看看!”贺流殇一把握住她的和腕,把她从窗沿上拽下来,拉到了客厅里,“我好心送你一盆花,你却把它给砸了,你是长脾气了是不是?”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裴心悦别开头不去看那散乱的的花,狠狠地盯着他,“如果你真的有好心,你就不会强逼我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有好心,姚曼婷就不会离开你,现在看来她离开你是对的,像你这样霸道自私,只顾自己感受的人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你被她抛弃也是情理之中!”
“啪……”
这个耳光突如其来,快如闪电,声音清脆,力道之大。
裴心悦感到左脸上一片刺痛,整个身体随着这一力道栽倒在了地上,细嫩的双掌在地面上摩擦过去,也顺势趴在了地上,口腔里顿时就血腥味涌起,腥甜的味道在喉腔里漫延,引起胃上一阵不适。
贺流殇站在原地,也被自己这一举动而吓到了,他抬起手掌一看,红了一片,麻木生疼,可想他当时是多么得不理智,多么得用力。
他将掌心收握成拳,死死地捏着,薄唇紧抿成了刚毅的线条,黑瞳里水墨流转,幽暗如烛火一样,又一寸一寸凝结成了冰霜,凌厉得像一把剑,寒芒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