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太对劲,趁着入夜,领着方慎跃上屋顶,然而……
曾经入过她眼的神剑山庄,里面已经是破败不堪,曾经让她侧目的高大树木,都顷倒在地面,里面灯火全无,一点儿声息也没有,死一样的静。
神剑山庄已经是一片死地,更是没有人影。
那大汉到是个不客气的,是听说过主家在京城有门亲戚,被银子给一塞,再从神剑山庄到京城,也不再端个架子的,“我先去回着大管家一下,要是没有个回音,也算是你们没福的。
秋娘还是没个清闲的,背着方慎下山,再多的凉意,背着个成年的男子,也不会感觉到凉意,也幸好这峨嵋山没有哪处是她不认得的路,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下山的,待得下山时,已经凌近着天亮。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精神头十足,她却是累得慌,不单单是背着他下山造成的累,而心里的累,因着师父的故去,让她心里有些暗暗的,怎么也抹不开去,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已经走了两个月,足足地待在峨嵋山脚下的客栈待到绝灭师太的头七过了才带着方慎上路,朝着另一边的神剑山庄过去,那是在江南,烟雨飘渺的江南,竟是有那个江湖中人马首是瞻的神剑山庄。
方慎跟着她,又是花上一个月,受伤的手已经完全好了,用着两只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臂,挨着她,不敢离开半步。
刚才就是不对劲,就是觉得不太对劲,而现在,秋娘觉得不妙了,大大的不妙,神剑山庄恐怕已经是……
从中午等到快入夜,神剑山庄的大门一直没有打开,就好像着里面没有人似的,悄无声息,死一样的静。
她拉着方慎,按着久远的记忆,踢开大约神剑山庄庄主的房间,破败的窗户,结成的蜘蛛网,没有任何的人影,一点儿也没有,这就是个死地。
神剑山庄的大门紧闭着,像是在对外谢客。
“这位大哥,劳烦通禀一声,便说京中的表少爷前来探望着外祖。”她上前一步,也不觉得那个大汉有失礼之处,见高踩低的人,见的不少,总不能为着别人的态度而气着自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分量十足的银锭子,不动声色地塞入大汉的手里,“劳烦大哥了!”
夜风从破败的窗户口那里吹进来,有些阴阴冷冷的,让人觉得渗得慌。
方慎更慌,躲在她的身后,不敢把头探出来,手拽得更紧,死死地拽住她,就好像怕着她丢开他一样,“姐姐,回去吧,姐姐,慎儿害怕,慎儿好害怕……”
“姐姐,你给他银子了?”方慎是个眼尖的,自是看见的,刚才被被大汗一吼,他早已经躲到她的身后,恰恰地看见她把银子塞过去,“那个人声音好重,慎儿不喜欢……”
他说到最后,声音听上去跟着哭似的。
峨嵋山脚下已经热闹起来,大清早的叫卖声,让人听在耳里极是舒服,尤其是方慎,早就着从她的背上下来,让她减轻些疲累,在后面看着他在路上看着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过去瞅瞅,她在后边护着,小心着护着他。
秋娘觉得再留在这里也是找不什么线索,惟一让她知道的便是神剑山庄没有了,这世上再没有神剑山庄了,莫非是魔教下的手?
“嗯,回去吧。”她应着,三个月的时间就是这样过去的。再从峨嵋山到神剑山庄,趁夜下山。,这里总是让着人觉得阴森森的,再待下去,她自己就算不吓着,方慎估计着已经吓着不轻,她还是打算回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等了好大一会,大门还没有打开的意思的。
待得他们两个人离开着死一样静的神剑山庄,就见着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身影,夜光里能见着他的腰间插着绿玉箫,俊秀的面容落在夜光里,却是有些阴晦不明。
看着面前气派的神剑山庄,再想着简朴灰暗的峨嵋山,两相对比之下,竟让人觉得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不由生起几分感慨来,便是陈秋娘也是摇摇头,总觉得神剑山庄太注重这些个表面工夫。
秋娘不是第一次到神剑山庄,上次跟着师父下山追着魔教余孽时,也曾落脚在神剑山庄,而如今着她身为神剑山庄的外孙媳妇,却是让着大门给关在外面。
“神剑山庄京中的表少爷?呵呵呵呵,真是有意思,峨嵋派的陈秋娘,怎么也会有人要的呢?”他的声音低低的,落在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有些诡异。“神剑山庄统领江湖百十年,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多管闲事,总是没有好下场的,真可惜了,太可惜了,如今正道势微,神教真是要东山再起了吗?”
他抽出腰间的绿玉箫,凑在唇边,箫声如泣如诉,破败的神剑山庄衬得他的身影在暗府里犹显得孤寂,像是与这世间都隔绝开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秋娘与方慎一起上前,她不敲门,让着方慎自个儿去敲门。
“谁,都是谁在敲门,不知道神剑山庄闭门谢客吗?”
方慎拉着那个门上的铜环,使劲地晃动着,只听着门上传来“咚咚”的声音,然后就见着旁边的侧门给拉开,走出来极为壮硕的汉子,冲着门外的他们没好气地责问着。
夜很深,伴随着夜风,不是很热,让人觉得有些凉意。”他话一说完,就把侧门在他们的面前关上。
在镇上的客栈里休息了一夜,陈秋娘就带着方慎回京,从出京城到峨嵋山,还是觉得很难受。
秋娘没有走,态度就软下来,小心翼翼地踩过地面的凌乱树枝,就算是再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