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忍不住问的,她真是忍不住才问的,依照这个情形来看,方太傅对这个儿子确实比较宠爱,像是在对待孩子一样,但却没让她生起几分好感,毕竟她是被逼无奈地才嫁给方慎。
“还有,好多的,慎儿都让紫玫姐姐给收着呢。”方慎听她一问,就立即咧开着个嘴儿,巴巴地说给她听,就怕她不听,神色里的讨好意味清晰可见,“姐姐要不要,慎儿全拿出来给姐姐玩?”
银票那是能玩的吗?
秋娘有些头疼,但是没有制止他的动作,被他拉着进入院子里,冲着屋里进去,只见他翻箱倒柜地找,找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出个东西来,让她有些个诧异的。
是不是没有了?
她的心里涌起些个疑惑,房里还站着知蓝、知绿还有知青,知橙不在屋里,她坐在椅子里,看着方慎在那里找着,伸手接过知青递过来的热茶,在那里喝着。
“姐姐,东西不见了,慎儿找不着了。”
方慎找了小半会,还是没找着他的东西,急得满头大汗,冲着秋娘这边过来,把试着用绢帕替他擦汗的知绿给推开,嘴里嚷嚷着。
“东西是给谁放的?”她喝着茶,身上涌出些汗,肚子有些饿,喝着茶,一下肚,这肚子更觉得饿了,让她有些个不淡定,“慎儿好好的想想?”
知青拿着绢扇,在秋娘的身后,轻轻地扇起风来,面上的表情没有露出一些异样的神色,仿佛没听见大少爷与大少夫人之间的话。
知绿、知蓝到是没有她的定力,忍不住地浮出些许诧异的表情,谁都知道这屋里,她们没来之前,都是由紫玫姐姐在那里打理着,一切东西都是由紫玫姐姐说了算,这屋里好象是少了些什么东西,让她们忍不住在心里想,是不是紫玫姐姐在中间做了些什么事儿。
方慎却是没个迟疑的,跑到秋娘的面前,一个扑到她的身上,把个满是汗的身子就扑过去,一点也不顾着是不是会把汗意沾到她的身上,“不、慎儿就给紫玫姐姐了,紫玫姐姐把东西放在这里边的,慎儿找不着了……姐姐,帮慎儿找找,快点帮慎儿找……”
被他那么一扑,秋娘手里的杯子差点拿不稳,幸得她反应够快,把杯子紧紧地捏在手里,不让茶水溅出一滴,就怕把这个家伙给烫着,待得微松口气,偏就他固执地就要拉起她,拉着她去找东西。
“知青……”
她这么一叫,知青就立即地把手里的绢扇交给知蓝,再腾出手来接走秋娘手里的茶杯,小心翼翼地端着出内室,去把杯子里的茶水都给倒掉。
“真放这里吗?”她被拉着到处找,就是没见着方慎所说的东西……银票,拉着他坐到椅子里,拿过知蓝浸过水的绢帕儿,替着他擦着脸上的汗湿意儿,那张白皙的脸,透着个红晕色,是让大热的天气给憋的,让她看了也不太忍心。
他靠在椅子里,仰着脸,让她在擦,似享受着她的服侍,可面上写着的全是固执的神色,把她的袖子给拽得紧紧的,就是不让她抽回去,“不,慎儿是看见的,就是那儿,就是那儿,慎儿看见的,看见的……”
而事实是,房里都几乎找遍了,也没有找着些东西,一张半张也没有瞧见,让秋娘好生疑惑,她不认为面前的方慎已经晓得哄她,他说的肯定是真事儿,可这个真事儿让她没有办法淡定。
他的银票,让紫玫给收起来,却是张张的不见了?
事情透着点儿蹊跷,还不是普通的蹊跷。
“好好,姐姐相信慎儿,相信慎儿就是了。”她先哄着方慎,转头已经向知青吩咐道,“不管紫玫现在身在何处,都给我叫回来,说是你们大少爷叫着她。”
知青连个眼睛也没眨,就应了下来,快步且极为规矩的朝着外面走出去。
屋里还有知蓝与知绿侍候着,她们大气也没敢出,谁知道大少爷少了什么东西,却是一句话也不敢插嘴,就怕这个事烧到她们的身上。
“慎儿,你还记得有多少张吗?”
秋娘瞅着靠在椅子里,却是用个双手扯着她袖子的方慎,白皙的脸近乎着透明,上面泛着一丝红晕,让他原就精致的脸庞显得更为精致些,仅仅是精致两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可偏就这样子剔透的脸,却只是孩童般的心智。
她试着往回抽回袖子,方慎那边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抓得更紧些,甚至还直起身子来,朝着她的方向贴过来,到最后,他就索性着一把就圈住她的腰,把个脑袋贴在她的胸前,嘟着个薄薄的粉嫩唇瓣儿,有些不太乐意地说道,“慎儿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很厚很厚,慎儿晓得的。”
很厚很厚,到底是怎么个厚法?
秋娘心里没个底儿,不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个具体的数儿,闹个清楚,“紫玫可有给慎儿数过?”她就是试着一问,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也没想着方慎能记着。
可事实就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方慎居然能背出来,每一次让紫玫放的张数,记得很清楚,让她万分震惊,方慎到是不懂她的震惊,反而是一直说下去,说得没一处是漏过的,几乎把所有的次数都给报出来。
“大少爷饶了紫玫吧!”
还没待得秋娘眼里的几分喜意给收起来,就听见紫玫的声音,颤抖地从内室入口那边传来,秋娘没个回头的,好像压根儿就没见着这一幕。
“大少爷,饶了奴婢吧,奴婢给大少爷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