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听她这样说,皱了下眉,道:“那个笨女人的死活我懒得管,我是听杜雨菲说她们是从你那儿得知莲夫人怀孕的事,除了你,还有谁?我绝对不相信是李颜君,她没有那么快的动作。”
染尘凰笑了,“看来,你很高看我,我进府时间不长,没有人脉,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
的确不是李颜君,不过,也确实是李颜君将那碗莲子粥给了水心莲,所以,她也是有责任的。杜雨菲,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肖云冷静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是她,她一直偏居落霞苑,不可能有机会将麝香放入莲子粥,那粥是在揽花院地小厨房熬制的,她根本没去过揽花院。
“你知道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跟她说。“莲夫人的孩子没了,对你没有坏处,你这样跑来兴师问罪是为何?”第一眼就知道这个肖云是个清冷孤傲的类型,也有点心计,可能是生长在草原的缘故,她不善于隐藏,是个很容易让人看懂的女人。
肖云犹豫了下,明亮的凤眼里一堆愁苦,道:“那是王爷的骨肉,女人可以挣来斗去,可孩子是无辜的。”是的,她爱王爷,爱他就想要保护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孩子。
“看不出来,你对凤煜倒是一片情深啊!可惜,他不知道珍惜,你的深情注定被辜负。”她很爱凤煜,爱到了失去自我的地步。
“不会的,王爷对我很好。”她急切的为凤煜辩驳着。
“他也对其他女人很好,他的身边不止你一个。”染尘凰残忍的击破她的自欺欺人。
痛楚在肖云的丹凤眼中划过,她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穿刺进胸腔,疼痛蔓延。她爱他,从第一眼见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却无法停驻进他的心里,她只是父王送给他的求好之物,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染尘凰的目光闪着点点算计,貌似在估量眼前的猎物能给她带来多少利益,“爱他就应该把他的目光拴在你的身上,说句实话,这府里你不算最美的,而你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珍珠被蒙了尘,他是看不到的,你甘心一辈子就这样?眼看着心爱的人投入别人的怀抱!”
肖云哑然,脑海里回放着凤煜握着水心莲的手,那满目的温柔刺痛了他的心,是的,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不明白,明明是来警告这个女人的,怎么就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可她说的却是她最不愿意想的。“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不是一样希望得到王爷的宠爱。”
染尘凰轻蔑一笑,“错,嫁进王府非我所愿,这个富丽堂皇的鸟笼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所爱的那个男人也不是我想要的,你是草原女子,你应该明白自由是怎样美妙的东西。”
从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起,她就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绝不是这镇南王府,所以,王爷的宠爱,她一点都不稀罕。
肖云想到了她还没来景凤国时,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快意自在,心里更是难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从一匹野马变成了一只被圈禁的小鸟,她是被自己的心囚禁,再也飞不出这鸟笼。
染尘凰看出她的哀戚,“是要这样心痛的站在远处眺望他,还是在她身边的争得一席之地全看你的选择。”
肖云思虑半晌,豁然抬头,眸中溢着坚决,“我该怎么做。”
看到这样的她,染尘凰满意而笑,“争宠。”
“争宠?”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她根本不擅长心计,也不屑与玩弄心机。
“正妃之位至今悬空,谁能夺得那个位子,谁就能一辈子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
“可是……”想要坐上那个位子谈何容易,何况,她还是个外族人。
染尘凰已看透了她的顾虑,“你虽不是景凤国人,却也是一个部落的公主,身份并不低下再且,王爷是个多情的人,你只要得到了他的心,还怕有人跟你抢王妃之位!”
其实,王妃之位她并不是多想要,她想要的是心爱之人的心。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她会那么好心?
“我只是看不惯柳惜柔的虚伪样子,不想她做王妃罢了。”
不喜欢柳惜柔只是其一,还有就是,柳惜柔忌讳上官醉雪的容貌,所以在暗中处处打压,她住在落霞苑,一日三餐不济,都是拜柳惜柔所赐。
有人愿意做枪,她乐得当枪手,就让肖云和那帮女人争去吧。
肖云胆大心细,适当的时候还很无情,看她见上官醉雪落水时的冷静无情就能看出,她会是个好棋子。
“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做王妃?”王府里那个女人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坐上那个位子!
“我说了,我更想要自由,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肖云久久的凝视着染尘凰,最后一咬牙,“好,我们合作,你助我得偿心愿,我给你自由。”
笑自她清冷的眼底蕴开,“好,一言为定。”染尘凰眼眸闪亮,为得到一枚好的棋子而心情愉悦。
她若想要自由,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区区一个王府怎会囚得住她。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不变的利益,希望肖云不会让她失望。
都说中了爱情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凤煜是她往上爬的平台,而这些女人就是那些碎石头,拿来垫脚还可以,她不会放到眼里。
身后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听着有些熟悉,染尘凰莫名而笑,阴厉的眸子闪过一抹狠色。然后就听到了杜雨菲虚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