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轻轻的叫了声,他没有答应,她的心微微的扯疼了一下,冷戾的目光射向被“麦儿”一掌打倒在一棵树下的剑鼠,扬起的声音阴寒的令人打颤,“你伤了他,我会让你们整个烈焰从这个世上消失,包括你。”
剑鼠捂住胀痛的胸口,对上她的眼神时,只觉得一阵冷意从他的双眼流进四肢百汇,几乎将他的血液都冻结住。
“麦儿”听见染尘凰的话,一抬手,三把飞刀从他的袖里飞出,带着冷冽的杀气,是要将他击毙,剑鼠在地上滚了两圈,三把飞刀齐齐射进树干里。
“麦儿”紧接着又射出三把飞刀,剑鼠眼看情况不妙,手摸向腰间,再挥出时带起了一阵白色的烟雾,刺鼻的臭味随着烟雾一起散出,令得染尘凰几人马上掩住唇鼻。
等烟雾散去时,方才剑鼠所在的位置空空的,他已逃的无影无踪。
“麦儿”飞身落在染尘凰身边,看着靠在她身上的莫离箭脸色青黑,神色复杂的上前,两下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阻止毒素继续扩散,然后道:“必须马上回京为他治疗。”
虽然他很讨厌他,但看在他为她挡了这一下的份上,他决定少讨厌他一点,更重要的是,若他有事,她会伤心吧。
染尘凰的眼神晃了两下,回归平静时,她已下了决定,“你送他回京,找严御医救治,我去马尾坡。”
她的决定引起“麦儿”强烈的反对,“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若是剑鼠没有走远,反而隐藏在暗处的话,你要怎么办?”
染尘凰将莫离箭放到“麦儿”怀里,自己走到马车前,将两匹马卸下来,自己翻身骑上其中一匹,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我不会有事,明日天黑前,我一定回去。”
“驾……”缰绳一拉,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等她的身影看不见了,“麦儿”拖着莫离箭上了另一匹马,马儿撒开了欢的向前奔跑,方向却不是京城,而是他们来时经过的一个村落。
马尾坡军营里,凤秋柏端坐在木桌前,手里捏着一个人形木雕,云鬓高盘,罗裙飘逸,一看就只是个美貌女子,他的目光中溢着深情,还有参杂着一半的悔痛,拇指轻轻地抚摸着木雕女子的脸颊,似有千言万语向她诉说,却是无从说起。
一个兵卒拿着一封信进了统帅大帐,“小王爷,外面有一个女人要见你,被小的拒绝后,给了小的一封信,说是你看这封信就会见她。”
将木雕小心的收进怀里,凤秋柏接过信,打开细细的看了下去,越看他的眉皱得越紧,“把她带进来。”
“是。”还真被那个女人说中了,他差点就不给她送信了,那可就会如她所言的,小王爷一定会砍了他。
须臾,小兵带着一个身披貂毛大氅,姿容冷傲绝世的女子走了进来,凤秋柏只初见她的第一眼惊艳了一下心神,很快就回归平静,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在他的心眼里,早已只能容得下她的存在,其他女子即使再好,他也只当做浮萍。
小兵卒将人带到就退了出去,在凤秋柏审视染尘凰的同时,染尘凰也将他上下里外看了个透彻。
他不算是非常出众的男子,相貌只能算是清俊端正,令人不能忽视的使他眉宇间的英气,为他面容添了几分魅力,身穿墨绿色胸前盘口的长衫,由于坐着,看不出他的确切身高。
染尘凰非常自觉的往椅子上一坐,笑道:“小王爷,长途跋涉,辛苦了。”
凤秋柏因为她这无厘头的话,蹙紧了眉,“什么意思?应该是你远道而来才是。”抖了下刚才看完的信,接着道:“我父王在哪儿?为何要让你代为送信。”
这封信是父王的亲笔信,只简单地说了他很好,不让自己为他担心,还有就是让他返回邺城,没有接到他的指示,不得擅自进京。父王只有信,不见其人,儿臣如何放得下心!
染尘凰双臂往椅子扶手上一搁,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属于王者的迫人气势,开口的声音虽然低柔,却不带一丝温度,“小王爷将二十万大军带至这里,可不是辛苦么!还有,我来可不是为汝南王送信的。”那封信是她逼迫汝南王写的,是她的敲门砖,后面的才是重点。
“那么,你来的目的是为何?”他不解的看她,心中却为她的气势所摄。她一个女人独自跑到军帐,会有什么事?
“来和小王爷谈谈。”她不轻不重的道。
“谈什么?我们并不认识。”从她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的不寻常,她的身份定不一般。
染尘凰轻笑了下,“小王爷是真的想攻打京城,取凤曦而代之?”
凤秋柏神思恍惚了下,略微一想,道:“不,新年至,父王迟迟不归,我收到消息,父王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不得已,这才挥兵直上,只要皇上放了父王,令我们一家团聚,我马上撤兵。”
由此一事,并不只为了父王,还为了他放不下的那个人,当初的一念之差,将她推进了皇上的怀抱,现在,他想将她抢回来。
染尘凰早已明了他的心思,只是他不说明,她也不点破,“我来就是要与你谈这件事,你父王已将兵符交与我,也就是说,这二十万兵马以后有我统领,你回邺城等着,十日后,你的父王和你想要的那个女人,一定会安全的出现在你面前。”
“不可能,我父王怎么会将兵符交给你?你是什么身份?”凤秋柏不相信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