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噬情’和‘牵引’,无药可解。”只有找到研制这种毒的那两个人,百年过去,他们早已埋入黄土了吧?
“‘牵引’是一个月付一次解药吧,她还有多久发作?”
“三天,三天内要找到下毒的人,拿到解药,否侧,一旦发作,还有可能引发‘噬情’。”奚亭道。
只有三天时间,够了。奚竺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又到了晚上,奚竺破天荒的要求跟她一起吃饭,于是,小院的放桌上排满了各色菜肴,三人围在桌前,气氛还算融洽。
染尘凰装着无力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直不起身子。
奚亭夹了块排骨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吃吧。”这两日都是他喂她吃饭,这个动作他是下意识发出的。
奚竺一双邪气横生的眸子在他们二人间来回一扫,夹了根青菜放进她碗里,“这个容易消化。”
染尘凰努力的将排骨送进嘴里,慢慢的嚼,看向奚竺的眸里似有挑衅,她不知道自己的的举动有多情绪化,她就是看不惯他好像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
奚竺邪笑了一下,自顾吃自己的,不再理睬她。
主角退场,戏就唱不下去了,染尘凰干脆将桌下的脚伸出,在奚亭的小腿上蹭着,正喝汤的奚亭猛然将喝进嘴里的汤喷了出来,不停地咳嗽,“咳咳……”
奚竺不悦的放下筷子,用阴沉的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奚亭眼中划过不自然,平板的声音有了一丝裂痕,“没事,呛着了。”
染尘凰冷瞧了奚亭一眼,手一伸,故意打翻面前的水杯,刚好洒在他腿上,然后见他的眉动了下。“没事吧?”她问,脸上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没事。”他用衣袖擦拭了两下,面不改色道。
看着好好的一顿饭被搅合了,奚竺心生不快,站起身要离开,只听背后的她道:“摄政王若要拿我跟凤曦做交易的话,请尽快。”她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了。
奚竺顿步转身,眯起眼看着她,猜不透她的心思,“你觉得凤曦会为了你而妥协?”他是动过这个念头,但对于帝王来说,女人还不如一件衣服,即使她贵为皇后,凤曦也绝不会拿手中的权利交换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恭候摄政王的消息了。”
奚竺再看了胸有成竹的她一眼,这才将身影埋入夜色里。
染尘凰望了眼神情仍有些不自在的奚亭,换上了一张笑脸,“有些日子没去天上人间了!真有些怀念!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要不,奚亭陪陪我吧。”
他怎会不知道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听了她如此露骨的话,奚亭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碎成了粉末,心有些慌。
看他不说话,眼神游弋着不敢看自己,笑着起身,“我开玩笑的,我对这样古板的你没多大兴趣。”
奚亭看她自己站起身回了房间,很是惊讶,“你能走动了?”他的化功散是专门为习武之人设计的,但对没有内力平常人一样有用,按说,没有他特制得解药,她十天内是不能自主活动的。
“不用费心在我身上下药,我不会逃跑的。”染尘凰关上房门前扔下了这么一句。
这边,御书房内,只有莫离箭和凤曦两个人在。
御书房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凤曦盯着放在御案上的纸张,沉稳的脸上是压抑已久的怒气,还有隐隐的担忧。
莫离箭也皱紧了眉,等了半天不见皇上有决定,“皇上,请尽快下决定吧。”用他暗藏的兵力交换皇后。
虽然,他应该理智的阻止皇上这样做,毕竟这样做有可能令景月陷入万劫不复,但是,那个人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在大义和私情上,他依然选择她,即使会被冠上不忠的罪名,被景月子民唾弃。
凤曦捏紧了手掌,再松开一下了决定,“朕去跟他们交涉,你在隐暗处,趁机救皇后。”
莫离箭不赞成的叫:“皇上……”万一对方察觉到什么,她的安全就没有保障。
“就这样决定了,你去准备吧。”
染尘凰被一根麻绳捆得严实,掩上蒙着黑布条,奚竺拉着她坐上了马车。
奚竺要带她去跟凤曦约好的地点交换,他的脸上带了张人比面具,是一张陌生的脸,身上却仍穿着暗紫色的袍衫,收敛了摄人的气势,就像只是个平凡的富商般。
“恐怕会令你失望了,凤曦并没有用宝藏交换你,而是设了埋伏想要抓捕本王。”车上,他冷嘲着道。
“摄政王都知道为何还要去?”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她自开始就没指望凤曦会妥协。
“本王好奇凤曦要怎样救出你。”还有一个原因,她身上的“牵引”就要发作了,他还不想让她死去,所以,只好先送回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出城门,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山坡下,赶车的马夫带着斗笠,看不见脸,但见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掀开了车帘,“主人,到了。”
声音带着嘶哑,是她从没听过的,奚竺先下了马车,手臂一伸将她拽了出来,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胳膊上的疼痛令她皱眉。该死的,就不能轻点。
凤曦只带着禄公公站在那儿,见她被一个男人拽住走过来,两道龙眉皱了下,很快又松开,沉稳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更没有再看她一眼。
“你是赫连镜的人?”凤曦驽定的问,他却没想到,眼前的就是赫连镜本人,也就是奚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