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跟上次的味道不一样。
奚竺先是愣了下,放在轮椅把手上的十指倏然合拢,捏紧,像是在忍耐什么,她却又突然抽身离开,“好了,不打扰你换衣服了。”确定了心中的怀疑,她不想多待下去,以免打草惊蛇。
稍微整理了下微乱的发鬓,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奚竺眼中燃烧的烈火。
重新回到大厅,含夏和“麦儿”还在等着她,三人将一壶茶喝完,才起身离开。
在城里转了大半日,到了用膳时间了,染尘凰临时决定去丞相府歇歇脚。
在丞相府用完膳后,染尘凰说要睡午觉,就带着“麦儿”进了房间,并让含夏守在门外,不需任何人进入。
为避开凤曦派来保护她的那些侍卫,两人换了身男装,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墙头。
不远处的大树上,一道影子闪过,向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当走到一条没有人影的小巷子时,君一笑的左耳一动,将染尘凰放在地上。
“怎么了?”染尘凰疑惑的问。
“后面有尾巴。”君一笑简单的答道。
说话间两人都没有回头,染尘凰大概看了下两人所在的位置,当即道:“左拐有个赌坊,从那儿走。”
君一笑点点头,这次没有用轻功,两人步行向染尘凰所说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赫然看见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写着烫金的一个“赌”字,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像是两座大山般守在门外,以防有人闹事。
两人像一般的赌客那样摇晃着走了进去,里面乌烟瘴气,人声嘈杂,吆喝声不绝于耳,两人的身影很快没入在人群中。
接着,一个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犀利的目光像在寻找什么人,来来回回的在赌坊内每个角落扫视,却没有发现要找的人,随便抓了一个赌坊内的侍者,“后门在哪儿?”
侍者被他脸上骇人的表情吓住,愣愣的指了个方向,锦袍男子松开手,向着那个方向跑去,望着空荡荡的巷子,早已没有半个人影了。
仍旧是那间密室内,汝南王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倒在地上,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不能动弹,又冷又饿下,干裂的嘴唇直打颤,连思考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情,眼神涣散的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染尘凰依旧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王爷,想好了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他蠕动着唇,似在说着什么,染尘凰起身将耳凑了过去,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个字,“城南……土地庙……石像下……兵符……”
染尘凰起身道:“只要证实王爷说的是真的,我会放王爷回去的。”
说完,染尘凰击了两下掌,墙壁裂开一条仅供一人穿过的缝,一个老者从缝里走了进来,神情恭敬的叫道:“主子。”
“给他松绑,再给他喂些吃的,但是,别让他有力气逃。”她冷声道。
“是。”老者应了声,又从墙壁裂开的缝里钻了出去。
染尘凰又看了一眼已近昏厥的汝南王,她才按来路走了出去。
君一笑依旧守在门外,看她出来,一双桃花眸顿时亮了起来,唇角一弯,道:“有结果了?”
染尘凰点了点头,“去城南土地庙。”
按照汝南王说的,她在城南土地庙的神像下,找到了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只纯金雕制的猛虎,只有她手掌的二分之一大小,看上去栩栩如生,威猛异常。
“汝南王倒是别出心裁,谁会想到兵符会藏在这里!”君一笑趣笑道。
染尘凰将这东西收好,“是不是真的兵符还有待考证,走吧,耽搁的时间够久了。”
“小娃,偷了东西就想走吗?”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似远似近的听不真切。
君一笑下意识地将染尘凰护在身后,眸光一下子变的犀利,冷喝道:“谁?”
有人藏在这里,他竟没有发现任何气息,看来,这人的功力在他之上,若是敌,恐不好应对。
染尘凰利眸扫了遍只有一间房大小的土地庙,除了他们,没有半个人影,冷笑了一声道:“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君一笑只错愕了一下,就明白她了她的用意,随即讽刺道:“这么快就被我们发现了,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显摆,丢人啊!”
“你们两个小娃说什么呢?什么雕虫小技?爷爷我……”不满的叫嚣声从墙根处的那对干草里发出,两人还没能看得真切,一道白影从那对干草里冲出。
原来是个头发胡子银白的老头,长的珠圆玉润,红光满面,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布衣,除了头上沾了几根干草外,浑身上下纤尘不染,诡异的很。
老头一站住脚,看到了两人唇角的戏谑,马上明白自己上当了,“你们两个小娃,真是狡诈,看爷爷不好好收拾你们。”
说话的间隙,一道强劲的真气从他身上发出,直击君一笑和染尘凰的面门。
君一笑不敢大意,抱着染尘凰的身体旋转着飞离地面,向着门外飞去,眼看就要出门了。
“想走。”老头喊了一声,身形一闪,已挡在了两人身前,“招呼都不打就想走,没礼貌。”
君一笑看跑不掉,只好脚尖一点又退了回去,将染尘凰放到一边的空地上,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缠住他,你先走。”
老者双手抱胸,闲闲的看着他们两个,那兴奋的目光就像看见新玩具的孩子,“小娃,没有爷爷我的同意,你们谁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