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些家伙首先考虑的不是如何将岁钱缴齐,而是像只缩头乌龟似的修建城墙,五国之力啊,多这么两堵墙又有何用,可那些家伙还满脑子天真的认为有钟颖这个大禹之人在,大禹就不会批准战贴,便可保大晋无逾,恐怕若是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啊!”
深吸了一口气,萧洛却是无奈的笑了起来:“国将不国吗?自从八十年前我们三家把持朝政以来,国就早已不国了吧。”
原本满脸悲怆的三长老闻言顿时有些讪讪起来,干咳了两声道:“至少以前我们萧家一直都是暗中支持司马皇室的。”
就在他们临近城门,城门口的军士正在检查车队是否有什么违禁品时,左侧城墙的施工处却是传来一道猥琐的搭讪声: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竟是又让我碰到瑶儿你了!这?又是在给那些贱民布施吗?我说这么冷的天儿,管这些贱民死活干甚?还是随少爷我回府饮饮酒,聊聊天儿再顺便做些高雅风月之事儿如何?”
“齐玉坤!本宫再说一次!吾乃大晋三公主,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休怪本宫剑下无情!”声音清冷,却如丝竹空穴般悦耳。
“哟!这小娘皮今儿个竟然敢发火儿了,我记得她前几天可是声儿都不敢吭一声儿的啊,这声音可真好听啊,你们说这像不像小猫儿在叫唤啊?据闻三公主拳脚功夫不错,就不知这上了床后这功夫如何,真想讨教讨教几招呢,哈哈哈!”齐玉坤却是变本加厉的长笑起来。
周围也随之附和的响起一片哄笑之声。
“司马磬瑶,十一年不见,依然傲娇如初啊。”萧洛闻言,竟是也满脸古怪的轻笑了起来,随即眼珠子转了转,偏头对萧籍道:“三长老,咱就先不进城了,也过去凑凑热闹怎样?我萧家若要破局,这第一步棋啊,恐怕就在要落在眼前了……”
这已经是布施的第四十三天了,可每天仍然有那么多人死去。而她积蓄良久的财物恐怕也只能够支撑两周的消耗了,而这原本是要用来购买一柄她相中已久的长剑的。
司马罄瑶望着眼前步履蹒跚拍着队伍领施粥的百姓,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这些百姓每领到一份食物便露出安心的笑容,这是这笑容,夹杂着抹不去的无奈与苦涩,而眼中充斥的更多的是绝望和麻木。
曾听父皇说过,十一年前在修建那次城墙时,便因过劳死掉了三成壮丁,有些人是靠着幸运和一些机智硬挺过来的。
本以为能就此安度余生,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任务接踵而来,而这两层城墙一起修建,务须半年内完成,这真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司马罄瑶对此却没有半点办法,她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所生的女儿,一出生便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随时都可能作为政治筹码外嫁出去。
她虽心有不甘,却对此无可奈何,她摇了摇头,这牵扯的便是举国之运,当然,这是狭指司马皇室。
就在她忧国忧民之时,身后却是传来那道已经纠缠了她整整大半个月的猥琐搭讪声:“哟,今儿吹的什么风,竟是又让我碰到瑶儿你了!这?又是在给那些贱民布施吗?我说这么冷的天儿,管这些贱民死活干甚?还是随少爷我回府饮饮酒,聊聊天儿再顺便做些高雅风月之事儿如何?”
又是这该死的无耻之徒!
这道猥琐声音的主人正是威慑着整个丹阳百姓的齐家长公子,齐玉坤,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可从那暗淡无光的眼神虚浮的脚步便可知道他早已经被多年的纵欲生活掏空了身体。
而在修炼之道上更是十足的废柴一个,全靠着全族之力的修炼资源堆砌,也不过刚刚开启了脉轮,勉强算是个启轮境初段修士,任何一名武技出众的普通武者,都有着与其一较长短的资本。
可这厮却杖着自身背景惊人,便带着鹰犬鱼肉乡民,恶事作尽。
据说这厮胃口还忒叼,非名妓不嫖,前阵子更是迷上了良家妇女的滋味。
听说哪家媳妇漂亮,便直接带着两名精壮的汉子踹门而入,当着汉子的面欺辱其妻子,有时心情好,更是无耻下作的逼着那汉子一起搭伙儿!
往往事后那女子便被活活玩残了,胆子小些的,下辈子便不敢再见人,稍微刚烈一些的,不久后,便自缢了。
如今他就连普通良家女子都有些瞧不上了,自觉是堂堂齐家大公子,玩女人,自然要匹配自己的地位才成嘛。
于是这次出宫布施的大晋三公主便不幸成了他的下一位目标。
大晋皇室没了以往那强势的萧家庇护,不过一个已经过了气的公主,我嫖了她又如何。
当然,这次没用强的,对于有公主名号的女人,自然要慢慢欺辱才来的情趣。
而作为大晋三公主的司马罄瑶,对此除了以沉默反抗,便再无半点反抗之力,若是将他逼急了,他以齐家的名义提亲的话,若是能保证司马皇室的利益,想必自己那位懦弱而又留恋皇位的父王,会毫无半点犹豫的答允吧。
难道自己便没有半点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吗?难道自己会毫无悬念的踏上自己两位姐姐的不归之路吗?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若是只有这种毫无半点希冀的绝望生活,她宁愿选择在花开之前,便凋零而去。
可自己若是死去的话,父皇怎么办,从小立誓死也要守护的大晋该怎么办?
她究竟该怎么办?
萧洛,你究竟在哪儿?
司马罄瑶一愣,自己怎么会想到他!呸呸呸!那个该死的,竟敢趁着自己年幼无知的那阵子,每夜潜入皇宫,边啃着夜宵边观赏自己沐浴之景,还美名其曰秀色可餐!这可耻的时光更是长达整整一年之久!
待到她懵懂晓事儿了一些找他算账时,却被他送来的一柄宝剑给晃花了眼,竟是鬼迷心窍的放过了他!
想到此处,司马罄瑶羞怒之色更甚,面庞上的酡红慢慢晕开,像足了天边的怒然绽放的火烧云。
可前阵子偷听到父皇与萧家执事的密会,萧家三长老已经找到他们长公子萧洛的下落,难道,他要回来了?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总在梦中闯入,对她尽做些奇怪事儿的兔崽子,原本阴霾无力的心中,便像是多出了无穷的力量。
也许,她至少能拖到萧洛回来,可是,他只是无轮之人,他的回归,又能让她有什么奢望呢。
但,至少也要拖下去。
想到此处,司马罄瑶缓缓张开檀口,一字一顿的坚定吐出这些字眼儿:“齐玉坤!本宫再说一次!吾乃大晋三公主,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休怪本宫剑下无情!”声音清冷,却如丝竹空穴般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