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却为底下的雄伟宫殿莫名添了几分冷凄。
落香急急走进凤栖殿,靠在凤榻上的韶仪见状眸光微动,示意让殿内伺候着的宫女退出殿内。得到韶仪的吩咐,宫女鱼贯而出,一时间殿内只剩下落香与韶仪两人。
“娘娘,漪澜姑娘已经秘密抵至宫外的屿寒别院。”
落香在韶仪身旁俯身轻道。
韶仪略有所思地问道:“那批刺客已经派出去了吧?”
落香颔首,“回娘娘,已从昨日便快马加鞭前去,不出所料绝对万无一失。”
闻言韶仪点点头。
韶仪轻撩起宽大的衣摆,拾阶而下,偌大的凤栖殿内只剩下韶仪的脚步声。
想到什么,她侧首对落香吩咐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前往屿寒别院,小心行事。”
“是”
..
借着去礼佛的理由,因这理由也不是第一次,而且很快便会回宫,所以韶仪也没有让人通传给西暝君。只是这深宫之中,皇帝的眼线可以说是遍布各处,所以不出一会儿,一抹明黄便挡住了换好衣装,正准备出凤栖殿的韶仪落香。
“参见君上”
凤栖殿内外的宫女侍卫见西暝君到来,皆俯下身子拜道。
西暝君只是挥挥衣袖,众人便皆数退下。
见西暝君阴晴不定的脸色,韶仪心里一个咯噔,却仍是端住了身为皇后的架子与仪态。
“臣妾(奴婢)参见君上”
没有意想之中的“免礼”,西暝君仿佛不知道面前两人的行礼般,负手开口道:“不知皇后此行又是去何处?竟不派宫中侍卫来通传。”
韶仪此时半俯着身子得不到起身的令言,面上虽然还是平和一片,心底早已骂开了,但还是有些疑惑为何西暝君如此反常。听西暝君这么一句,猜不出喜怒,不禁有些发虚。
“回君上,臣妾只是想前去礼佛,只消片刻便能回宫,君上平日政事繁忙,臣妾又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去烦扰君上。”
如此冠冕堂皇的一句话,殊不知韶仪此时掩在衣摆内紧捏着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薄汗。再看旁边的落香,身形更是有些恍惚。
西暝君眯起眼看着韶仪,那故作镇定的眼神让他不觉有些发笑,随后便是怒。
若不是对她这个汜凰嫁过来的公主不放心,专门派了侍卫跟踪她,他又怎么能发现他的皇后背着他在宫外的别院里养着其他的男子。
想着侍卫回来的禀报,西暝君心里掀起一阵滔天怒气。
纵使他不爱她,但他也绝对不允许她让皇室蒙羞。
西暝君缓缓走上前,步子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此时就像踏在了韶仪与落香二人的心上,凉得发慌。
“原来,孤的皇后只是想出宫礼佛,而不是背着孤去和其他的男人幽会。”西暝君走近韶仪,修长的手指挑起韶仪的下颚,用一种罕见的冰冷语气道。
此言一出,韶仪的面容霎时惨白,失了血色。一旁的落香更是跌倒在地上。
“呵呵,君上是在开什么玩笑,臣妾不懂。”此时韶仪除了装傻,找不到其他什么办法。
西暝君看着韶仪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凑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皇后知道的,那个男人的身份,似乎不用孤来挑明吧。”
动作暧昧地像是爱人之间的喃语,岂知韶仪的心凉了个透,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既然事情已经败落,韶仪也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只能让西暝君更为恼怒。
韶仪闭上眼,面如死灰。
西暝君用指腹摩擦着韶仪的脸庞,带来冰凉的触感。
“明流光,你以为你做的事孤都不知道吗?你可知..”
话还没说完,原本已绝望的韶仪只觉身上重力压来,睁眼一看竟是西暝君,吓得她赶紧撒了手。
西暝君的身体被甩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韶仪的目光随上而移,不由惊恐地睁大了眼。
西暝君的背后插着一把匕首,鲜红的血正顺着明黄的龙袍向下流。
韶仪猛的看向旁边,落香满手是血,满脸也是惊恐之色。
“我,娘娘,奴婢只是怕君上怪罪..怪罪下来,所以才失手将君上..”落香断断续续地喃喃道,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拿出随身而佩的匕首刺向了对身后毫无防备的西暝君。
两人愣了一会儿,韶仪首先缓过神来,尽管面上还是一副惨白之色,不过已经微微镇定了下来。
“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了,首先是要赶紧将这里处理了,否则..”教禹国的臣子们知道了,她们也没有好下常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意思也不言而喻。
由于西暝君早早便让其他的宫女侍卫退了下去,所以凤栖殿内没有其他人在常
韶仪微微平复了一下慌张的心情,从怀里取出一颗信号弹,走至内室窗边,奋力朝苍空扔出,刚才一直紧绷的身子顺时软了下来,跌坐在窗边。
..
凤栖殿内的血迹 被韶仪带来伺候在宫中的心腹处理干净,将西暝君也秘密运出了宫。
而为了应付朝中大臣,韶仪也对外宣称西暝君宿在凤栖殿,朝事皆在凤栖殿中处理。凤栖殿的侍卫全部换了一批,皆是韶仪的心腹,也为这件事起了一定时间的掩护。
一时间,韶仪的名声落在禹国民间,皆是红颜祸水,迷惑君上不早朝。
而事情的真相,被悉数掩在了苍凉的繁华宫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