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啥笑啥,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吗!”千易羞愤,回瞪他一眼嗔怪道。
是路痴有什么好笑的!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很丢脸。
“好,那我不笑了。”他抿住了嘴,只是止不住上勾的唇角还是出卖了他的笑意,往怀里一伸,他拿出了一个油纸包。
“给你,先填填肚子,等一下我再吩咐下人传膳。以后要是饿了你也可以吩咐下人带上。”将油纸包递给了她。
“我只是管家的老婆,也可以吩咐吗?”千易接过,望着他奇怪道。
夜寒俊颜一黯,压下了心中的酸楚,低声道:“可以。”
虽然不明白她口中的‘老婆’是什么意思,但听见她的话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虽已知道她已嫁给了沫,然而亲耳听她说出的滋味,还是不好受……
千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低头,打开了油纸包,里面装着几块粉粉小糕,她又咤异抬头:“是桂花糕?”
言下带有揶揄,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带着桂花糕?
但直接说出好像太伤他尊严了,那个,好歹他现在是给她带吃的。
夜寒看出了她的疑惑,尴尬干咳了几下:“这个是本来是替家中妹妹带的,今天的还没那给她,等明天我再去买一份。”
“噢。”她垂下眸,拿块轻浅了一口。
甜甜的,润润的。怀念的感觉。吃着吃着就有点想落泪了。
记得以前妈妈每次去英国看她的时候,也是会带上一份桂花糕,死了以后,她还以为永远吃不上了。
不知另一个世界的他们,还好吗?
“怎么哭了?”看着她落泪,夜寒有了些无措,不明白。
“难道是桂花糕不好吃了吗?”
“不是。”擦拭去余角的泪珠,千易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你……小心!”
语还没落,便见一掠银芒闪过,她脸色大变,赶紧推开了夜寒。
“噗嗤——”
一剑滑落下她的手臂,带起了血红,千易抱臂闷哼了一声,吃痛地望向了前方。
立着一蒙面的黑衣人,手握森森银剑,滴着鲜血。
夜寒大惊,赶紧把她搂怀过来,星眸彻出冷冷寒光,手腕一动,一抹银光从袖口掠出,直逼黑衣人胸口。
“啪”的一声脆响,被黑衣人伸剑挡掉了,银针落地,夜寒冷喝道:“究竟何人,居擅闯南王府!”
“取你们狗命者!”黑衣人大喝一声,再次执剑行来!
剑落三尺远时,夜寒赶紧带着千易闪功避身飞离。
他一个人的话完全可以与黑衣人交上一锋,并且以绝对的优势轻松将他击落,只是现在身边多了个千易,他怕直接与他交锋会误伤了她,所以只能够委身退下,找一个安全地放下她先。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一向安平的南王府今夜会出现刺客,还要夺了他们的命?
如果单独夺他的命还让他理解些,他常出外执行任务,不多也一定会得罪过的一些仇家。
但为何要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易下手?
就在夜寒低沉寻思之时,黑衣人已多次追上,剑剑直逼他们两,但更多的是刺向千易。
为了不给夜寒带来添乱,一不小心,千易的手臂又被划多了一刀,痛得她眼泪哇哇直流。
他NND,干嘛一直针对着她,她是操了他老母还是杀了他全家,让他老是跟她过不去了?
千易的再次被伤,让夜寒终于怒了,在黑衣人再次逼向他们时一脚踢掉了他的剑,一掌打了过去,力道不轻也不重,让黑衣人受了重伤又不会失了性命。
胸口结结实实被挨了一掌,黑衣人喉咙一甜,喷出了口鲜血,见势不妙,转身准备撤离。
只是,下一妙便听见咔嚓一声,脚骨断裂的声音,黑衣人惨叫一声倒下,面前站着另外一位男子。
男子青丝柔披暗红喜袍,冷脸邪魅,那森冷的凤眸虽是妖异,却不禁让倒地的黑衣人冷颤了一身,汗毛直起,宛若见了魔神。
“说,谁派你来。”话从男子口中说出,死沉,不带有任何感情。
黑衣人咬牙,并未回答。闭目,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准备咬舌自尽。
在那前一刻,下巴却传来咔嚓巨痛感,脱臼了。当即双目惊恐瞧向了妖异男子。
男子冷笑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别想死得那么容易!”
语毕,单手一挥,黑衣人遮脸黑纱被震开,双唇一抖,眼底却是决然,愤愤‘咿呀’一声后闭上了眼。
语下之意,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就是“有种杀了我!”
‘咔吧’,另一只腿也随着他的闭目断了,男子抓起他的一只手,再一次冷声问道:“我说过,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去,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啊啊——”
漆黑的夜,安静的空,倒地的是黑衣人的哀嚎。
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之前要承受无尽的折磨和痛苦,再一次的折腿让黑衣人终于真正恐慌了,他知道,要是不说出幕后人,他死也不会死得安乐!
那一刻,他犹豫了。要不要说出?
而他的犹豫,让他的右手骨也从此只能沦落为残废,男子丝毫不留情,不耐烦甩开了手中的瘫软。“说!”
黑衣人捂住断裂的手痛哼,‘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一旁的千易终于看不下去了,捂着流血的手臂没好气道:“我说一沫你把他的下巴都弄脱臼了,叫他怎么说啊!”
他是白痴么?不知道下巴脱臼了出了‘咿呀噢啊’是不能说话的吗?
可恶,伤口本来就撕裂般的疼,被黑衣人一阵哀嚎吵得更疼了!
“闭嘴。”一沫冷横了她一眼,俯身接上了黑衣人脱下的下巴,“老实点,不要再想咬舌自尽,我能一次脱下你的下巴,就能够第二次脱下,不想令你一边手也废了的话,就老实交代出是谁派你来刺杀。”
之前的折腾,早已使黑衣人疼得失去了半条命,艰难仰起了头,他有气无力伸起了唯一能够动弹的那只手指向了千易,缓吐出了一个让一沫和夜寒倍加震惊的名字。
“是……凤姿……是她派我来刺杀她的……”
凤资,那个禁忌的名字。
扯下琯丝为着千易包扎的夜寒和一沫的神色皆一暗。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一沫面无表情拿起一旁的银剑狠狠刺下了黑衣人的胸膛,“死去吧,你不该提起她。”
剑拔起,撒起血芒,到死的最后一刻,黑衣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来得那么忽然。
圆目骇睁,死不瞑目。
剑落下,一沫转身拂袖离去,又忽然停下脚步,朝着半空冷厉道:
“全部现身,保护王妃无力,各自择鞭三十,降一级。”
“是!”暗夜凭空走出几人,各自跪下,低头应道。
语刚落,又凭空消失,连跟断气了的黑衣人尸体。
千易看着这一切莫名其妙,夜寒则神色复杂,叫住了他,道:“她还在。”
“呵,你不说我还忘了,丫头,过来。”一沫转身,望向了他们,淡笑。
不再有刚刚的冷残,暴戾,无情。千易一个晃若,有点刚刚是个梦的感觉,不过肩上手臂的伤告诉了她,这并不是梦。
她没有过去,因为听到了他说的‘保护王妃无力’,加上黑衣人说‘凤资’时,他那刻的表情,她注意到了。
凤资她是谁?为什么她感觉得他那一闪而过的心痛,就连现在。
她也跟着有点心痛了,但还是故意咬牙切齿道:“你丫丫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