窅娘何苦要在我的面前上演悲情戏呢。可她还不忘照顾我,也对我举觥笑道:“妹妹,可要劝劝皇上分点爱给我们这些姐妹,不然后宫可真成怨宫了。”
我便淡然一笑,自顾举了觥将酒饮下。李煜当然知道我心里的难受,他便给我挟了菜在碗里,说:“这个很好吃,又不油腻,不用担心长胖。”
我扫他一眼,低头吃菜。我早就知道这一顿肯定不会吃得顺心的。
这时候,窅娘说:“皇上,臣妾斗胆想给皇上献上一点娱乐。”
“爱妃,太后的丧期未满,不益行乐。”李煜说。
“臣妾当然知道。可是皇上,你日夜为国事所操劳,听不到一点点解忧的音乐,看不到一段愉心的舞蹈,这生活不是枯燥乏味吗?”窅娘体贴的说,“虽然现在歌舞是对太后的不敬。可是臣妾也是一番苦心,学了一种新舞,只想给皇上一个人表演。玉翠殿四周都有臣妾的丫环看守着,旁人不得接近。所以,皇上不必担心别人会知道臣妾给皇上献舞。”
窅娘可真是想得周到!我看到李煜已有心动的神色,久未闻歌赏舞,他早就觉得烦闷了。他便说:“乐声可尽量小些。”
“谢皇上体量臣妾的一片苦心。”窅娘立刻喜笑颜开,给李煜行礼,“请皇上稍等片刻,臣妾这就去更衣。”
“好。”李煜微笑着说。
窅娘轻拍了两下手,便有太监抬了古筝进来放于墙边,一女子跪坐,窅娘便退下换衣服去了。
“薇儿,不介意吧。”李煜问我。
他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窅娘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她无人能及的舞姿去挽回李煜的心。
“窅娘一片苦心,皇上自当疼惜的。”我笑着。虽然我明白窅娘的目的,可我也只得压抑下内心的醋意。
这毕竟是皇宫,处处充满了明争暗斗,我管得太紧弦反而易断。该松则松,该紧则紧。
“薇儿。”李煜便坐过来一些,拥着我。
我便笑一下,轻偎在他的怀里。他那么在乎我的感受,我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窅娘除了施展她的媚术以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呢。
稍顷,窅娘换衣而出。我和李煜都不禁暗暗一惊,李煜更是惊得松开了拥住我腰枝的手。
且看窅娘的一身装束,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也是现代穿越而来的女子,不然她怎么穿上了印度装。
头戴薄纱半遮面,眉心处点了一颗椭圆型的红心。上身一抹白色坠珠帘的横胸,手臂上各戴一个宽大银环,更显出她手臂的白皙与小臂的娇小。下身一条宽大的露脐收脚裤。裤脚在脚踝处收紧,颜色由湖蓝色渐渐淡白,遍坠金珠、流苏。双脚脚踝处各戴一条黄色坠珠脚链,赤脚贴地,脚指甲遍涂丹寇。硬生生的惹人惊目。
行动之处,遍身珠环铮琮。玲音灿灿,让人心醉神摇。
那被薄纱罩面的容颜,只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来,便更加的迷人心魄。
李煜不禁拍了手掌,情不自禁的赞叹着:“好个美人。”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另类美丽。我虽见过,但是出现在南唐这个时代就不得不让人惊奇了,可见她是下了多大的心思去设计这一套舞服。难道她也有未卜先知的灵异之能吗?
她成功的迷住了李煜的心智。我这一身古装在她极尽诱惑力的装束面前,真是逊颜。
“谢陛下。”窅娘款款行礼之后便翩跹而舞。
只是那舞,也不再是挥袖抛帛的古代慢舞,而是极具西域风情的充满柔韧之感的舞蹈。虽然配以古筝奏乐有些格格不入,但赏者已被她的舞姿迷醉,耳中哪里还有配乐的存在。
这些当真是窅娘自己想出来的吗?她算不算印度舞的开创者呀!一曲舞毕,窅娘便款步来到我们的案前跪下,给李煜斟酒。
“臣妾献丑了。”她谦逊的说,可是脸色上却是极度的自信。她深信她的演出已经让李煜神魂颠倒了。
说着,她把酒觥举到李煜的面前,李煜却推了一下说:“爱妃如此费心取悦于联,这杯酒应当是朕赐于爱妃的。”
“谢谢皇上。”窅娘也不推辞,便揭开面纱,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