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冷凌风低柔的声音,他说了一句她听来意味不明的话。
他说:“为师真不懂徒儿……”
童乐乐瞪大眼,真的假的?
她以前的朋友一直说她透明的不可思议,各种情绪全写在脸上,在混乱的现代没有被人杀害存活至今绝对是祖祖辈辈烧高香,积了上万年的德……
“徒儿透明得为师看不明白。”
冷凌风一贯清冷的声音微微颤抖,情绪似乎还没能平复。
童乐乐莫名地鼻头酸酸的,不过,脑子仍是糊的,冰山那话是什么意思?透明得不明白……那她到底是透明还是让人看不明白啊?晕……
“师父,你没发烧吧?”不是她理解的问题就一定是冰山表达的问题啦。
“唉……”
冷凌风叹口气,微微松开抱着童乐乐的手,低头看着她,目光澄澈发亮,他凉凉地看她一眼,说话的语气隐隐带着无奈:“徒儿真懂得破坏气氛。”
“嘿嘿……”童乐乐傻笑,她也知道自己老是容易冒出没头没脑的话,不过也不能怪她不是,她是真不习惯冰山这样一幅样子。
她主动一把抱住冷凌风的胳膊,态度难得强硬的说:“师父,别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去哪?为什么要收拾包袱?”
桌子上那些包裹让她很不舒服。
冷凌风一愣,澄澈的眸子颜色又加深,渐渐变得深邃,看得童乐乐心一沉,赶在他开口之前急急忙忙说:“不管你去哪,我也要去,你别想丢下我!”
冷凌风眼神一闪,浅浅一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的头发。
“徒儿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有啊,我想当米虫一只……”冷凌风听到童乐乐的愿望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哎哟,师父别转移话题!”童乐乐险险地抓回之前的话题,退开冷凌风的怀抱,搬过一张椅子,站在上面俯视冷凌风,一般正经地开始“审问”不然一直让闷骚师父自己开口,话题还不知道要带到哪去。
“师父要走。”
“嗯。”
“去哪?”
“去为师该去的地方。”
“啪!”拍桌子的声音。
“去哪?”
“去雪山。”
“做什么?不是说已经拿到连生根了吗?”
“拿到了放在雪山。”
“为什么?”
“连生根离开雪地就会没有生命。”
“必须去?”
“嗯。”
“去多久?”
“半年。”
“这么久啊……”
童乐乐从凳子上下来,揪着冷凌风的衣袖巴巴看着他,说:“师父,带我去好不好?”
童乐乐澄澈的眼睛忽闪,带着渴求。
“师父不在都不知道要干嘛啊,小刺,你想不想师父了啊?”童乐乐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冷凌风带她去雪山,但情绪那样一发泄心里轻松多了。
此刻,童乐乐以手托腮凭栏,脑子放空,已经在思念昨天才走的冷凌风了,等待他半年后好端端的回来。
发呆这种事啊,做的好就是深沉,做的不好就是瞌睡了。
睁着越来越沉的眼皮,童乐乐看着已经缩成一团备战,也困了。
趴在桌上,半睁着双眼,念咕念咕:“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好无聊啊……”
“啊!”
路过童乐乐房门的苏舞一声尖叫。
“呼……”童乐乐吓得一震,但仍是懒懒的趴在桌上,脸蹭着胳膊转过头,懒洋洋软绵绵的问:“小舞舞,怎么啦?”
苏舞捂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乐乐,你怎么啦?有人过来挑战我们了,赶紧下去啊!”
童乐乐闻言,眼睛“噔”地一亮就亮了,一把懒骨头瞬间从椅子上窜起。
“怎么拉怎么啦怎么拉?”
有人挑战?这么好的事来的真是时候啊!
她拉着苏舞,跐溜,转瞬间消失在房间。
门口塞满了围观的群众,还没挤进聚集的人群,就听到了一个蛮横霸道的女声如是挑衅:
“听说你们琼脂楼的姑娘是个个才华横溢,冰清玉洁啊,还有人说你们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性比清莲这四个字就是专门说你们的……我不信!听说就是听说,俗话说的好,是驴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啊,别人说你们性比清莲,背地里还不知道是不是满身狐味的骚蹄子呢……”
“哪个脑残几句话都吐不清,就在这瞎掰掰!”
童乐乐绝对是吐槽型人物,她翻个白眼,仅限于内心吐槽,却不想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且声音还不小。
本来围观的人群瞬间齐刷刷地看向站在人群背后的童乐乐。
“呀呀呀!小老鸨呛声了!嗯嗯嗯!小老鸨对上向来毒舌不饶人的赵诗诗,好戏开场了啊,虎子,赶紧回去将三姑六婆都叫过来。”
一个满口黄牙的中年汉子见此摩拳擦掌,兴致盎然,居然吩咐几岁大的小孩通知别人看好戏来了。
童乐乐瞬间脑袋三根黑线,此刻议论声越来越大,人群居然自动将她和赵诗诗围在中间。
赵诗诗?貌似名字有点熟啊……汗!
“你就是那个被骗财骗色,发愤图强的小老鸨?”赵诗诗嘴角含着讥诮的笑,胸一挺,居高临下地看着童乐乐。
赵诗诗说的这个正是《流言》里面的标题,童乐乐早在心底将《流言》主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不过那期杂志不是被赫连无忧销毁了吗?赵诗诗怎么会知道?嗯……严重怀疑这个赵诗诗就是参与其中的一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