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虽武功比不上他,但诡计多端,主子怎可如此大意!不!主子怎可如此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女人如此草率行事!
这陶夭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主子这般倾心,掏心掏肺,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与她?
心口重重的被撞击了一下,颜茴狠狠吐了一口气,对怀中的颜铃儿道,“铃儿,这件事谁都不要说,记住了吗?”
“嗯。”小丫头轻轻点了点头,又埋头在颜茴怀中。
颜茴跳目看向玉华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他要赌一把!赌陶夭是喜欢主子的,赌陶夭去玉安府不只是去参加武林大会,而是得到了主子的下落,去寻找主子!
他的赌注很微薄,甚至不能确认,可这场赌注,他必须赌!
赌赢了,找到主子。赌输了……他就杀了陶夭给主子陪葬,他也下去伺候主子!
与此同时,小镇外一辆疾驶的马车内,一趟二坐三人。
坐着的一个是中年人,面留胡须,一双大眼透着算计的目光,他对面则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眉眼清秀,一身大红色的侠女装束,腰间也缠了一条红色的长鞭,这还不是最出奇的,最出奇的是她的一张巴掌大的脸蛋,竟有八分像足了陶夭!
而此刻女子拎着手帕轻触唇角,一双眼睛在躺着的男子身上打转,男子一张脸紧皱着,倾城的容颜纠结在一起,头痛苦的左右摇摆着,只是口中一直低喃,“娘子……娘子……”
这一行人,正是上官飞口中所说的宫灏苒跟一个长相八分像陶夭的女子同行之事,而马车的方向赫然就是玉安府!
女子眉眼闪了几闪,嘴角也露出跟身旁胡须男人一样的目光,可当视线下滑,看到宫灏苒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眉头微皱,有些嫌恶的扯开他的手,身子侧了一侧!
“爹爹,这位公子可以吗?看他的模样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若是他不行,那咱们今年的计划……”出口的声音却多了抹妖冶,实在不配她清秀的外貌。
胡须男人眼睛一眯,“爹说的怎么会有错,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留着命在,这人自然简单不了,你没看到他落地时使的那个轻功,内力深厚的很!爹还不至于把这个给看错!”
女子眼睛一亮,看着躺着的宫灏苒,一手抚开了他散落在脸上的头发,“爹爹是说这男人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这个爹爹怎么会知!”胡须男人嘴角扬起笑容,看着眼前的女儿,低叹一声,“唉,若是你姐姐在,爹爹又怎么舍得让你去……”
女子神色一变,手猛然从男人脸上收回,一道指甲痕划出了点点血迹,沾在宫灏苒脸上。
“姐姐去与采音去,不是一样的吗……”
女子手紧抓了锦帕,低声细语。
她就知道在爹的心里只有何采音那个贱人,哼,她又何时在爹眼里,只是可惜……她瞟了一眼兀自伤感的胡须男子,心里默念,爹爹,你不要怪女儿杀了妹妹,从今后,女儿就是何采音,只要爹爹一如既往的待女儿好,女儿又怎会去在乎出卖色相这点小事。
“她终究是你姐姐,若她在,爹爹怎么舍得让长的最像你娘的你出去周旋门派之事,爹爹答应你娘,要让你一生无忧无虑,帮你找个好人家,爹爹对不起你娘……”胡须男人像是想起了伤心事,话戛然而止。
女子眼里闪过一抹锋利,“娘亲已经过世很久,何门有难,采音怎可做事不理,爹爹不用自责!”
若不是那个贱人下嫁爹爹,她与母亲又怎会被爹爹冷落,何采音和她娘都该死!
胡须男人不语,半响,才轻叹一口气,抬头看躺着的宫灏苒,“先到玉安找个大夫帮他看看伤势,离武林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宫老爷子最宠木清寒,只要你能把她拉到咱们这边,再加上咱们手里的这小子,今年这武林大会,咱们即使得不了第一,也绝不会让人看轻了!”
“是,爹爹,若他不听咱们的话……”她的木大哥,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
“那还不简单,把咱们带来的忘魂草给他吃了,保管他对你服服帖帖的!”胡须男人的目光重又恢复算计,看着男人。
何采音嘴角轻勾了一抹笑容,配着陶夭似的脸蛋实在是诡异的很!
而车内躺着的宫灏苒则被脸颊的疼痛惊醒,睁开了双眼,打量着左右两人,待看到何采音的脸时,不由眼睛一亮,“娘子……”
何采音眉头一皱,轻轻抚上自己的脸,看着男子眼中的惊喜,她大胆猜测,莫非这张脸皮与他那娘子八九分像?所以他把自己误以为他的娘子了?
想罢,不由一笑,顺手从怀中掏出瓷瓶,倒了一粒递给男子,“相公,乖,先把药吃了。”
“音儿?”胡须男人一惊,看向她。
何采音不理他,兀自低头诱惑男子,男子眼中闪了几丝迷茫,接过药吃了。
“娘子,这是哪里……我身上好疼,好困……”
她轻轻拍着男人的肩膀,“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男人听话的沉沉睡去,一只手揪着何采音的衣角,怎么也不松开,何采音几次都掰不开他的手,只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身子歪靠在马车柔软的车壁上。
对面的胡须男人已有些沉睡,何采音的目光盯着他,又泛出复杂的情绪,却也终是握紧了手,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