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脑海被自己说出的话困住,没明白宫灏苒的话,半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是个好办法,那再过几天收获穿肠草的时候试一试。”
“嗯。”
穿肠草同血见愁不同,血见愁用于止血,生活随意,路边沟地皆可。穿肠草去毒,生活习性恰与血见愁相反,它喜阳光,却又爱群居,爱攀岩高枝,常常是种在大树旁边。
后山的穿肠草就散落在大树周围,树越是密集,这种草药也越多,因为要抓内贼,陶夭与宫灏苒特意把药草分了几个地方存放,又请萧爷找了一些可靠的人轮流监视这些人的动作。
直到一天夜里,红鹰嘎嘎着拍她的窗户,也吵醒了住在她不远处的宫灏苒和冷云禾,三人一起被带到了出事的存放茅草屋。
已经有几个人倒在茅草屋不远的地方,另外几个人在争吵些什么,陶夭一怒,就想上前,被宫灏苒拦了,“等等,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听什么!这些人居然敢跟我玩潜伏,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老虎不发威,当她是hellokitty还是怎么滴?
宫灏苒拍着她的头嬉笑,“那是,陶姑娘英明神武,他们自然讨不了便宜,可若是不知道他们是哪路人,咱们除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一批又一批,到时候山寨里的其他人可就……”
陶夭将要冲出去的身子一顿,半响,“走,听听是哪路人。”
冷云禾意外的瞟了一眼宫灏苒,看到对方眼里满含的宠溺的笑意,头一扭,双手握拳,不语,跟了上去。
三人虽未在江湖行走,但陶非君曾任大将军一职,陶夭的娘亲又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三人的武功造诣自不会低了去,因此,三人只是往前走了没几步,就纷纷纵身,隐入了被夜色笼罩的树丛之中,茅草屋前几人低声的争吵话也顺风传了过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会有顺王府的腰牌?”一人问道。
“阁下既然看出我们是顺王府的人,又怎敢阻止我们行事?”另一方的人接道。
“顺王府?”陶夭一怔,秋水梵?他派人来做什么?难道草药是他的人……
“我们奉小王爷之命监视陶郡主的行动,你们又是做什么的?”
“你有你的主子,我也有我的主子,大家各自为命,阁下不要管的太宽了!”
“什么你的主子?玉华山下的主子只有小王爷一人,除非你们是借小王爷的名行……”他话未说完,便被对方的暗箭刺中喉咙,瞬间毙命!
剩下的几人自然不愿意,一群人在夜色掩盖下打了起来,而树上听戏的三人却神色各异。
“哎,宫灏苒,你说顺王府来了两路人,一路是秋水梵的人,那另一路是谁的?”陶夭捅了捅身边的男人,问着心中的疑惑。
宫灏苒略一沉思,道,“怕是叶钧的人。”
“叶钧?玉鸾山?那就难怪了。”陶夭点头,她杀了人家老子,人家来报仇了,哼,尽管放马过来,她陶夭还怕他不成!
冷云禾冷眼看几人打杀,心中一个大胆的计划呼啸而出,吓的他一身冷汗,转头对二人道,“那这放火的人是哪一路?”
“叶钧!”宫灏苒道。
“对,秋水梵的人是来监视我的行踪,刚刚咱们来到的时候,他的人正阻止叶钧的人放火,这叶钧从小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果然就是!”
宫灏苒眯起眼睛笑了笑,歪着头看陶夭,“那依咱们陶当家的想法该怎么做?”
“依我的想法,把他们全灭了,看丫的还如何嚣张!”
冷云禾眉头皱着看宫灏苒,见他没有丝毫奇怪,心里不免诧异,小妹的性格他自然清楚,虽说爽直,可人前人后从不会少了礼数,怎么现在如此说话……他瞟了一眼依旧眯笑装傻的宫灏苒,心里一阵纠结,难道是在宫灏苒身边,才这般肆无忌惮,因为放心,所以更自然,也或者这才是真正的小妹?
宫灏苒瞟了他一眼,看他一副沉思的目光打量二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他,“冷九弟,你觉得夭夭的想法如何?”
“哎,你这人,我明明问的是你,你怎么……九哥,你说把他们全灭了,如何?”狠狠的瞪了一眼宫灏苒,顺便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毛爪给拍下去,陶夭一脸期盼的望着冷云禾。
冷云禾一怔,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疼的钻心,他的手在长袍下握成拳,转移视线看向茅草屋,道,“秋水梵既然已经知道小妹的下落,派了人监视,似没打算取小妹的性命,而叶钧竟瞒着秋水梵派人来山上,目的怕是要为父报仇,所以,秋水梵的人是不能杀,叶钧的人是杀不得。”
“为什么?”陶夭不满了。
宫灏苒嬉笑着凑近前,在陶夭耳边低声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陶夭想都没想,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说。”
冷云禾衣袍下握紧的拳头,手指甲紧紧陷进肉里,脸上却依旧一副谦逊冷静的模样,甚至挂了一抹意味深明的笑容瞟了一眼打斗的两路人马。
“夭夭,你又欺负我。”
“少跟我耍嘴皮子,快说,否则……”陶夭手扬了扬,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在他耳朵上盘旋,宫灏苒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低叫,“我要去告诉大姐二姐……”
“嗯?”不给他机会逃跑,陶夭一闪身,跳上宫灏苒所在的枝条,揪住他的耳朵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