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是我这几个月帮明月哥哥治病开的药方和泡澡方,若是我一个月内赶不回来,你就去山下照着药方抓药,帮明月哥哥治病……”
陶夭慎重的点了点头。
元肜接着道,“每7天为一个周期,按照配方所需准备药材帮明月哥哥泡澡,泡澡时屋内不可见风,泡澡24时辰后需饮下另外一种熬药,我用圈标了出来,你一看便知,还有,明月哥哥这一段时间不能吃腥味太重的饭食,尽量以清淡为主,大概就这样了。”
“嗯,我记住了,元姑娘多保重。”
元肜不言语,点了下头,转身看了一眼竹园,陶夭忙道,“我会好好照顾三哥的,你知道的,我也想他早日……”
“嗯,那麻烦了。”话落,不给陶夭再说话的余地,转身离去。
陶夭怔怔的看着她远走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楚的一股酸涩涌上胸口,元姑娘也喜欢三哥!
看了看已要西落的太阳,抬手拭去额头的薄汗,她转身去了竹园后面的小厨房,这里是她跟宫灏苒合伙搭建起来的草屋,专门帮三哥做饭用的。
想到要给三哥吃清淡的饭食,陶夭和了点面,下了个菜叶面汤,端了给曲明月送去。
曲明月见她进来并无惊讶,想来是元肜告诉过他了。
陶夭站在门口,看着端坐在窗户边书桌前的白衣男子,一时不敢上前,曲明月也不催她,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半响,她眨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睛,轻笑道,“三哥,歇会儿,吃点饭吧,元姑娘说你最近只能吃素淡的食物,我下了菜叶面汤,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曲明月仿佛没有听见,低头看书的动作丝毫未动,陶夭有些愣怔,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又道了一遍,曲明月才抬起头,淡淡道,“放着吧,我晚些吃,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不喜欢有人在屋里伺候……”
陶夭双眼猛睁,背对着曲明月放托盘的手微微颤抖,一滴泪猛然滑落,其他的泪水也扑簌往下掉。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自己,抬手装作抹了把汗,拭去眼角的泪水,笑,“嗯,那三哥你先吃着,我晚点来收拾。”
曲明月点了点头,轻轻一声,“嗯。”
陶夭一路奔出了竹林,跑到后山,瘫坐在几座坟墓前。
“大姐,我怎么办?我好难受,心里堵得喘不过气,又不敢在三哥面前哭,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那种无力感,让她如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抓不住浮木,犹若灭顶前的恐惧和黑暗无边的无助。
不远处的树上,闪着两个晶亮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看着。
直到她关起院门,曲明月才抬起头,伸手端过饭盘,看着做好的面汤,半响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滴泪水慢慢落了进去。
他抬手抹去,犹如刚刚陶夭抹泪的动作,拿起勺子喝了口汤,却发觉是苦的,自嘲的笑了笑,这是陶夭的泪水吧,他让他最爱的女子流泪了,还算什么好男人,凭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给陶夭幸福?
端着碗,望着窗外,今生,他给不了她幸福,是否要放手?
心里质问着自己,手却紧紧攥着碗沿,不舍得松开。
再晚一些,陶夭回来,收拾了碗筷,助曲明月上床休息,出的门来,深吸一口气,站在屋前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好久,好久……正想转身回自己的茅草屋,却不妨被人一下扯住,拉出了门外。
“宫七哥?”
陶夭怔怔的看着他,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又急又猛,像坏了开关的水闸,怎么也挡不住,她‘嗷’一声扑进男人怀里,死命的抱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哭的哽咽,直到喘不过气。
宫灏苒眼神有些痛楚,嘴张了几张,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一手环抱着她的腰身,一手轻轻抚顺她哽咽的气息,飞身上树,朝后山而去。
甫一落地,就把陶夭推开,自己扑倒在几座坟前,干嚎。
“大姐,我喜欢上一个女孩,人家不喜欢我……”
陶夭哭泣的身子一顿,抬头看毫无形象趴在地上的男人。
“二姐,她其实长的不怎么好看,可我就是喜欢,但她……”
陶夭的泪水停住,疑惑的听着越来越熟悉的剧情,“我不知道该让她怎么接受我?”
额头的黑线终于出来了,陶夭一声喝,“停!”
撅着屁股的男人身子一哆嗦,瘫在地上,转头惊吓般看着陶夭,“夭夭,你欺负我?”
“我……”她哪里有时间欺负他?
“你欺负我!”
眼看男人眼角一红,眼眶里晶晶闪闪的泪珠已初具规模,马上就要决堤,陶夭忙伸手掏出腰间的长鞭,卷了男人起身。
“行了,大男人哭像什么话?”
“我是小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哭?”
陶夭看着他高过自己两个头的身高,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决定忽视他的话,“你喜欢上谁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话落,飞身上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招呼宫灏苒上去。
“说了也没用,人家压根就不喜欢我!”宫灏苒长长的睫毛蒲扇几下,看着眯眼的陶夭。刚才还扁着的嘴勾起一抹微笑,眼中散发的柔情任瞎子也可以感觉的到,偏偏……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我们常常一见面就斗嘴……”他就是不喜欢看到她不高兴的表情,只要她不开心,他就会出现,让她的注意力转移而忘记了伤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