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神一黯,萎靡道,“又是你那个心尖尖的人,我不管,这次我一定要去,主子现在每次都不带我下山。”
男子转身,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睛犹若一潭湖水,望了却不想退出,“听话,帮我照顾好她,她还没从伤心中走出来,山寨事情又多,难免会……”
女子脸色发红,却愤然转身,“好吧好吧,谁让我是丫头,你是主子。”
男子笑笑,不再言语。
翌日。
“啪啪!”
“当家的,起床了!”
门外一阵敲门声唤醒了正沉睡的陶夭,她眯着眼睛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把耳朵缩进被窝里,翻了个身,继续睡。死宫灏苒,连着几天吵她睡觉,不知道她有起床气吗?
“啪啪啪!当家的,全寨的人都等着你吃饭,你好意思继续睡觉?”
话落,又响起一阵惊天的拍门声。
陶夭身子如虫蛹一般正使劲往里缩,猛听得外面的嘲讽,脑袋一激灵,醒了过来。
认命的下床穿起鞋子,开了门。
“呦,当家的日子过的可真舒坦,苦命的我们砍树种菜的,什么时候也能睡到日上三竿呐?”门外的女子拎着一条手绢擦拭着无一滴汗水的额头,一边以轻飘飘的眼神看着陶夭。
陶夭的嘴角不自觉抽了几下,随即展开笑颜,“单姑娘说的是,这累着天不打紧,累着地不打紧,累着花花草草也不打紧,这要是把你给累出好歹,陶夭还真赔不起。稍等稍等。”
话罢,正欲关门换衣服,却被单颜拦了,“还等什么?曲公子那边让我们过去拿草药的种子,传话的人可说了,他在竹园候着呢!”
陶夭一怔,草药的种子,怕是元肜姑娘提供的吧?摇了摇头,她“嘭”一声,把单颜关在了门外头。
“我换衣服。”
“你……”单颜无语的看着被关起的门,又想想刚刚陶夭说过的话,不觉好笑,一个人偷着乐了好一会儿,直到从竹园取了草药种子,又回到屋前。
单颜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住了欲关门的陶夭,“你说那个什么累着不打紧的,什么意思?什么天什么地什么花花草草的?”
“啊?”她在说什么?陶夭从沉思中回过神看着她。
“唉,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转过身,还在偷乐,有趣。
陶夭困惑的瞅了她两眼,转身回屋,取了簸箕,把药草种子摊在上面。
据元姑娘的说法,药草种子要在阴凉处晾上3天,再集中发芽,然后移植在土壤疏松处,晾晒的时候最好是在9月中旬,从正午开始晾晒,到晚饭前收回。
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要集中发芽,即找一个器皿把种子集中放进去用水养着,外面用透气的物什罩着,待10天左右,芽发出,取出,栽种在土壤比较疏松的地方,且土壤周围不可有其他植物。
陶夭不禁吐了吐舌头,还真是麻烦。不过还好应付,铺号药草种子,她把簸箕搬到树下,回身去做饭。
“红儿,你说什么?”女子妖娆的抛了个媚眼,伸手捉住了门口吱嘎叫的鹰。
不要抓我的脖子!
“快说。”女子眼神盯着红鹰,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笑的娇柔,却让红鹰浑身冷颤。
主子让颜茴混进秋水梵的身边,随时打探有关她的消息。
“哦?让颜茴去打探她的消息?”女子双眼危险的眯起,抓着红鹰的手紧了紧。
我就知道说不说你都想杀了我!咳咳。
“主子现在还在山下?”眼角一挑,她唇角勾起一抹骇人的微笑。
红鹰看着她的笑容,恐惧的点了点头。
女子松开红鹰的脖子,拍了拍手,笑道,“红儿,你看到什么了?”
摇头!后退。
“那你晓得我要做什么?”伸出手掏出颜茴送自己的匕首摩挲了两把。
摇头!再摇头,大力后退。
“那你还留在这干什么?还不回主子身边去!”
“扑棱棱!”没有一刻停留,红鹰立刻展翅高飞。
主子啊,你惹到人家了,常言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我欺啊!他以后要离这些母的远一点。
“哎呀,陶当家的,你怎么把种子放在太阳底下暴晒?这种子还能用吗?”
刚吃过饭,陶夭正蹲在灶间洗碗,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出来。
一看却吓了一跳。她明明是把簸箕放在了树根边就怕太阳移动会晒着种子,这会怎么跑那么远,跑到太阳底下去了?
抬眼再看单颜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几分,也不跟她多说,抱了簸箕转回屋,一会儿在上面罩了块布,去往竹园。
单颜跟在后面,眉头皱着多盯了陶夭几眼,素白的衣服,不施粉黛的巴掌脸,不甚漂亮的容貌,还喜欢带着一身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就偏偏喜欢她,还那么护着她!
想到颜茴,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犀利,反正主子要半个多月才回来。陶夭,姐姐来陪你玩几天吧,不要以为你是万能的,除了陶家人的身份,我不比你差!
陶夭只走在前面不与她说话,又怎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些莫名其妙,昨天她还帮自己救冷九哥,与情与理,她是有恩与她。
可今天,这套路……让她不禁秀眉微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搞的鬼,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不能用了。”元肜瞟了一眼簸箕内的种子,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