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沛还未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便看到小玄子手法极快的点住宫灏苒周身几大穴位,忙过去点了陶夭的穴道,眉头微皱,“怎么了?”
小玄子不理他,转过陶夭的身子,“啪!”一巴掌扇在陶夭脸上,陶夭神色依旧呆愣着,小玄子不由大怒,“陶夭,你看清楚,他还有救,他的腿也不会废,但你若要这样折磨下去,他的腿指定就废了!你清醒点……”
上官沛被小玄子的动作惊住,身子后退一步,看着小玄子扬起的手掌,道,“小玄子,你要做什么?”
小玄子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我干什么?我要打醒这个女人!”
比刚才更响亮的一声“啪!”震的小玄子身子朝后退了一步,险险倒进上官沛的怀抱,而陶夭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整个右半边脸顷刻间肿了起来。
陶夭的目光也日渐清明,不解的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人,声音嘶哑道,“玄儿,我怎么了?”
小玄子脸上闪过一抹万幸的表情,起身点开她的穴道,“你发疯了,想杀了宫灏苒然后自己去自杀!”
陶夭一怔,“我……”
“你自己看,你干的好事!”
宫灏苒的腿与膝盖处本是相连的,却被她硬生生的又扯裂几人,身下的布被染成红色,他的人也一直在惊悸颤抖!
“天呐,我做了什么?”陶夭一脸迷茫的看向小玄子,小玄子眼圈一红,把她搂进怀中,“乖,没事的,相信我,宫灏苒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上官沛也无血色的看着宫灏苒的腿,他只知道三弟受了伤却因他身边环绕了太多人而一直没有机会看到他的伤势,今天见了却又忍不住……
脑中突然精光一闪,上官沛上前拉开二人,“陶姑娘,你山上不是有个元肜元姑娘吗?她可是龙翦王朝有名的神医,你可有她的下落?”
陶夭一怔,抬头看上官沛,“元肜元姑娘?”她的脑袋为什么不会转圈了,为什么想不起来元肜是谁?
上官沛看她一脸迷茫的模样,心底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真恨不得时间倒流,能让他有时间去救下三弟,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最难过莫过于后悔,只有全力弥补做错的事才有机会再次站到他们面前。
“对,你想想,就是救了曲明月的那个元肜,一身冷漠,对什么人都爱理不理的……”
“是元姑娘,对,是她,我这就给她发飞鸽,让她赶过来。”陶夭手忙脚乱推开小玄子,要朝外奔去。
上官沛拦了她,指着桌子的笔墨道,“你在这里写,信我帮你传出去,我保证明日元姑娘便能收到信。从玉华山到这里,最快的马只要三天,时间肯定来得及,相信我!”
陶夭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书信一封交给上官沛。
元肜果然到了,不过是在七日之后,因为她还带来了几个人,曲明月,宫家酒楼的水老,颜铃儿和颜茴,
几人一进玉安府便被等候在城门口的公家武馆的人接住,马不停蹄的赶回宫家武馆。
“元姑娘?有劳你了。”陶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轻声道谢。
元肜不言语,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和小玄子一起进了宫灏苒的房间。
屋外,几个从宫家酒楼来的人,除却曲明月,看到上官沛的人无不心惊,“二皇子殿下?”
上官沛摆了摆手,一脸疲惫,“行了,这里是宫家,不需要那套礼数,都给我收起来。”
几人轻声应了,退后几步,焦急的望着房间。
曲明月看着陶夭一脸的憔悴神情,不由心中一痛,她曾经也是这般为自己伤心吧,可那时自己只顾着自己的伤痛,忽略了她,一次次把她推开,远离自己,最终她走出自己的生命,不再属于他!
“小妹,不用担心,肜儿定会全力救七弟的。”
陶夭轻轻点了点头,低下身子,扑进他怀里,轻声道,“三哥,对不起。”
曲明月身子一僵,脸上的温和笑容僵在脸上,半响未动,良久,抬起手轻拍陶夭的头,“傻丫头,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得,你幸福就是三哥的幸福了。”
陶夭心里又是一阵感动,这样的三哥好像灏苒哥哥,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三哥只是三哥,终究取代不了灏苒哥哥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三哥,对不起,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了。
最初的那丝悸动还在心头跳跃,她怎会忘记,那么多年三哥对自己的关心爱护照顾,只是……她的心只能容下一个人,也已经被那个人全部填满,没有地方了。
水老一脸复杂慎重,视线在房间和陶夭身上来回旋转,终究是低叹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站定。
颜茴眉头紧锁,盯着紧闭的房间,心里一直自责,他应该跟在主子身边,即使冒着被秋水梵发现的危险也不应该放主子一个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若主子能好,他自然谢天谢地,若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自杀都不足以谢罪!
几人都不再言语,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过了中午,没人想起去吃饭,天慢慢黑了,没人想到去休息,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不吭不响,不动不念。
院内的灯笼慢慢都被点亮,微凉的秋风吹着,曲明月首先熬不住了,脸色发白,身子开始轻轻颤抖,陶夭感受到他的变化,心一惊,再摸他的双手和额头,竟是滚烫不已,随即起身把他推进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