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指责她不安本分,妄想取而代之,作为山贼,这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那句不顾兄弟的死活!这女人不是挑拨离间吗?
单颜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果然大家都以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她咬了口牙,突然笑了,“我只说了一句话,当家的何必紧张,再说了,你已经想到了解决山寨生存的问题,单颜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跟着当家的混了,大伙说是吧?”
单颜瞥了一眼她身后跟来的宫灏苒,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妩媚的朝他抛了个媚眼。话中简单说着,却看到众人立刻心安的表情,心里一阵唏嘘,那女人竟凭简单一句话就让大家有如此反应,真是……
陶夭也立时笑了,“单姑娘英明!”
围观的众人看他们三言两语相谈甚欢,也跟着笑开,只有身后的宫灏苒在心里暗暗苦笑,这两人真是王见王,死棋!以后有的闹腾了!
“唉,这两天都没什么好吃的,我昨天下山特意当了东西买了点荤菜,当家的要不要一同去吃点?”
周围人立刻一阵眼馋,同时吞口水,他们也好久没吃荤了,可怜巴巴的眼光看向了陶夭。
陶夭一窒,有点不敢抬头,是她的错!几个月一直关注三哥的腿而忽略了这一山的人也是要吃饭穿衣的!
“我……”话才开头,便听得王婶凄厉的喊声,“当家的!曲三爷昏过去了!你快来啊!”
陶夭浑身一颤,腿脚一软险些倒下,单颜忙扶着她,“喂?”
陶夭推开她,低叫,“宫七哥,快来扶我,我腿软!”
单颜又好笑又好气的把她推到宫灏苒怀中,看着男人施展轻功带她朝竹院飞去。
陶家人真的很有趣,她应该让哥哥来见识一下,不要一味的深陷在使命中无法自拔。
陶夭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晓得她不能让三哥出事,三哥死了,她也不要活了,所以咋听三哥昏倒的消息,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待宫灏苒带她来到住院门前时,王婶已经在院中忙活着,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但轮椅上的人无丝毫反应,陶夭的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宫灏苒见她的模样,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再这么瘫着,说不定他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话如冷水一般泼在陶夭头上,让她浑身一激灵,人已清醒过来,忙跳起身,奔到轮椅旁。
轮椅上的曲明月双眼紧闭,青紫的嘴唇死死咬着,英俊的脸苍白的犹如白纸,冷汗一直从额头滴下,浑身惊悸不停!
“这……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原本送了午饭过来给曲三爷吃,可他说没胃口就放在了一边,我刚想进屋去收拾一下,便听到他低叫了一声,人就厥过去了,怎么喊也喊不醒了……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
宫灏苒拍了拍王婶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有我们在呢,您先回去吃饭吧,没事的。”
王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嗯,我回去烧点热水过来,拿布给曲三爷擦下身子,说不定会好些,我这就去……”
念叨着,王婶转身走了出去。
宫灏苒看着一脸哀戚的陶夭,心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宁愿她是如面对单颜般时的嚣张狡猾,如杀敌时的果断决绝,也不想看到她为情所伤,不知如何!
上前抚开她掐向曲明月的手,他抓起曲明月的手腕,眉头一皱,惊了一惊,他这脉象,明明已无生还迹象,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肜不是说他已经无生命危险了吗?怎么……怎么会这样?
陶夭紧张的扯了扯他的衣服,仰着小脸,“曲三哥怎么样?”
宫灏苒看着她那张脸蛋,心突然软了,嘴两边的酒窝深陷,扯了一个笑容安抚她,“放心好了,曲三哥没事,估计是在外坐的时间久了,睡着的时候着凉了,咱们先将他推进屋里,洗个热水澡兴许就好了。”
陶夭的脸顿时有了色彩,高兴的点头,“好……好,那我们赶紧把他扶进去……”
宫灏苒依旧笑着,却淡淡说道,“这里我来好了,你去帮王婶烧水吧,省的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啊,是哦,那我就去。这里拜托你了。”
宫灏苒点头,看着她身影一晃,闪了出去,放扶起曲明月的身子,双手放在他后背上正欲输些内力进去,便听得一道女音冷道,“你试试,输进去他不消半刻便会没命!”
宫灏苒回头,只见元肜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脸色发白,白衣已变色,脚下的鞋子也沾满了尘土,像是赶路良久所致。
她稍喘了一口气,走了过来,把手中的包袱扔给宫灏苒,转身把曲明月推了进去。
“包袱内的草药,每样三棵,加了冰块放在药缸内……煮!”她身子一晃,又小心稳住,回头看向宫灏苒,“要快!”
宫灏苒看她的样子,慎重的点头,拿了草药放在药缸内,随后直奔后山取来冰块,一切就绪,加了王婶烧好的热水开始煮!
木柴都是现成的,加了王婶烧好的热水一直从中午煮到了晚上。草药与冰水混在一起再加热水煮治病的方法几人却是头一次见,陶夭在一边忐忑不安的看着曲明月一会儿发黑,一会儿发白的脸,一边小声问不时往药缸里放配药的元肜。
“元姑娘,我三哥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昏倒?”
元肜瞥了她一眼,“他体内毒素未除净,腿部受伤,膝盖旁的肉全部腐烂,伤了风,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