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邹淑月自幼个性就比较泼辣,总喜欢舞刀弄棒,于是她的父亲便找了一个师傅教她拳脚和灵力,虽然她资质有限修为平平,但与萧悠梦这个自小真正的大家闺秀来说就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便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即便如今她想要还手也是无能为力了。
长孙菱儿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萧悠梦却无力去查看自己的女儿伤势如何,只能痛苦承受着邹淑月无止境的殴打与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邹淑月才停了手,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终于解恨了、消气了,也打累了。
萧悠梦终于不被钳制,趴到长孙菱儿身边将她抱起,唤道,“菱儿,你醒醒……女儿你醒醒,不要吓娘啊!”她很想摇晃她却又不敢,她怕这样会加重她的伤势。
邹淑月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哈哈……我真想叫他来看看你这个鬼样子,看他是会心痛的马上咽气呢?还是从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哈哈……”笑的得意又癫狂。
邹淑月终于折磨够了这可怜的母女俩,心满意足的走了,萧悠梦紧紧抱着昏迷的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心中早已慌乱的没有了注意,大叫道,“来人!来人呐!”祈祷着长孙菱儿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下人们进来看见里面的情形赶紧将长孙菱儿从萧悠梦怀里抱到床上去,然后有小红立马跑去请大夫。
“大夫,我女儿伤的是不是很严重?”萧悠梦焦急问道。
大夫眉头紧锁不予回答,好像陷入了沉思,但不是因为长孙菱儿的病情,而是心中嘀咕道,‘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钱比人家多连病人伤患也比人家多。’看来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这个大夫就是为长孙御诊治过的那位,老人家刚逃走没多久又再一次被请了回来,虽然丞相府给的诊金都非常丰厚,但他却很不想来,却又因畏惧而不得不来;人家长孙御权势滔天,若自己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命丧黄泉,做大夫就是这样,你若给人治好了是理所当然,人家顶多对你说一声谢谢,然后发给你该得的诊金走人,然若很不幸的对方一命呜呼了,那责任就全归你,一生辛苦经营的名声付之东流(庸医除外),众人的口水可以将你淹死,最最重要的是身家性命可能不保,但他们都不会去想大夫也是人,他不是神仙,不可能将所有的病患都治得好不是吗?
萧悠梦见大夫不回答以为是很严重,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沉,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灰色的,喃喃道,“她不可以有事……不可有事……”这个孩子是她的命啊!她是她如今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如果连她都离开了她,她该怎么活?最重要的是她还那么小,她的生命还没有真正开始,怎么就可以结束呢?不要……她不允许!
“夫人,你怎么了?”小红看萧悠梦坐在地上弯腰想将她扶起,然而萧悠梦却犹如失了灵魂般一动不动。
大夫终于被小红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这才想起好像刚刚这位夫人问过他孩子的病情,忙说道,“夫人不必紧张,小姐的病虽然严重但并无性命之忧,喝点药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康复,请夫人放心。”
闻言,萧悠梦愣愣地转过头看着大夫问道,“真的吗?可她为什么还没有醒?”
“她受了内伤没那么快醒,老夫这就去给小姐开药方,等她醒了你们给她服用便可。”然后由小厮领着去开药方了。
萧悠梦坐到床沿凝视着长孙菱儿苍白的小脸默默流泪,心中无比自责,都怪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这种苦,却完全忘记了她自己也受着伤。
大夫药很有效,长孙菱儿服用没几天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可身上的伤是好了,然而因为邹淑月的疯狂举动却在她心里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从此她变的不爱说话,除了自己的娘亲之外谁都不跟,别人说话稍一大声点她就会吓的瑟瑟发抖,萧悠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她却毫无办法。
长孙御的身体每况愈下,吃什么吐什么,慢慢的连药都喝不进去了,邹淑月心中虽然怨恨他,但看着他如今的模样也不免伤心,毕竟她曾真心爱过长孙御。
为了不亲眼看着他离开人世让自己难过,于是邹淑月便决定先回娘家呆几天,等到他……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等他咽气之后她再回来处理后事。
然而邹淑月刚进自家大厅便见着了自己许久未曾露过面的师父:易清扬,一个长的白发白须很仙风道骨的老者。
“师父?”邹淑月有点不敢相信地叫道。
“月儿,你回来啦。”易清扬微笑着与邹淑月打招呼。
邹淑月走到易清扬身边站定,笑着说道,“嗯。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回来了?”他早些年就出外云游去了,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易清扬淡笑道,“我路过月城,便顺道过来看看你们,近来可好?”三十几年前他由于练功不慎差点被灵力反噬,当时刚好邹淑月的父亲,邹万豪路过发现便救了他一命,所以邹家对他有恩,因此当邹万豪开口请他教自己女儿功法时他便答应了,然而不想这个年幼的邹淑月脾气差的厉害,资质又平庸的可以,不过好在对他这个师父还算尊敬。
闻言,邹淑月脸上滑过悲伤的表情,唉声道,“师父,徒儿一言难尽啊……”然后她便将长孙御如今的状况告知了易清扬。
易清扬问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欠了人情就是如此,总觉得一辈子都还不完,于是人家有什么事自己也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