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起来喝药了。”邹淑月推着长孙御,轻声叫道。
长孙御轻轻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之人,脱口叫道,“悠梦……”然后被这个名字给惊了一下,又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原来眼前之人是邹淑月,不过这时邹淑月的表情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中很是不服气,‘我劳心劳力的伺候你这么久,你却叫着那个贱人的名字,长孙御,你真对得起我!’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清楚的知道长孙御对萧悠梦很特别,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要费尽心机地陷害萧悠梦与人私通了,可是后来得知长孙御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说破,而是顺着她远离了萧悠梦,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然而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咳咳……淑月,来,给我药。”长孙御并没觉得刚才有什么不对,也许他总来都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尤其是邹淑月。
邹淑月笑道,“好,给你喝。”然后将碗递到了长孙御嘴边喂他,长孙御就着她的手喝药,然而还没来得急喝便都顺着嘴巴流到了身上,就在长孙御准备发火时,邹淑月勾唇一笑,扔掉手里的空药碗,站起身脸色突然骤变,怒斥道,“长孙御,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与你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算不上贤良淑德,但至少对你长孙御是一心一意!如今你卧病在床也是我邹淑月在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伺候你;你因为想要儿子而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我也容忍你了。而你呢?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的真心待过我?呵呵……没有……你没有!你不止没有,还在我尽心尽力照顾你的时候把我当成别的女人还叫着她的名字!长孙御……你可不可以将我的心再伤的彻底一点?啊?”然后夺门而去,她从成亲没多久后就知道长孙御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的,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怀恨他,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对他他迟早一天会被自己所感动的,然而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她不止没有得到他的心,反而离她越来越远,她好不甘心呐!
长孙御听完邹淑月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后就沉默了,甚至咳嗽都少了,许久之后他嘴边勾起了一抹无奈又讽刺的笑意,喃喃道,“心吗?我有啊。”只是早就被权利和欲望熏黑了而已……
邹淑月越想越气,胸口憋闷仿佛快要炸开了,她需要发泄一下!然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萧悠梦所住的院子。
看屋子里亮着灯光,邹淑月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砰!”的一声踢开房门,便见萧悠梦正躺在床上给长孙菱儿讲故事,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去将房间扫视了一遍,说道,“哟,你这里布置的不错嘛!”眼中全是嫉妒,她敢肯定这些都是长孙御安排的,虽然这些年他没有再跨进过这里,可他却没有忘记过她们母子,准确的说是没有忘记过萧悠梦。
而事实并非她所想那般,没人知道长孙御究竟有没有忘记过萧悠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长孙御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女从未过问过,至少明面上没有。
萧悠梦将孩子往里面抱了一些,下床做辑道,“大夫人。”邹淑月是正室,作为妾室的她理应给她行礼,其实她很不愿,然而为了能少惹是非与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生活,她也没法介意那么许多了。
邹淑月走到萧悠梦身边站定,伸手捏着她的下颚仔细端详起了她的脸,然而越看眼中的火焰越旺,“啪!贱人,生了这么一张狐媚脸,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了!”对,长孙御忘不了她一定是因为这张脸,一定是!
萧悠梦被扇倒在地,口中立刻尝到了一股腥甜,深吸了口气说道,“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忍……萧悠梦,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忍!
邹淑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哼道,“不知道?萧悠梦,你就别装了,快跟我说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他?让他都快死了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恩?”
萧悠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淡淡说道,“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你家老爷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使用什么手段迷惑他,而他也从未被我迷惑过,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请回吧。”他从未对她用过真心,又何谈被她迷惑一说?
“哈哈……萧悠梦你撇的真干净啊!好,你不承认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说着扑上去便抓着萧悠梦的头发使劲扇耳光,“啪啪啪”的声音成了这个房间的主弦律,然而萧悠梦也没有还手,因为她非常懂得如果此时还手的话,日后会是更残酷的对待,这六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些女人隔三差五的折磨,但是像邹淑月今天这么疯狂的还是头一次。
小小长孙菱儿见有人欺负自己的娘亲,跳下床就跑过去救萧悠梦,稚嫩的童声叫喊道,“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娘!”心中虽然很害怕,但却由于对母亲的爱战胜了所有恐惧,拼命用她那小拳头捶打着邹淑月的腿。
邹淑月边打着萧悠梦,边怒骂道,“你个贱种,给老娘滚开!”抬腿就往长孙菱儿身上踢去,长孙菱儿小小的身体一下就飞了出去,然后摔在地上,“菱儿!”萧悠梦被打的两边脸颊早已肿的像馒头一样,说话时也成了含糊不清,想挣开邹淑月去看自己女儿,然后她却根本挣不开,只能悲痛地一直喊着长孙菱儿的名字,眼里与脸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滑落,充满了无助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