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宸皇妃得到妹妹抵到皇城内的喜讯,乐不可支。“烟色,表小姐的绣房可曾准备妥?妹妹自幼喜欢兰花幽香,你等用兰花熏香过房间才是。”宸皇妃边吩咐丫鬟,边挑选服饰珠钗。“本宫记得,置办司曾替本宫制作七光宝钗,何以本宫没有看见?”“回禀娘娘,宝钗上红色宝石磨损,您吩咐置办司休整。”“确有此事,本宫过于欢喜竟然忘了。替本宫挽个双蝶髻。”“是娘娘。”
馨园宫后墙院内,几个小太监正打扫庭院。“哎,你们听说了吗?好像宸皇妃要接表妹进宫来。”“听说了,好像已经进了皇城了。”“宸皇妃是不是想让表妹留在宫内为妃……”“哎呀,这话可不要乱说,主子的事情,我们当奴才的少知道一点,命才能久点。”“是呀,是呀,赶紧打扫吧。”然而却不想隔墙有耳,这话让虚麟宫的丫鬟宝翠偷听到了。
宝翠跟随的主子是苗妃,苗蕊。册封三年,圣上宠幸不过十余次。苗妃本是皇太后的使女,太后见她机敏可人便许给皇上,同年恩赐其为苗妃,赐紧挨馨园宫的虚麟宫安身,以便随时陪伴照料太后。然而苗妃却不得皇上喜爱,太后在世时总算有人撑腰庇护,然而太后仙逝从此无人问津,如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徳闻此事,宝翠急忙来报。“娘娘,宫中的消息凿实可信。约莫着晌午那女子就将进宫了。”“本宫知晓了。”苗妃愁眉不解,低头轻叹。“娘娘可有计策?”宝翠不自主的多言一句,“计策?”苗妃冷笑一声,“本宫自太后仙逝以来,虎落平阳,哪里还有什么计策。”滚烫泪珠顺着苗妃的脸颊滴落,“娘娘休要难过,这宫中的风向可并非谁能掌握,娘娘定能有出头之日。宫内个人都有打算,娘娘也要筹谋自身啊!”苗妃闻听宝翠之言,悲伤不已,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本宫不得宠,你跟随本宫数载自然免不了处处吃苦,就连打赏也不及她宫。”“娘娘何出此言,想当初我们是一起患难的姐妹知己,如今虽为主仆却仍然以诚相待。蒙娘娘不弃,宝翠才能调离杂物府,不再干那粗重活。如今宝翠娘娘有事,宝翠身为娘娘的丫鬟怎能坐视不理。娘娘休要悲伤,宝翠尚有一计。”
苗妃止住哭泣,“何计策?”“娘娘有所不知,宝翠家乡在鹿山脚下,此次皇上同兰贵妃相游鹿山,兰妃定是感染疹疫。此疫不致性命,但若久不治,便会全身肌肤溃烂。药石无效,非红豆、黄牛血可解。红豆磨碎成粉,以黄牛鲜血搅拌均匀,涂抹疹上。待皇上回朝,御医束手无策之时,娘娘不妨献上此方,皇上顾念娘娘救命之恩,定能驾临咱虚麟宫。”“果真如此,那本宫定要重重谢你。”
晌午时分,宸皇妃之表妹终于抵宫。
“叩见娘娘,给娘娘请安。”“妹妹何以如此见外,这馨园宫并无外人,你我就以姊妹相称,岂不妙哉!”“妹妹也想如此,只是如今姊姊身份有变,妹妹……”“妹妹多虑了,你我虽不为一奶同胞,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姊姊即使飞上枝头为凤凰,也仍是你的姊姊啊!”
“烟色,准备沐浴,让表小姐洗去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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