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男人竟还揣着女儿家的东西!”斯成瘪嘴,语带嘲弄。
“这帕子与我有缘!可说是我的命。”宣浩意味深长的看向呆立着的莫菲雨,温婉一笑。“斯成你莫要嘲笑,这不又派上用场了?”宣浩仔细的展开帕子将手缠了几圈。
而此时对于他二人的对话,莫菲雨早已经无心探听,她的心在猛烈的跳动,如果开始她还觉得那条帕子很熟悉,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清楚的想起,她的每条帕子上钏儿都为她绣了幽兰,只因她爱兰,爱的近乎痴狂,所以才能将兰的清幽淡漠画的如此富于神韵。
来至这里,她只将一条帕子送给了别人,不!更确切的说那条帕子曾为一个人敷过伤口,而那个男人甚至要杀她灭口,与林筱柔有私情,更是伤了钏儿,但是为何今日他却要救她?她不解,连日来的奔波、透支,已经容不得她再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眩晕瞬时袭来,便失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有些恍惚,这间屋子她只住过几日,一切依然保持着她未曾离去时的样子,不同的是不见了喜烛、红花,取而代之的是古雅的淡蓝,她的兰石图此时又被端正的悬挂在书桌之后,掀开锦被,大声的喊道:“钏儿……”
钏儿应声进来,难抑心中的惊喜,尽管左肩的伤口未完全好,但是她还是张开了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莫菲雨,满眼晶莹,“小姐,你以后不要再吓钏儿了,你都昏了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莫菲雨喃喃重复,立时奔下床,循着衣服跑去,“再不配药,怕是没救……”
钏儿自身后紧紧抱住莫菲雨,道:“小姐,王爷他已经好了,叶院使按您预先交给斯成的方子配了药,此时已经全好了,叶院使说您太过疲累,上山又伤了心脉,要好生调养,本来是在菲雨斋的,但是王爷说正妃不能久居那里,所以您是王爷亲自抱着回到正妃寝宫的。”
此时,得了消息的楚云璃正往正妃寝宫来,难抑心中阵阵的激动,只是到了门口处时还是停了下来,魏平南赶忙派了人去了宫里。
休养了几日,再过四日便是太后寿诞,璃王府内也开始忙碌起来,魏平南此时正为准备太后寿礼忙的焦头烂额。
来探视她的人虽谈不上多,却皆为显贵,诸如太后派小孟子送来的极品人参,皇后的血燕燕窝,皇上赏的南岭灵芝以及蓉贵妃送来的珍贵药材,看着的确是够风光,但莫菲雨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兀自看着钏儿极开心的整理着那些送来的赏赐之物,暗自摇了摇头。
“小姐,这次可够那个林侧妃气上一段时间的了,咱们什么时候这么风光过了?每日挤在那个破旧的菲雨斋的确够压抑,现如今小姐的好日子终于等到了,我看王爷看您的眼神好像多了那么点东西,好像有点那个!”钏儿自语,见莫菲雨悄然无声的站在窗边,稍有些疑惑,颤歪歪的道:“小姐,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想些事情,与你无关。通知魏总管备车,我要进宫。”
难得闲下来,借着这几日休养,莫菲雨将这些时候所发生的事前后联想了下,从楚云璃的马车失事到此次不知不觉的中了寒冰彻,再从林筱柔意外落了胎到篱园所见私情,接着便是她提前挑好的车夫回府时劫持了她,似乎是两股不同的势力,却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到璃王府内的每个人都在被人遥遥掌控着,心一阵惊颤。
而更为重要的是,能护体的元灵究竟是什么?宣浩究竟是不是二爷?楚云祈过分的关怀总觉得隐隐不安,究竟是敌是友?
“可是!”钏儿有些迟疑,心中腹诽:正高兴的时候,为什么小姐仍是一脸忧色?“太后不是嘱咐您好生养着吗?”
“不是去御医院。”
人还未到长乐宫,便有人先前跑去通传,待莫菲雨下了软轿进了长乐宫正看到太后弯着笑眼招呼她过去挨近坐着。
“玉儿,身子可好些了?哀家不是嘱咐你不着急进宫的吗?”太后拉了莫菲雨的手,语带责备却极尽亲切体贴。
“皇祖母莫怪!实在是玉儿想的紧,怕皇祖母因王爷那事而伤了凤体。”莫菲雨低眉温婉一笑,足叫太后又是一愣,尽管面容憔悴,微有些苍白,可这一笑却是难得的叫人看着舒心,不觉轻拍了拍莫菲雨微凉的手,暗自于心中又称赞了一番。
“听小孟子回来说,玉儿是璃儿抱着重回的寝宫?”太后极力掩饰心中的笑意,眉眼弯着似有打趣之意。
莫菲雨故意沉默不语,只微轻点了点头,再次抬头是因为听到小孟子的通传,皇后以及穆惠兰一起来了长乐宫。
有些话自然是不能与众人面前说的,一番略显客套的寒暄后,莫菲雨故意轻按额角,小孟子赶忙轻声道了句:“太后,您瞧王妃她身子未好竟有如此孝心还记挂着来宫中看望太后,实在是叫奴才看着感动啊!”
“谁说不是,母后!不如叫玉儿回府休息好了,先前送去的若是吃的不错,明儿再叫人送去些!”皇后凝着莫菲雨,一脸的慈爱关切,穆惠兰不住的陪着点头,“非玉此番立了大功,是该好好歇歇了。”
“玉儿心知母后您疼着玉儿,不过那些赏赐怕是够玉儿吃上些时候了。”清隽的笑意过后,起身福礼翩然的走出了长乐宫。
“小姐不是说不去御医院的吗?”钏儿嘟着嘴,有些气恼。
“你呀!不懂。”莫菲雨打趣的笑着,“也不怕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