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一接通,对方便传来嘶哑的低沉男音,简短的一个字,“轰”的一声,在阎母耳边炸了开来。
握着手机的手不住的颤抖,平静的面容瞬间破裂,张大了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单音都发不出,只有那黑色的双眸,隐隐泛着泪雾,好似,下一瞬间便会大哭出来。
“约个时间见面吧!”
不等阎母有所回答,嘶哑的男音再度传了过来。
这一边的阎母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只有那湿润的黑眸,那因惊诧而张大的嘴,显示着她的激动。
阎母的沉默,另一边的人也沉默着,良久,嘶哑的男低音再度抛下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是他,真是他。”
那熟悉得再熟悉的嘶哑低音,那熟悉的说话语气,那略带激动的颤音,都一再的告诉她,那是他,那个他埋至心底,永不再提起的他!
“他说了什么?既然他没死,那胜利呢,胜利是不是也没事?是不是一直活着?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看我?”
看着阎母那幅喜极而泣,高兴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容妈的眼眶也泛红,拉着她的衣袖,激动的问道。
“他没死,真的没死!小容,听见了吗?他还活着,真的活着,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我?为什么?为什么?……”
没听见容妈的问话,阎母急切的抓着面前容妈的双臂,喃喃自语。
看着渐入疯阗,思绪有些不清的阎母,容妈长叹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会还活着。
他们明明上了那辆车,后来又传来车与货车相撞而爆炸的消息,爆炸过后,剩下的只是乌黑的骨头跟破烂的衣料,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是看不到了,但却有着他们的信物。
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他们竟然出现了,竟然没死,这个真相,到真打得她们措手不及,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但无法否认,丈夫有幸未死的消息,还是令她肯开心,车祸发生的那天,如果不是有阎母一直陪在她身边,鼓励她,支持她,照顾她,恐怕,她早已同他而去了。
“小容,他约我见面,就在明天早晨。”
这时的阎母,眼眶泛着泪花,脸上却露出少许的羞涩,如当年一般,得知要跟心上人约会而忐忑不安。
“小美,你会改嫁吗?”
听到容妈突来的问话,阎母惊了下,满腔的热情,要与他见面的兴奋表情,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下来,浇灭她所有的幻想与期望。
回过神来的阎母,才想起,——
是啊,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她是阎昊天的妻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他,只是一段未果的初恋,注定,只能深埋心底。
“小容,扶我去*******躺躺,明天的约我会去赴的,也会问有关胜利(容妈的丈夫)的事。”
疲惫的闭上眸,阎母的话显得有气无力。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某医院某VIP病房内,
“叮铃铃~~~~”
轻快的铃声传至耳里,打断了一室的温馨与暧/昧。
听到熟悉铃声的云依,惊的跳起来,挣脱开阎霄狂的怀抱。
让那枕在云依肩头,微眯着黑眼眸,一脸享受的阎霄狂瞬间失去支撑力,而没有反应过来,——
“怦”的一声,
阎霄狂的脑袋撞到了一边的chuang沿上。
“依,你在哪?”
另一边,某游乐园内,凌亦然拿着手机,温和如风的语气传过来。
“啊,我,我在外面。”
惊慌之中接起电话,就是凌亦然这么一句话,有处捉奸在chuang的感觉,云依首次慌乱,有些结巴的回答。
“哦,兮儿在闹呢,从出门念到现在,在骂你这个坏妈咪,明明答应陪她玩的,却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独溜。”
对云依首次的慌乱加结巴,凌亦然轻笑出声,轻快的语气不难听出揶揄。
“坏妈咪,坏妈咪,讨厌死了,讨厌你,讨厌你……”
在与白昊玩折纸飞机的云兮听到声音,立马跳起来,走到凌亦然身边,扒着他的大手,凌亦然知晓的把手机放低,云兮立刻对着手机就是恶狠狠的一顿埋怨。
“兮儿,妈咪的宝贝女儿,明天,明天妈咪带你海底世界看鱼好不好?或者,去博物馆。”
听到那边童稚,娇嫩的埋怨嗓音,云依轻笑出声,唇角,轻轻扬起,面部表情也柔和了下来,语气温和。
“不要,再也不理臭妈咪了,哼~~~~~~~”
听到那边云依带有讨好意味的温柔嗓音,云兮撅着嘴放了下来,但却不想这样放过自家妈咪,故意不屑的不领情,但那欢快的语调,撒娇的小孩子气样,令凌亦然忍俊不jin,抱着她,轻点了点她的俏鼻,笑看着她的调皮样。
“好了,兮儿乖,今天晚餐妈咪下厨好不好?做兮儿最爱的红烧狮子头,麻辣鸡爪。”
“好啊好啊,兮儿最爱妈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