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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修罗王

楚羽听了暗道:“原来她也是一个修罗,听她之言,散云师祖所说的那个人原来是个修罗王名叫罗睺罗。”

当下说道:“这天日和修月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他们认了我为主。”

却见婆门荔黛一脸疑色,半晌盯着楚羽不停,却听摩诃多罗怒道:“你这小子就会胡言乱语,你可知道他们是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他们……”

“住口……”他话未说完,却被婆门荔黛打断,只见婆门荔黛沉吟半晌,说道:“少侠既然和他们有缘,想来也是和先夫有缘,却不知是否有意到我修罗国中一谈?我有许多事要告诉你。”

楚羽听了,心下称疑,暗道:“莫非天日和修月还另有渊源?”沉吟半晌说道:“能得修罗王夫人有请,实在三生有幸,我对这天日修月也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早想请教一番,今日能得夫人指说,何幸其然?”

婆门荔黛听了脸色一红,伴随着忽隐忽现的明媚之光,顿时更见得方艳之感,楚羽一看之下,不觉呆了。

却见婆门荔黛沉入水中,楚羽跟在身后,潜了不知多长时间,渐渐生出好笑之感,暗道:“阿修罗倒和老和尚们住一个地方,都是在水底。”

又行片晌,渐渐到了海底,忽然遥遥看见前方一片无水区域。楚羽见了,也不为奇。进入那无水区域,但见四周却是一片荒芜之地,不远处似乎是一座黑城,不时有几个修罗从身边走过,见了婆门荔黛都微微行礼,对楚羽却目露惑意。

二人进城之后,直看得楚羽暗暗惊心,只见那大街之上到处都是修罗怪兽,夹杂着许多和婆门荔黛一样的绝色美女,但见那些修罗男人三三俩俩,成群成队,在一旁恶斗不停。婆门荔黛却见怪不怪,领了楚羽进了一座宫殿。

宫殿之内站了许多侍卫模样的修罗,见了婆门荔黛也不行礼,婆门荔黛拉了楚羽进入一间内阁,但见那内阁摆设甚是精华,处处都是仙玉神石,婆门荔黛坐下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

楚羽一愣,半晌摇头,却听婆门荔黛微微一叹说道:“你可知道,天日从来都只认修罗王为主?”

楚羽闻言大惊,想起在冥界冥塔之内自己的画像,正和那些修罗模样十分相似,不由心中暗道:“莫非我真要坠入阿修罗道?”

却听婆门荔黛说道:“不过我看了你半晌,一点也不像修罗王,再说你手中还拿着修月,那修月光洁之色,照亮黑暗,最能化解世间杀戮,你手里拿着她,怎么会成修罗?其实先夫于很多劫前并没有拿修月的,只是拿了天日而已,但却很想得到修月,一日,去吞食修月之时,月神慌忙到如来佛祖那里求救,如来佛祖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先夫含恨而退,至于说什么,我却不知道。总之那句话使先夫自惭形秽,自此再不打修月的主意。”

楚羽忽然想起仙月剑诀问道:“那仙月剑诀却从何而来?”

婆门荔黛闻言一惊,半晌说道:“原来你知道得这么多,我先前却不知道。这仙月剑诀其实是如来佛祖传给月神的,也就是修月。为的是防卫先夫再来打她的主意,所以这修月剑诀不但精妙无比,而且隐隐有大慈悲心,虽有无上法力,却只用点滴,意在渡化一切众生。”

楚羽听了暗道:“这却和散云师祖说的一样,这样说看来根本没有第一种办法,只有问修月本人。”

又见婆门荔黛沉吟说道:“你拿了天日和修月,便连我我也不知道你会成什么样的人了,若我猜得没错,你很可能会变成一个既冷酷好杀戮又隐隐有慈悲心的双重人。”

楚羽听了,暗暗心惊,想起自己平日心性,暗道:“莫非我已经受了天日和修月的感染?”

却听婆门荔黛说道:“不知你想选择哪一个?”言罢,竟然换了一种暧昧的神色,看着楚羽。

楚羽愣了半晌,心中暗道:“莫非她想让我选择前者?”当下却故意说道:“我当然是一心想作个正人君子,不过遇到该杀的却一定不会放过。”他说这后半句其实是说观云阁道士。

果见婆门荔黛听了一脸愁色,半晌竟然低声垂泣起来。

楚羽见了大惊,不知她为何会忽然这样,正要问起,却见她忽然抬起头来,口中说道:“男子丈夫者应以建丰功伟业为大事,让三界众生都向自己俯首称臣,这样才不枉活百世,你想作正人君子,便要处处忍让,被人踩在脚下,依你的心性,分明是违心之言,先夫死去多劫,留下我这孤弱女子一人在世,如今我见你拿先夫法器,便以为你是他冥冥之中的一缕游魂,下来帮助我脱离苦难,却不知你竟然是这样口是心非。”

楚羽听了,愣了半晌,莫名竟觉得她所言十分合理,又听她说苦难二字,疑惑问道:“你有什么苦难?”

婆门荔黛正要说话,忽听门外一声粗旷的笑声说道:“我的小黛儿,我来陪你了。”

婆门荔黛听了,一脸惊色,慌忙拉了楚羽躲入一屏风后面,口中说道:“这是当今修罗王,他见了你在这里,一定要生疑,你千万不要出来。”

楚羽听了,只好躲在屏风后面,却见婆门荔黛整理了神色,缓缓走到门边,打开房门,便从门外走进一个相貌极端丑陋的怪人。想来便是那修罗王。

那修罗王一脸黑色皱皮,头顶光秃无毛。浑身上下结着点点护甲,透露处长满着长长僵毛,两只眼睛深深陷入脑门之中。此刻见了婆门荔黛一脸狞笑把他楼入怀中,向床上走去。

耳听他淫亵说道:“我的小黛儿,几日不见,你是不是又想我了啊?”说着便伸手剥掉了婆门荔黛的轻纱,放倒在床上。

楚羽见了婆门荔黛一丝不挂,不由心神旌荡,他到底是年少方刚。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思虑半晌心道:“是了,罗睺罗死去后,定是这修罗王霸占了婆门荔黛。”

果见那修罗王一双毛手在婆门荔黛身上摸来摸去。楚羽此刻正面对着婆门荔黛,却见她正惨然看着自己,眼睛里缓缓流下泪珠。皱眉说道:“你怎么这么急啊,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修罗王听了,一把推开她,正要说话,忽见她泪水说道:“你哭什么?”

婆门荔黛装作喜色说道:“死鬼,人家见你几日不回来,现在想你了还不成?”

修罗王听了哈哈大笑,楚羽见状,心下不觉起了愤意,暗道:“她心里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听修罗王笑罢,又转了愤色说道:“那帝释天(即玉皇大帝,六道之中只有阿修罗道称他为帝释天)果然厉害,我这次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婆门荔黛听了,一脸惊色问道:“莫非他又想起那神咒?”

修罗王狠声说道:“不错,那如来佛祖欺人太甚,为什么传他克制我的神咒,却不传我?”言罢,扬手把一神桌打碎。

婆门荔黛说道:“那你可曾想到什么办法?”

却听修罗王连连摆头说道:“想不到,想不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等,只等他忘记了那神咒,我们再攻上天界。”言罢,又转过身来,抄起了婆门荔黛,淫笑说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能等下去,那天上的珍宝美女我却不急。”言罢,直把婆门荔黛压在身下,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楚羽见了,哪里还能再看下去。早对那修罗王心生无穷愤意,眼见得婆门荔黛梨花带雨,状态委顿,早前又向自己求救,不觉生了怜意,只想把那修罗王粉碎在手下,却不想修罗王何等神通,一声厉喝,从屏风后面跳出。

那修罗王见了,一脸惊疑,半晌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楚羽却不答话,张口就是一道流火。修罗王见了一声冷哼,看也不看,张开五指,顶着流火,向楚羽抓去。楚羽见了,遁起身来,心神一动,又是那修罗王的眼睛。

却听那修罗王一声冷笑,口中说道:“夜战冥王的”仙客遁”,原来你是冥界的人,我早些年和夜战冥王有过交情,你既然是他的手下,就早点现身,说明来意,我就饶你不死。”

楚羽听了,心中稍稍一惊,暗道:“原来这遁身术是叫”仙客遁”,他既然认识,可不知能否破得?”

只见修罗王不知何时手中祭出一把金光闪闪的丝网,向空中撒去。楚羽见了,慌忙向网外躲去,不想那网却像长了眼睛一样,而且能看见楚羽一般,直追着楚羽不停,而且愈变愈大,顷刻之间,满屋都是金光,眼见已无躲闪之地,只得拿起修月,去割破丝网,不想那丝网非同一般,也不知是什么组成,接触之时,只觉是触电一般,浑身一片麻木,再也没了知觉,丝网顷刻就将楚羽包围,却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丝网打出原形来。

修罗王见了,一声冷笑,走到楚羽身边,口中说道:“我来问你,夜战冥王派你来干什么?”

这个时候,楚羽突然已经冷静下来,不知何故,他心中又似乎明亮了起来。想起刚才愤怒之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刚才心中所想。暗道:“是了,我清醒的时候什么都能想起来,悟出来,便是天大的难事也能找到窍门和办法,而且见不得别人有难,却也算得上是半个菩萨心肠。入魔的时候却什么也不知道了,心里一片模糊,只有杀意,不但没了怜悯之心,反而只想粉碎乾坤,莫非这就是天日和修月的两种性格在我身上?”

念及此处,正要说些谎言骗过修罗王,却见婆门荔黛走上前来,口中软语对修罗王说道:“想当年你打不过那帝释天,还是夜战冥王救了你回来,他既然是夜战冥王的手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要让夜战冥王知道了,虽然不能怎么样,心里却一定对咱们有偏见。”

修罗王听了,沉吟半晌说道:“不错,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这小子鬼鬼祟祟不敢见人,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婆门荔黛听了装作一脸娇嗔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啊,你这多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摩诃多罗在海面上发现了他,我正在问他来历,你却来了,我怕你起疑,只好让他躲起来,不然说不清楚,你心里又不好受。”她故意把话点破,好让修罗王见得诚心,不好再说什么。

果见修罗王一脸陪笑之色,口中说道:“我怎么会疑惑你呢,夫人你却多心了,只是这小子出来得突然,我总得问一问。”

当下又问起楚羽,楚羽早想好了理由,暗道:“我不若说冥界正在和天界打仗,夜战冥王让我来请他去助战,把他引走,我再想办法救婆门荔黛。”当下说道:“冥界正在和天界打仗,那些仙人好厉害,冥界快撑不住了,夜战冥王派我来请你去助战。”

修罗王听了一脸惊色,口中说道:“打仗?我看看。”当下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块水晶阴阳球,放在眼前,暗运法力,顷刻之间,那水晶球就转了起来。里面射出层层画面,有的是楚羽见过的,有的却是没见过的。楚羽见了大惊,暗道:“原来这法宝从这里可以看到冥界,我这次太不走运,碰上了修罗王。”当下又暗暗思虑下一步该怎么说。

不想半晌却听修罗王说道:“不错,我得去帮帮冥界。那里果然战事激烈。”

楚羽听了,又疑又喜,自己胡乱瞎编不想却说中事实,却又想不明白冥界为什么要打仗,难道是为了自己?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个想法,暗道:“说不定是无间冥王早看到今日,助我一力,那些战事都是假的。”他心里清醒,不觉心思又回到以往的细腻异常。

却见修罗王在屋中走来走去,半晌对楚羽问道:“冥界怎么突然就和天界打了起来呢?无间冥王何等谋略,我早先就和他有约定,如今我打不那帝释天,冥界正应该保存实力,来日和我连手,他们怎么现在就动起手来?”

楚羽心道:“这个好回答。”当下说道:“小的只是一个小卒,这个却不知道,夜战冥王派我来令我务必找到你,他说这次冥界恐怕有易主之灾,你一定得去。”

修罗王听了说道:“那是不错,天界的手越来越长了,人界又软弱无比。我和冥界魔界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楚羽听了暗道:“原来还有一个界叫魔界,却不知是什么地方。”

修罗王当下解开丝网,楚羽慢慢调息,半晌才恢复知觉。修罗王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罢,你等我去点几个厉害的修罗护法。”

楚羽说道:“这个倒不必了,夜战冥王还派我到人界去办点事,他说你先行就可以。”当下只说告辞,却暗暗向婆门荔黛打了个眼色。婆门荔黛心领神会。修罗王见了也没阻拦,楚羽一路出了水面。

当下找了个小岛躲了起来,只在远远看着修罗王出水面。半晌,果见修罗王领着五六个修罗出了水面,一路向北去了。当下沉入水面,到了修罗城内,却见婆门荔黛早在城门等候,领了自己回屋,半晌惨然说道:“你都看见了吧。”

楚羽默然半晌说道:“修罗王太厉害,我怎么帮你?”

婆门荔黛说道:“我们阿修罗道从来都是以实力说话,现在的修罗王正是先夫的弟子,先夫未亡之时,他就对我有不轨之心。可是也无可奈何,常常暗里逼迫我说他一定要成为下一代的修罗王,由此修行比他那几个师兄都努力。我们修罗的寿命是与天同齐的,除非死于非命,我见了也不怕他,谁知道先夫却被那贼帝所灭了,他果然成了修罗王,于是就有了今天。”言罢,垂泣不已。

楚羽见了,一脸惭色说道:“只怪我法力浅薄,实在帮不了你,却不知你有什么办法?”

婆门荔黛抬起头来,定定看着楚羽,半晌一脸坚定神色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有杀了他,夺了修罗王位。”

楚羽闻言一惊,却听婆门荔黛又说道:“这多少劫来,我不无一刻想杀了他,可是既师出无名又有心无力,如今你既然到了这里,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楚羽问道:“什么想法?”

婆门荔黛沉吟半晌说道:“先夫在世之时,以前的老部下对他忠心耿耿,不过现在他们却被修罗王处处压迫,还有更多人对先夫也是狂热的崇拜,现在的修罗王名叫摩牙多,是第二代修罗王,他比起先夫来,可差上百倍。你要知道,我们修罗道人人最向往的就是力量。你既然拿着先夫的法器,就可以说你是先夫的转世魂魄,号召那些修罗举义,趁修罗王不在,杀了那些修罗王的心腹死士,拥你为王,等他回来,便活捉了,宣他罪状,他再厉害,可我们这些修罗哪个不是凶狠好斗,大势已定,他双拳也难敌四手。”

楚羽听了惊色说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成了修罗王?”

婆门荔黛冷色说道:“那又怎么样?莫非你还不愿意?丈夫者当建不世功业,名扬宇内,如你这般整日浑噩度日,来来去去,一谋不成,与蝼蚁有何区别?”

楚羽听了,神色一震,想起自己平生所想都是苦心竭力得寻无上神通,虽然也算得上奋力向上,但却只为家仇之事,到如今潦倒数载,连个小小星宿都斗不过。婆门荔黛所说,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又听她继续说道:“你见得世间平静,却不知道那平静下面的怨言,更不知道别处的苦难。如今天道不仁,别说各界之主有苦难言,就拿各界那些寻常百姓来说,在我等眼里,命短如孵,朝生夕逝,却要处处奔波劳命,遇上盛世还好,遇上乱世又有谁去可怜他们?我活得长了,见得也就多了,你们人道其实和我们修罗道都是一样,分合无常,兴衰不定,最后受苦的还不是那些最下面的黎民百姓?不过我们阿修罗道还好一点,多半死去是因为战事。”

楚羽闻言默然,这些道理以前却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起过,半晌问道:“我做了修罗王便能让宇内平静吗?”

婆门荔黛说道:“你做了修罗王只是走好了第一步,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作不出什么大事的,想先夫早年,还不是和你一样的心高气傲,这修罗王位何曾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夺那帝释天的位子,可是人家兵多将广,无奈之下也只好从头作起。不过说到帝释之位,那帝释天根本就不配!”

楚羽问道:“这是为何?”

婆门荔黛狠色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盘古大神开天地之时,曾有令曰:天上地下,并无尊卑,世间万物,皆为我子。可是那天上的灵气清澈无暇,地下的气体却浑浊不堪,如此一来,天地修法之士就慢慢有了强弱之分,那天上修行一日,相当于地下修行一年,这也就是为何六道之内万物皆向往天道。盘古大神见了,于是又留天命,让天道为兄,处处照顾好其他五道。开始的时候,那天道还尽心尽责,何处有争斗,何处就有仙人下来遏止。可是到了后来,嘿嘿……那些神仙各个自命清高,贪图享乐,在天上歌舞声平,斗酒肆虐。想当年,我们修罗道本和天道是一点仇恨也没有的,一次发生了一次极大的叛乱战祸,先夫去向那帝释天求兵平乱,当时我和先夫是一起去的,那情景我记得最清楚不过。帝释天只说什么自有定数,不必着急,后来居然贪我美貌,说让我为妾,才肯发兵,先夫一怒之下,带我离去。从此和帝释天结下仇恨,斗战不休,发誓一定要夺得天位,为万物张义。你在人界,我来问你,你虽然没见过什么战事,但总该看过什么书,凡天下有大乱,何曾见过有神仙下来平乱?”

楚羽摇头,婆门荔黛说道:“这便是了,那天帝做得了神仙,为何芸芸众生就做不了神仙?他既然做了神仙,就该奉盘古大神之命,亲自挑选明主,让宇内永无战争,不像现在一样,每隔几百年就要大乱,不是这界乱,就是那界乱,他亲眼看着万民受苦,却只顾自己享乐,这帝释的位子他早该让出了。”

楚羽听了半晌,暗暗称是,开口问道:“可是我法力浅薄,那些修罗只看力量,只凭一件天日,恐怕难以服众吧。”

婆门荔黛说道:“这倒没问题,我早已筹划了多年,那些先夫旧部个个誓死效忠于我,你只需要露一样平生最得意的绝技给他们做个样子就可以了,他们见了天日多半不会再说什么。”

楚羽闻言一惊心道:“这婆门荔黛处心积虑筹划大事,倒是个奇女子,只是筹划多年,岂肯轻易把到手的成果转让给我?说了这么多,多半是想利用我手中的天日罢了。”

却见婆门荔黛走出门外,不多时便领了五个侍卫模样的修罗回来。对楚羽说道:“这是先夫早先手下的五个得力助手,别看他们地位微薄,实力却非同小可,此修罗城是我修罗国心腹所在,一共有八千修罗兵士,大小将军二十四个,占我修罗国里大半兵力,其中有一半多都是我们的人,这些年他们忍辱负重,渐渐得了摩牙多的信任,现在摩牙多又带走了六个大将,真是天助我也。”

却见五修罗都冷冷看着楚羽,半晌一人说道:“主母,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值得我们拥他为王?”

婆门荔黛说道:“这你便不懂了,我筹划了几劫,其实早有和摩牙多一战的实力,只是名不正而已了,如今他是大王的魂魄转生,我们正可号召旧部,共举义旗。”

那人说道:“他既然是大王的魂魄,相必也有大王的本事,却让我们看一看如何?”

楚羽心道:“来了。”正见婆门荔黛向自己默然颔首。暗暗忖道:“这再分明不过了,她就是利用我而已,我观看她神色半晌,这女子分明就是个野心家,她明明知道我哪里是什么修罗王魂魄,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帮她就让她利用一次,这什么修罗王位我原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当下早想好了对应,取出天日,那五人见了,果然一脸惊色,却听楚羽说道:“不知道平仙诀你们可曾听说过?”

五人听了,更见惊疑,便连婆门荔黛也眨眼不定。楚羽见了,心下莫名升起一丝傲意,说道:“我今日便露一手平仙诀给你们看看如何?”当下便要走出门外。不想婆门荔黛却一把拉住他说道:“算了,你既然知道平仙诀就可以了,那平仙诀旷古绝今,岂是儿戏?”楚羽冷色说道:“若不如此,怎可服众?”他看透婆门荔黛等人是利用自己,不觉竟生了一种厌恶之感。

却见先前那人似乎十分不服气,同样傲色说道:“你说你会平仙诀?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等一会儿万一打起来了你再用出吧。”

当下七人走出门外,却见门外早站立了几个将军模样的修罗,见了婆门荔黛,个个激情昂扬。却对楚羽视同不见。只听一个大将军模样的人得意说道:“主母,你不知道,我按你的命令,领了兵到那些修罗将军府上去抓人,不想摩牙多的那些手下个个都是草包,平日里威风十足,这会儿却一个个如丧家之犬,早早不见了踪影。”

婆门荔黛闻言,一片惊疑,沉吟半晌说道:“奇怪,这就不对了,那摩牙多的亲将个个都是狠色,怎么会成了草包?就算其他人勉强是,那鸠可荼却万万不会是。”

楚羽不知谁是鸠可荼,却见众人听了,都是一脸惧色。婆门荔黛转头说道:“这鸠可荼是我修罗国第二高手,不但法力通天,而且残暴无比,连摩牙多平时也对他礼让三分。”

那大将军说道:“那有什么,反正现在我们的兵士已占满了修罗城,他就算再大本事,又能如何?现在就请主母荣登大座,只等那奸贼回来就拿下他。”

楚羽听了,心头冷道不出所料。婆门荔黛对那大将军冷了一眼说道:“荣登大座的是先夫的魂魄,也就是他,却不是我,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那大将军听了,似乎想起什么,不再多言。楚羽看在眼里,心头冷笑,暗道:“你早些告诉我实话我也不会在意,这般作态却让人心烦,哪有半点修罗气概。”当下却不吭声。打定主意,了结此事,便去寻找弯颜。

众人正商议间,忽然一个修罗兵士闪进宫内,急色说道:“主母,不好了,摩牙多率领他的亲军把修罗城包围了。鸠可荼却已在城内开战了。”

众人听了,一脸惊色。慌忙走出宫外,只听得城门方向一片恶斗之声。大街之上,到处是修罗兵士,急色匆匆。这战乱来得如此突然,刚才还是风平浪静,此刻却已开了战火。一些平常修罗还以为是寻常武斗,只在自家门前张望不定。众人正迟疑间,忽觉天色突然昏暗下来。抬眼看去,不由惊了一跳。只见城内上空不知何时正有一张奇大无比的丑脸,遮蔽了上空,此刻满脸狞笑俯瞰着城内情景,正是摩牙多。

耳听他轰雷一般的声音冷笑说道:“婆门荔黛,你这贱人,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要背叛我?你这么多年暗植羽翼,以为我是瞎子吗?我只想你有朝一日会被我感动,自己罢心得了,不想你却变本加厉,今天是你自己要找死,却不要怪我。”

婆门荔黛冷色说道:“我竟小看你了,你这奸贼,今日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讨好。”

摩牙多冷笑连连,半晌停下说道:“你要怪只能怪那小子,我当时见了他就起了疑心,他说冥界有什么战乱,我用阴阳球一看,分明是谎言,当下就猜到必有玄机,但却不明白是什么,于是将计就计,假装去冥界,骗过你们这些乱臣众党,却早早作了安排,如今我们里应外合,你这次算是在劫难逃。”

楚羽听了,暗暗心惊,却听摩牙多转头说道:“小子,你以为自己真的聪明吗?你把别人当作傻子,其实你自己却是最大的傻子。哈哈哈哈……”

婆门荔黛冷笑说道:“你这狗贼不要得意太早,如今我们人多,胜负之数还很难说,再说他是先夫魂魄转世,只要一声招呼,我修罗国内便会云集响应。”

摩牙多听了,似乎闪过一丝惧色,却又转瞬即逝,不自然朝四周看了一眼,婆门荔黛见了,冷笑不停,口中说道:“我原来以为你真什么也不怕,原来只听我说起先夫,便吓得亡魂俱出,你这样的胆色,有什么资格做这修罗王位,早早滚下来给先夫磕几个响头,或许我念在用人之际,就饶你不死。”

摩牙多听了,恼羞成怒。口中说道:“那我便先杀了这小子,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当下吐出百米长舌,直直向楚羽卷来。

那长舌生满倒刺,沾了许多绿色的粘稠物状,带着浓重的腥臭之味向楚羽飞啸而来。楚羽瞥眼去看,只见那些婆门荔黛的亲将却个个幸灾乐祸,似乎想看自己是否真有什么本事。只有婆门荔黛站在一旁,惊疑不定。当下心口一冷,暗运仙力,遁在空中,默默运起平仙诀。心中暗道:“今日为了活命,只得先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们服了自己。”

摩牙多见了,冷笑连连,口中说道:“你这小子就会”仙客遁“吗?难道不知道这招不在我眼里吗?”当下,又取出那先前金网,祭在空中,顷刻便到了火候,直直向楚羽罩来。

楚羽见了,也不躲闪。想起那金网之怪,能让人浑身麻木,不等金网靠身,直直捧着天日,一道平仙诀向它飞去。

这平仙诀是他心腹连通以后第一次发出,不但火候足够,而且心意也直接带在了里面。顿时,只见一团如日天火忽然出现在半空,直照亮了那昏暗的上方之地。映得修罗城内处处红光,天日之火碰上那金网,又是一番霹雳怒雷响个不停,那金网转眼之间,似乎成了活物,张牙舞爪奋尽全力要将天火包囊于下,奈何平仙诀何等神法,半晌之间,雷声渐消,只听一阵惨叫之声在半空响起,那金网化成点点断灰,消逝不见。只是天日之火也似乎势绝,渐渐烟消云散。却见楚羽早已现身出来,心间一片混乱,目中尽是杀意,龇牙咧嘴口中咆哮不已。天日之火映着他恶毒的双目,这少年转眼之间,似乎成了丧失心志的魔物一般。

摩牙多一脸惊色,状态却委顿了几分,连连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既然会平仙诀,定是夜战冥王的弟子,为何还要与我作对,毁我一魄。”

楚羽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心中尽是无穷戾意,隐隐听到天日在心间鼓吹不已。狞笑说道:“便是让你元神俱灭你又能奈我何?”当下却忘记了周身脱力,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向摩牙多撞去。

摩牙多同样狞笑,口中说道:“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别说是你,就是夜战冥王来了他也奈何不了我。”言罢,忽然转身不已,刹那间,从他身上密密麻麻长出千万条臂膀,各个手持兵器向楚羽砸来。

那些亲将见了楚羽神通,早改变了先前的想法。只是楚羽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他们却不知道。婆门荔黛见了,慌忙一声招呼。先前的侍卫出来三个,顷刻化身成高几千米的模样,把摩牙多围在中间。虽然比起摩牙多小了许多。但是却也神威异常。

婆门荔黛半空中抓了楚羽下来,只见楚羽口鼻渗血,恶目圆睁,天日却在手里依然叫嚣斗战,似乎要侵蚀楚羽的灵魂一般。突然间,修月却已被惊醒,又是一番劝告不已,二神拉扯之间,只让楚羽魂魄无主,脑将欲裂,在一旁摇摆不定,颤抖不已。

却见那漫天之地此刻都是修罗恶斗,到处间只听得神通吟啸,风火弥漫。不多时,天边忽然又出来了一个和摩牙多一样大小的人,众人一声惊呼:“鸠可荼。”忙里又有几将围了上去。婆门荔黛看了半晌,脸上渐渐露出喜意,垂手拉了楚羽直向内宫跑去。

行至宫室之内,楚羽终已清醒过来,顿见脸色更加苍白,浑身转不出半点仙力。婆门荔黛喜色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毁了那摩牙多一魄,我先前竟看走眼了。”

楚羽轻斜她一眼,却没说话,只顾着调息。婆门荔黛又说道:“你用天日走魔也是必然的,这个倒不必为虑。”当下又找了些疗伤神药,给楚羽服下。

那些神药远非人道所比,顷刻之间,楚羽竟好了八九成。婆门荔黛说道:“这些神药都是以往和帝释天争斗之时偶尔打了胜仗问他要的,你服了就没什么事了。”

楚羽说道:“那我现在该走了吧。”婆门荔黛惊色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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