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4000000006

第6章 往事

“软骨散!”老叟因此一惊而大意飞来之镖,拿秘笈的左手一震,其之便脱手而起至半空。齐一支跃身接住秘笈,万分得意长笑不已。老叟冷“哼”道:“齐一支你竟用如此卑鄙手段,那只不过是普通一本书罢了,如此就是提防你这等小人!”

齐一支闻言翻开一看,果真为假,怒问道:“那真的呢?”老叟缓慢地从怀中掏出布包,正欲解开之时,一股猛力弹指之劲于侧面射来。“哧”声相应,包布化作碎片,一本书从中弹出。一道黑影于彼处疾飞而过,接住秘笈,落至远处屋脊上,更连一个起落消失无影。此人来之快、去之快,仅是刹那间夺走秘笈,武功如此高强,众目来不及反应,更是追之不及。齐一支心是暗惊:“好一招‘黄雀在后’!”见秘笈已被抢,怒火冲冠,甩手朝石如应与老叟放出二支飞镖,趁机下台闪身。

芳凤花一见,轻身落往台上,于空玉掌双挥,所发的掌风迎上二支飞镖。一支受力偏向深入台面,另一支则反射向已至远处的齐一支,恰恰击中屁股,而停也不敢停地狼狈逃跑。芳凤花落身的同时,面纱不轻意的落下,露出了真切的容颜。宋主华随身至台上,见眼前的芳容呆住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讶然口顿:“你……凤花……”芳凤花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晕,忙避过脸去,则闻石如应免强之声道:“多谢二位出手相救。”芳凤花取出一粒白色药丸,散发出扑鼻的香气,蹲下身道:“先将毒解了。”石如应服下药丸,片刻后毒即解,全身恢复力气,直言快语的道:“多谢,一眼就看出你们是好人,来日能与二位一起走走江湖,定可磨炼自己。见你俩如此相配,可是夫妻?”他年少语直,心不加虑的随口道出。宋主华一怔,忙道:“不必客气。我与芳姑娘是偶然相遇萍水相逢而已。”芳凤花羞红了脸,故不理睬起身走至老叟身旁,“前辈的伤……”宋主华以为她生气,忙走至身旁,心生欠意却未开口道出。石如应不作声走下台去,挤进人群中,头也不回的而去,令人费解。

老叟忍痛面带微笑,道:“没事,飞镖只不过伤到皮肉,敷些金疮药即可愈痊。多谢女侠出手相救,否则老朽命必归西了。”芳凤花深感歉疚,谦辞道:“不敢当,不用谢。可那本书……”老叟突变惊诧之色,沉声的问:“方才姑娘所施的武功可是‘凤花神功’?”芳凤花稍怔,不相瞒答道:“正是,前辈如何相识?”

“说来话长……”老叟长叹一声,回忆起十七年前的旧事:山林中的一棵三尺粗的大树下,突然间一位素不相识之人至身于老叟身后,见其正在卖力打柴,即道:“老伯,看你砍柴如此费力,不如在下帮一把,卖个人情。”老叟二话不说,举抹去额头汗水,退身一旁,只见那人连挥数掌,一根树杆已成碎木,且整齐堆放一处,又道:“我帮了你一个忙,你得帮我做件事,就算是相互不欠。”老叟不知眼前之人打什么主意,思量片刻后,道:“阁下要老夫帮做何事?”此时,那人已掩不住危急之色,似遇难逃之劫,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老伯定是可信之人,一定要答应我,将此书带走,在十五后传于有缘之人。”作此选择也是迫于无奈,情急不容他再想第二个办法,神情紧张又道:“元浦即将追至,神功秘笈不能落在他的手里,否则武林定是血雨腥风。”老叟奇怪的问道:“阁下武功如此之高,也怕……”那人深深叹息一声,道:“我‘凤花庄’庄主未想会落到如此地步,只怪‘凤花神功’功力未达十成,不能与元浦的‘金钢弹指’相搏。为掩护女儿北逃,所以将元浦引往南去老伯快躲避一下,千万不能让他发现秘笈。”凭感觉已知追来者至,忙将那本书递给老叟,再三叮嘱。老叟不知是何秘笈如此重要,糊里糊涂的收下,避身于一旁大石后。则闻一阵传声:“芳千里,交出神功秘笈,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元某手下无情。”随后元浦落至,芳千里冷声则道:“要想得此秘笈,除非杀了我!”元浦脸色一沉,双手即作弹指,“前无去路,送‘阳光道’不走,那我也没办法了!”老叟见二人已搏斗难分,不可现身去背回干柴,只好借机退身。元浦瞥目而见,立即缩身擒向老叟,却于芳千里所阻拦,二人同以内力相拼,震落了无数片残叶。

此时,芳凤花已忍不住心哀的泪,悲伤的道:“那个人就是我爹。五岁那年,爹说有要紧之事去做,托付王伯将我带往北行,谁知爹从那以后再也没”老叟收起回忆,深长一叹,“当时,老朽只得回避,不知后来如何了。老朽一向敬佩正义侠士,所以今朝替芳侠士了愿,可是方才”老叟猛地一怔,忆起十七年前追至的身影及所发之功与方才抢走秘笈之人完全相同,道:“糟了,方才那人正是‘金钢弹指’元浦!”芳凤花心中直认为自己爹已不在世,听说方才之人正是元浦,心结仇恨,“一定要报此仇,以祭爹的在天之灵。”宋主华一想已是十七年前后之隔,便想确定一问:“前辈没记错吧,那人可真是元浦?”

“不会不错,十七年前的身影一直深刻在脑海里,就算他化成灰也认得。”老叟坚信自己不会认错人,则又心中不安,比任何人都着急,此秘笈是芳千里对他的信任、希望,如今可能会功亏一篑,毁于一旦,“元浦不会逃太远,尽快去追回秘笈。天下人人皆想得此传言中的武学,恐怕又要闹得武林大乱。”宋主华无意间才发现石如应不知去向,心底略加疑思,即回神安慰道:“凤花,别难过,芳庄主也许还活着。”芳凤花让他的话打开了心扉,抱有一丝希望,“对,要元浦回个答案。那我们抓紧时间去追,前辈”老叟心存希望,“秘笈就转托于你了,一定要追回,拯救武林。唉,老朽早已看透相争之世,你们二人追回秘笈不必再来寻老朽,至此已尽该尽之力了,全身归隐山林处去。”二人迟疑片刻,因事不宜迟,“前辈多保重!”老叟目送远去的二人,心存愧疚,良久后下台走进人群中,不知去处之踪。

镇西十余里处的树林中,元浦至身止步,觉察四处无人,片刻后拿出抢来的秘笈之书,盯着言道:“盼了近三十年,终于得到了。待我习成这传说中武学,名列天下第一,武林独尊,到那时”忽闻身后传来风声,便知有人追至,正欲纵身前去,一棵尺粗之树拦腰而断,横挡去路。

芳凤花出手较快,眼见他欲逃,运功挥出一掌打断树杆横阻,不等他再次施展轻功,与宋主华落身三丈处,即道:“元浦,别逃!”

元浦回脸一看,二话不说用力举起断杆,直向二人撞去,树杆受力直飞,势猛如箭。

宋主华拔剑道:“凤花,让我对付。”芳凤花点点头,让身出招攻向元浦。“吸绕剑法”将飞的树杆斥止,他双手握剑俯身疾穿,如鹤而过,树杆应着“喀嚓”声分成两半。元浦见之,心中暗思道:“二人功夫不低,定不是等闲之辈,为了秘笈还是走为上策。”想到此,双掌一翻作出弹指,逼退攻来的芳凤花,忙纵身而去。

林子中处分为左右二道,芳凤花追随至此,不知元浦逃向,不由细眉紧锁。宋主华赶到时见她迟疑不决,问:“人呢?他逃向哪边了?”芳凤花苦着脸摇摇头,自怨道:“都怪我慢了一步,未来得及追上。”两人一时愣住,面前只有两条路,却是万般难选决择。

在此时,石如应莫名出现,“大哥大姐,是在追元浦吗?”宋主华惊问道:“如应弟为何会在此处?”在武台上不辞而别,心中便疑惑不解,而在此处突然相逢,更是令心中奇怪,这位打柴小子到底是何用意?芳凤花也是同样心思,问道:“小兄弟怎知我俩追元浦?”

石如应知二人对自己产生怀疑,陈述道:“实不相瞒,方才不辞而别是因为我想跟踪元浦,寻机会取回秘笈。既然大哥大姐赶到,那就一同去夺回秘笈。”见他言语不虚,二人的疑心稍作放下,芳凤花迫不及待的道:“可知他的去向?”石如应伸手指向右边,“这边,这里我比较熟,我们走捷径。”

三人从右边道旁斜向前奔,约半柱香时间,在树稀之处发现元浦的身影。芳凤花立轻身而起,举掌直拍而至,“元浦,有本事就别逃!”

元浦回头见追兵已至,脸色一沉止住脚步,恼怒出招相迎。一连十余招过后,芳凤花提起内力,双掌齐挥推出,掌影如霞残留于身周,掌风逼人卷起。“凤花神功!”元浦惊道,双手忙绕作出弹指而发,指劲钢猛,穿破了卷来的掌风。芳凤花侧身翻落,身形妙丽避过射来的指劲。则听元浦惊问:“你到底是何人?从何习得此功?”脸孔呈现惊忧之色。

芳凤花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十七年前你把我爹怎么样了?今天一定要清了这笔帐!”

元浦听此一言,落下悬挂的心,确定芳千里已死,大笑一声道:“十七年前,芳千里纵身山崖,早已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孤女安在,是不是要元某送你一程,与你爹早日团聚?”

芳凤花知自己的爹已逝,悲哀泪落,一时难以抑制。“凤花,别听他胡言乱语。”宋主华顿展“吸绕剑法”,将元浦吸身前移。“这个臭剑法还敢在江湖上露出!”元浦嘲讽一句,运起内力定身,鄙视的笑意不敛。宋主华见其定身如山,更加强剑法,吸力成风迎面吹来。元浦衣角前摆,身子却未动丝毫,然而在得意之时,秘笈从怀中受力而飞出。这事出乎意料外,心头一急连忙跟随跃起,抓向秘笈。

元浦心神集中在秘笈上,大意一旁的石如如应,他一跃而起并以钢掌直击。元浦忙中出乱,只得放弃秘笈出掌相接。二人掌掌相接,发出震荡响声,惊飞了林中数只小鸟。石如应落身后退数步,同时一股指劲斜射而至,稳住身形想避根本不及。宋主华接到秘笈早已藏入怀中,但见元浦弹指发出,忙握剑前挡。则闻“铮”地一声,剑受力断为二,“吸绕剑!”宋主华惊言出口,此剑是师父送给自己的唯一之物,此时剑断,心底不由产生一阵惜疼之感,“剑断义离,师父!”

芳凤花此时已化悲哀为仇恨,举掌重重拍在元浦身上,“我要为爹报仇,血债血偿!”又是一掌拍击而出。元浦因一时大意受掌身负重伤,一口鲜血喷出,此间无力再闪避,掌风猛烈卷至,压迫呼吸心跳加速,眼见瞬间即归黄泉。

就在这险要之时,一金兵官服之人出现,接了这一掌,更挥一拳逼退芳凤花,一把扶起元浦,借机而展轻功飞去。

“是他快追!”宋主华记得三年前的那晚金兵追捕自己,一时心情激怒,跟身追去。芳凤花、石如应不知何因,也不知救元浦之人为谁,更来不及思虑而跟随去。

林子深处,烟雾迷漫,难以辨识方向,四周忽魅添惧,似如鬼界一般。三人至此心中惶惶,迷惘的前迈几步。忽闻“阿弥陀佛!”老人之声,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三人走近身处,原来是一位高僧,约有八十余龄,从长长的眉须上可感觉得到他的修行已至佛门高境,话声沉稳又言道:“三位施主,此地三面无路,唯有北面是出口。”

三人互视一眼,猜不出高僧从何而来,是何用意,心中即疑思不决。见他的手指向右边,石如应悟道:“我知道该如何走了,多谢大师指点方向。”芳凤花疑问道:“敢问大师……”

高僧一眼看出三人的疑思,即道:“阿弥陀佛,贫僧路过此地而已,见三位施主行误方向,故在此指点。既然施主已知去向之途,贫僧就此别过。”说完便离去。

“大师”芳凤花还未请教高僧法号,见其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不再迟疑。

三人走出林子,眼前杳无人影,一片空荡荡的,可见十余里处的山形之口,及一所小小的客栈。宋主华轻声叹道:“罢了,不知该往何处追了。不如先去前方的客栈歇下脚,慢慢告诉你为何要追他。”芳凤花点点头,眉梢略锁,道:“阿华,秘笈在你身上,恐怕元浦不会轻易放手,我们得处处小心,以防万一。”宋主华掏出秘笈,道:“凤花,此秘笈本属芳庄主之物,交于你算是完壁归赵。”芳凤花一笑,道:“这传说中的秘笈应属侠义英雄所有,若不计较的话你就暂代保管。”

这本“神功秘笈”与“七星龙剑”正是天下人均想得之己有之物,三十年前的六位各怀绝技同名相约剑争于“灵凤谷”,而芳千里与心上人阿香赏景至此,因元浦识出秘笈在他手中,将他逼入江湖。也正因芳千里,掷出迷烟雷救了五位,“七星龙剑”随之销声匿迹,而武林人士便将目光集于芳千里身上的“神功秘笈”。江湖上连连纷争十余年,则无人击败芳千里的“凤花神功”,反而将“凤花庄”闹得名扬天下,无人不晓。就在芳千里功力损耗过半之时,元浦突机而来,直迫于芳千里走投无路,身坠山崖,从此纷争神功秘笈之声渐渐淡息。

今朝,言传天下秘笈再现,元浦闻声而来争夺,当年便知芳千里将秘笈传于他人,所以一直寻觅了十七年,未得到丝毫线索。而今,眼看得到手的秘笈却又失去,且弄得身负重伤,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早已命归黄泉。

宋主华并不在乎什么神功秘笈,将此看得很淡,知与自相逢的芳凤花正是芳千里女儿,便想将之交还,可芳凤花则托自己保管,一时间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说起来,三十年间无人见过秘笈中的武功,更是无人翻开目睹过内容,所以秘笈成为一本神秘之宝。宋主华无奈一叹,“此书天下人皆想得之,到底里面藏了什么武功,还是什么宝图?”随意便将秘笈翻开,心想看个究竟。不翻不要紧,一翻开这可问题大了,其中空白无迹,仅有首页之上有几个字:神龙崖下,阴阳之门,缘者以匙,海阔天空。宋主华怔愣了,“凤花你看,这就传说中的神功秘笈?除下这十六个字别无痕迹。”

芳凤花接过秘笈翻开仔细看道:“这本也是假的?不可能,如果天下人为了一本假秘笈纷争,那可就不值得了。”她看着这十六个字,揣解半晌,“阿华,这本书可能是解破什么机关之门的钥匙,要到‘神龙崖’下方可知晓。先将它收好,就算是让旁人夺去也是无法速成神功,所以我们尽快去江南寻出其中玄机,省得武林人士虎视眈眈而来争夺。”

宋主华收起秘笈,道:“这大可放心了,无人能知传说中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接着冷冷言道:“我最痛恨金兵,一定要寻到骆高夏,复仇使其收兵。”石如应痛恨接着道:“我也恨金狗,他们害死了众多百姓,有生之年一定要替娘报仇。”芳凤花便道:“到客栈边歇边谈,我喜欢听听你们的故事,到时与同杀敌,也是仇快之事。”三人迈着疲乏的脚步,直往客栈处去。

客栈,小而简陋,以土筑墙,草叶为顶,看上去已有数秋之久。因栈内间窄,在外搭上布棚,摆放几张桌子,以供客官茶水用。棚子的右角处,挂着一面破旧布旗,其上的“客栈”二字已不是很显眼了。

此处方圆几十里只此一家客栈,别无二家,有路过之人会留下歇脚。因为此路人迹罕凉,知晓的人便绕道落脚镇上,唯有少数不知之人会遇到投宿。

在右旁的一张桌处坐有三人,一副江湖混混的穿着打扮。左旁则坐着一位白衣俊洒、约有二十岁的少年,独饮小酒,举止大方,视若无睹一旁的三人。客栈中的伙计脸孔较为冷淡,毫无热情之色,更添冷寂之感。

宋主华三人来到棚下,坐于这位少年旁的桌前,叫碗茶水解渴。芳凤花早已将此处之人扫视过,觉有异常,相互暗示一眼,意思是说多加小心。

恰如所料,右旁桌前其中一人步了过来,贪色的眼不停打量着芳凤花,很放肆的道:“姑娘,无聊么?大爷我最近憋得慌,不如过来与我哥三喝一杯。如何?”

芳凤花知此三人不是什么正经之人,而自己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此许人物,不由容颜冰冷“呸”声,道:“本姑娘不高兴,哪处来的滚到哪去。再不走开,休怪本姑娘手不留情了!”

“岂有此理,大胆女流,不识抬举。”另二人握起剑走了过来,狂妄的道:“我等‘君子三混’生平第一回所遇不从之人,看来得要好好分享分享。”

芳凤花冷“哼”打断话,道:“听都未听说过,别再烦了。”宋主华、石如应强按捺火气,随时即将出手。芳凤花又出言讽骂道:“原来是江湖败类,只会做些下流行当。”

不待二人拔剑,芳凤花已一掌打出,一人受掌倒摔丈处,动也不动。另一人则受其一脚,倒翻身子重跌于地。余下最后一人,方反应过来欲出招,玉掌已竖至眼前寸处,身子一软而晕倒。

那位少年若无其事,还是喝着小酒。

石如应倏然起身,“大哥、大姐,小心了。”抬眼间看到客栈里冲出来一群人,围住四周。少说也有三十口人,均握着刀、棍、矛刺等。顿时,打杀成一片。这些人各个会武,相敌颇费力气,但见片刻间倒下数人,片刻后又躺下数人,鲜血已溅迹周围。

在这打得如此血腥场面中,唯有那少年丝毫未动,静静的继续喝着酒。从他的眉宇间透露仇恨之光,似乎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

“一个也不放过!”忽从栈中传出阴狠狠的叫声,一人走了出来,他正是齐一支。奇怪,他在比武台那不是负伤逃跑了吗?为什么会在此出现,而且此处一群人是他的手下?没错,这三十口人都是他的手下。这帮人在周边的村镇上横行霸道,无人不恨。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只有齐一支一人,因为他的飞镖算是一绝,至今已有多人伤死于他的飞镖下。

这群人闻令狂涌而上,不顾死活。

“齐一支!”石如应见他眼红,在武台上用“软骨散”暗算自己,心头怒火生起,撤身攻向他。

那位少年听到“齐一支”三字,微抬起眼望去,停止手中的酒。突然一道白光在左肩头一闪而下,但见他右手轻举,恰好捏住刀尖。应声已折断刀尖,作暗器放出,连伤三人。而后又端起手中酒杯,继续喝起。蓦然,右手轻翻一甩,“萧萧”声应势传出,一片绿色的暗器——不是飞镖,也不是飞刀,是一片椭圆形的叶子。

一连五人半声惨叫,喉咙割破血雾喷散,来不及将惨叫声喊完已窒息黄泉。这五人正欲攻宋主华与芳凤花身后,没想到会是一片绿叶置之死地,两人直顾招架眼前却忘了身后,幸亏这位少年出手,要不然定是受伤。

齐一支见手下仅余十来人,脸色阴沉,一招击退石如应,向宋、芳二人放出飞镖。两支飞镖比离弦的箭还要快上倍许,势欲穿通透体。两只竹筷,比飞镖更快些许,如飞刀一般横穿而过,拦截住飞镖,并打转了飞向。倒下的四人,体上分插着镖与竹筷。齐一支猛然惊问道:“阁下是谁?”

这位少年施放暗器之功远远高胜于齐一支,已达到至高境界,那就是以草木即可伤人。发暗器以臂、腕、指等十足之力,再加上气、神及内力,速、准、奇、妙而随心所欲,伤人于百步,便是一位罕见的暗器高手。少年不但具备这些,而且以将其练至出神入化之步。当今世上,还没有几人能以此手法伤人,以一片叶子置人死地。的确是特难之举。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他就得到了至高无上的绝学真传。

风轻拂起少年的几丝青发,风度中存有仇恨,闻似未闻不理睬齐一支的问话。

此时,众人停止打斗,目光全投向少年。宋主华等三人至始未留意这位少年,见其出手是如此高绝,心底立生佩服。

齐一支以飞镖绝技行走江湖,在暗器上生平还未逢几个敌手,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年竟令自己意外。心底思量半晌,不甘示弱的道:“阁下的绝技从何学得,师出何处?齐某愿请赐教。”心想问清眼前少年的来处,因有一件事耿耿于怀,非常忌惮放心不下。

少年神色冷峻,不屑的而声沉道:“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疯卖傻?本以为不消多言,看来我是错了。可记曾经,你用计暗算一位名叫向前行的人?既然与他相比落败,你就应该心服口服,而你却心窄气小,认定为是心腹之患,设法除去。他一向光明正大,为侠正义,就是你这卑鄙小人心怀叵测,害他与世长辞。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手刃仇人,为父报仇。你以为自己的飞镖绝技从此无人可敌了吗?可以心安理得的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我向家本就是暗器排名天下第一,世上无人能破此之名。今朝我已得到祖父的绝技真传,可让你死的瞑目。”

齐一支听完话,心有余悸,口上则不惧,道:“当年那场比武,是我技高一筹,要怪就怪向前行愚不可及,自寻死路。就算你学得绝技真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胜于向前行?今日,正好我来斩草除根,从此以后,我的飞镖绝技排名为天下第一,流传江湖。”先下手为强,齐一支移身于三个不同这位放三支飞镖,均射向少年之身。

“齐一支,拿命来!”少年仇恨大吼一声,以三种不同的姿势接住飞镖。又倒收回三种不同之势,返放回飞镖。齐一支浑身惊抖一悚,连忙左闪右闪,躲过三支镖,可是在他身后发出三声惨叫,飞镖透体通过,血流如泉。少年身立原处,似无此举动过。齐一支这才知自己实不是眼前少年的对手,再也不敢狂妄,即命所余的十来个手下,“上!”自己则退身开溜。

即闻十余声的惊天惨叫,凄厉万分,惊起远处的一群鸟飞。十余人横七竖八的倒下,四人不约而同出招,瞬间将此十余人击毙。一旁传来远去的马蹄声,齐一支已骑匹快马而逃,留一句话:“有本事就到前方山口,决一胜负。”四人望几里外的山口,均心决定一去。

芳凤花回过脸,礼谢道:“方才多亏出相救,否则我与阿华定身负重伤,敢问侠名?”

“不敢当。”少年谦虚一笑,道:“在下姓向名万刀,不知二位……”

宋主华心诚敬意,忙道:“在下宋主华,这位是姓芳名凤花,这位小弟姓石名如应。没想宋某方入江湖,竟遇各位知友,心中颇为激动。不知向兄弟为何孤身于此?”向万刀口吻坚决,但含哀伤之调,“我是来寻仇的——就是那齐一支。说来话长,往事不提也罢,总之要取齐一支之命,来慰父在天之灵。”宋主华等三人也不想谈之伤心事,愤慨的道:“没想到这些武林人士与金兵暗中勾结,那金兵将军骆高夏就是三年前追杀我的人,定要他付出代价!”

向万刀眉梢皱起,思虑道:“齐一支示引我等前往山口,可能有难测之计,说不准金兵就在此地,所以得要谨慎小心。”凝眸山口处又道:“父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今日,就与共杀敌,异仇同报!”见他如此豪气,宋主华心头一动,道:“向兄弟亦是豪侠人士,快意恩仇。愿与视敌同仇,并肩共战,一解心头怏怏不快、二解心头似海之仇。”

话语慷慨激昂,带着仇恨同往山口处前行。这四人皆是各结所仇,而且得知仇人所在,即不谋而合的同视仇人,似如多年之前有约于今朝相逢。值得寻思的就是那些人为什么会与金兵合到一起?骆高夏救走元浦,难不成也想索取神功秘笈?几年前、十几年前的仇人,今朝定要窄路相逢了。

果然不出所料,齐一支驰马进入山口,顺着山路行至半腰。此处距地十余丈高,可见山口处一切动静。在山腰处,正埋伏着百名金兵,定是有备而来,骆高夏与元浦处在其中。齐一支下马大步至骆高夏面前,急道:“骆将军,他、他们追来了。”骆高夏口角一横,道:“此处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我等就来个守株待兔。”元浦阴阴作态,道:“骆将军,传言的神功秘笈正在那小子身子。将此秘密诉于将军,就当作还许恩情。”骆高夏听言神功秘笈,心头暗喜,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既然送上门来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骆高夏在镇中比武台前,早已安排了秘探,知晓秘笈被元浦所夺,所以在林中出手相救,心想索取秘笈,不曾料到秘笈会从元浦手中所失。本是丝丝失望,然听元浦道出所在,立即心喜蠢动。一名金兵来报:“报告将军,正有四人进入山口,三男一女。”骆高夏挥手令道:“准备作战!如此的江湖小辈,尽不识抬举,竟然寻到我地。今天本将军就亲手收拾这冥顽不灵的几人,以解心头之火。”齐一支如意笑道:“就算他们会再高武功,也是敌不过将军的‘散花神拳’,他们是自寻死路。”骆高夏似乎对他很反感,道:“少说废话,如风乱吹,还不快去准备作战。”齐一支碰灰,不言不语了。

此时过午,轮阳挂于峰尖处,从山腰则罩下暗暗之气。四人已踏进山口,这才看清两侧山壁陡悬,最令人记忆的就是山石为黑色,此处就是人称“黑山”之境了。但觉非常寂静,向万刀提醒道:“小心有诈,多加慎意。”

山腰处,正有百双眼睛在俯盯着四人,并以弓箭瞄准。此刻,骆高夏亲自搭箭拉弓,以四人为一点作目标。弓弦发出绷紧之声,使人毛发受恐,弓上的这支箭受力所贯,似乎与其它之箭有别。看那箭尖,一点刺眼的光芒散射,若将夺下众目。

“嗡”地一声,是弓弦松开弹射之音,箭应声疾射而出,势若穿盾破甲。离弦之箭,快速无比,箭羽不停发出响声。单以箭尖所观,这点夺目光芒犹如一颗斜坠的流星,疾驰破空而过。

“快闪开!”四人闻觉箭羽轻微之声及箭尖处所散的光芒,同声喊道。说时迟、那时快,四人随声闪开,箭应声而过。壁处发出裂石的巨响,碎石四飞,箭深深插入石壁之中,只余尾羽可见。一阵喊叫声后,山口两方围来金兵,前后夹攻。

骆高夏得知四人前来,便布置兵阵相擒。此山口除下前后有道,别无分岔,金兵于前后围来,更另四人难以脱身。四人相互暗示一眼,两两分开相迎,大开杀戒。

前后均有三十余名金兵,直握着武器直逼而来,将四人围困于中。区区六、七十名金兵,哪能挡住四人,各施各招完后,最后一个闷哼一声倒下。山口通望,只有四人安然立在,金兵尸体横七竖八躺地遍处,一切变得无声无息。

一声长笑传来,震得山中回音,骆高夏伴随笑声落至,身后同随四名手下,“巨然能在片刻间灭我六十余名兵士,真是低估你们了。不过,想要安然全身退去,必须将‘神功秘笈’留下。”

“白日做梦!”宋主华言出有力,冷冷又道:“你还记得我吗?”

骆高夏闻言仔细一瞧,怔道:“原来是你,多活三年真是便宜你了!今天不管是谁,本将军一概不放过。”挥手即命身后四人,“格杀勿论!”

就在骆高夏挥手之际,向万刀手腕随意悄动,教人难以在意。骆高夏身后四人方将刀拔出已失去知觉,而知身后无动静,便晓不对劲。回首惊清,四名手下喉咙已现血痕,血雾立喷,血腥味扑鼻令人作呕。向万刀冷然的道:“不管你是金兵银兵,只可惜你的手下不会听令于你。”

骆高夏未见其出手,心中不由暗思作惊,为讨回面子,即道:“对付你等小卒之辈,不消多人动手,就本将军单人便可。”说话间双拳挥出,出之不意。石如应见之忙出身上前,以拳相迎。另三人未提防,见此情形不由得惊怔。

拳拳相碰,砰然有声。石如就不抵内力,被震得倒摔于丈外,立刻吐出一口鲜血。骆高夏哼声笑道:“‘硬气波功’不过如此,纯属雕虫小技。”

“姓骆的,真卑鄙!”芳凤花冷冷骂道,宋主华满腔怒火,不禁出招攻击。芳凤花本想联手而此时则无空插手。“阿华,小心点。”心知宋主华武功过低于骆高夏,只能作声提醒。

眼看已敌不过骆高夏,则见向万刀横臂用力甩出,五片绿色叶子萧然飞旋。骆高夏立即后倾上身而避,五片叶子直飘向远处失去力道而落。“就此结束!”骆高夏猛握起拳,双臂相交挥绕,袖口生风成影,数股拳力欲将发出。

“散花神拳!”芳凤花惊惧一声,见其功力至少施运七成以上,心知难以相敌。拳劲已将三卷罩,谁也躲避不了,只得免强提功护体。花似乎为之凋零,草似乎为之枯死

在这极危关际,一道青衣丽影飘空而过,一道青碧光芒剑影破空而下,闪过人的眼睛,穿散骆高夏所发出的拳力,迫之后退数步。

骆高夏只觉双拳麻痛,无力再握紧,知晓出手之人的武功之高,不加多想,“这笔帐以后再跟你们算。”一个纵身,消失于眼前。

那道神秘的青衣丽影,出现片刻而消失于瞬间,像昙花一现。四人见骆高夏施展轻功而去,不多思索这神秘之人,正欲前追,前后左右传出风声,出现四人后,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从天而降。这五人年龄各异,最年轻的有二十几岁,其间相差均有十年光阴,所握的武器也是不同于常人的,奇形怪状。五人移身换位,在周围不同方位显弄半晌后,齐声言道:“‘黑山五齐’听到此处有人打斗,前来凑个热闹。”五人的言语及脸孔同样各异,有别于常人。至于“黑山五齐”这个名号,没有几人听言过。

见眼前奇怪的五人,可知不善不恶。“原来是江湖英雄,失敬失敬!”向万刀故作神态,即以为他们相识,他转声又道:“请问‘五齐’是什么”听了这一问,才知双方并不相识。

五人作惊一愣,年龄最高的老者道:“本老大就告诉你吧,‘五齐’就是‘五五齐全’了。经过本老大的指点,小兄弟应该知晓了吧?”语气又硬又软,令人难解他是发怒还是息怒,另四人则是又吵又闹。向万刀抱拳礼道:“在下无知,还请相告。”五人大显失望之色,亮出四种武器及一双空手,一一道出,“射鸟弓,破石锤,断木刀,地裂棒,杀人空手!”向万刀听完便罢,心底暗笑,道:“‘黑山’五位大英雄,热闹已经完了,请回吧,我等还要赶路呢。”老者听言失兴,这可是真的发怒了,“想走并非那么容易,给我拿下!”

“别误会,别误会!”宋主华心想劝解,则被点穴,一把抓了过去。芳凤花方欲前阻,五人齐掌推出,五行掌风排卷而扫。芳、向二人轻易闪过四行掌风,所余的那行掌风直卷向受伤的石如应,“如应!”二人惊叫出口,而掌风已近其身三尺处,就算有绝顶轻功,也难以超过掌风救其脱身。此时,二人的心境之感则是无法形容。

一道青碧剑影倏然从天降下,闪过数双的眼睛,化解了这行危危的掌风。终于,终于看到了这神秘的青衣丽影

“黑山五齐”的五人大同怔忪,“天降奇缘!又是她,又是‘天降命剑’。快闪,把这小子带走!”五人怎么出现,而又怎么消失,使人不辨去向。五人似乎很畏惧她。

这道青衣丽影轻飘而至,衣襟随风摆拂,如仙如月之貌吸引了万物之色,为她暗然。她背着一青碧色宝剑,可见剑鞘上彩凤之样。她二话不说,轻盈步至石如应身边,取出一粒血红色的药丸,“‘百医仙丸’可治好你的内伤,很快就痊愈。”话音柔美悦耳好听,石如应稍呆片刻,服下药丸,盘坐运气,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将热痛直逼百会穴,心直认为眼前的她是神仙,“多谢神仙多谢相救,请问”她打断了话,“不用了。”又轻身而去。

三人望着青衣丽影飘去的方向直至良久,神秘之感盘旋心间。见她轻功如此了得,一时难以转回钦佩的目光。令人记忆深刻的就是那把剑,也只有那把剑是人认识她的标致之记。

向万刀疑思不解,道:“这位神秘女子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出手相救?她所施的武功在佳世上是空前绝后的,能将剑命来令去,难道难道是‘黑山五齐’所言的‘天降命剑’?不愧是通灵玄妙的奇绝之功。”芳凤花也是测不出答案,道:“江湖上从未听说有‘天降命剑’的功夫,别想太多了,先去救回阿华再说糟了,神功秘笈还在他身上,‘黑山五齐’不会也为此而来吧?”

说罢,三人寻觅而去。“黑山五齐”并不知神功秘笈一事,抓去宋主华只是出自性格怪异之举。教人百思不解就是这神秘丽影了,“黑山五齐”并前些日子曾败于她的武功之下,所以闻风生畏。所谓的“天降奇缘”正是“天降命剑诀”中的一招,具有灵奇诡异的威力,世上能识得此学的人不多。她的那把剑独具妙心,散闪发出青碧之芒,不知剑出何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鞘上的凤凰样形,时时反透出彩色之芒。

黑山山路高处,可一览千里。日已西沉,申时将尽,“黑山五齐”至此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前方正有一群人在守候。是金兵,齐一支正处于一旁,唯不见元浦踪影。众兵全握着白亮亮的刀,待令准备。

骆高夏当时没有逃走,见“黑山五齐”擒走宋主华,便知晓去向,故在此设兵拦截,倒背着手道:“将那小子留下,绕你不死!”齐老三有四十余岁,瘦如木人,上前一步指手划脚,肆无忌惮的道:“如果你们走,也绕你不死!”骆高夏气得怒火冲冠,道:“岂有此理,休怪骆某不客气了!”

“上,除下那小子,格杀勿论!”齐一支挥手命道,下兵仅有四十人不到,同时举刀如流涌来。“黑山五齐”五人列成一排,相迎而上,全场打杀一片混乱。宋主华被封穴道,直立一旁无法动摇,由于内功太低冲不开穴,心急生恨怪自己没用。

“黑山五齐”出招够狠,凡是被击中之人当场分尸,化为几丁碎布,血肉如雨而落,确有些惨忍。他们因此感到刺激痛快,越打越过瘾,将宋主华远远抛于脑后。弓、锤、刀、棒之上鲜血淋淋,时尔带起衣布,时尔顶上头盔,惨叫声连连不绝,伴随着血肉横飞。骆高夏见兵亡过半,再也按捺不住,“‘黑山五齐’,本将军今日要你改号为‘黑山五缺’!”便纵身出招,以一敌五,拳招散于四面,使五人无法近身。而这五人相互配合默契,出招毫无破绽。移身换位所形成之影将骆高夏罩入其中。齐一支见此势暗中甩出飞镖,直向五人之影处。

飞镖将近人影处,一粒飞射来的石子击断。那青衣丽影飘然落至一旁,芳凤花等三人同时也到,解开宋主华穴道。

“齐一支!”向万刀远远见到齐一支,双目怒火猛生,这是仇与恨相融之火,促使他出招直袭向仇人。齐一支忙回神迎招,三招过后便生逃避念头,寻机纵身而闪。向万刀看穿他的心机,跟随纵身,决心不放过。

二人落进岔口山巷,此处两侧峭壁,宽有丈许,前望不见头,上望只见一线天空。双方相距一段远,面面相对。齐一支狡猾的道:“你是否还能接住我的飞镖?”向万刀思量他也不会有再高的绝技,信心十足的快应道:“我就再接你三镖。”

双方同行,均以暗器为主,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切静静地,气氛愈待愈凝重,亦感到呼吸受之压迫变得急促。倏地,齐一支立原地放出三支飞镖,射其喉、心、腹等三处,速度快捷,不容对方反应迟慢。向万刀在他甩手之时已旋身而起而落,接住了三支飞镖,一镖接在手里、二镖接在口中、三镖不知接在何处,“我已接了你的三镖,请接我的三镖!”

齐一支哈哈一阵大笑,“齐某以飞镖绝技闯江湖,安能接不住三镖?”向万刀立地不移,甩出手中之镖,吐出口中之镖,全被接住之下,伸手故作放镖之势的同时,足尖轻轻一踏,第三支飞镖从足尖飞射而出,这正是所接的第三支镖。齐一支不料左腿中了此镖,有心想逃可逃之不及,因为暗器之速要比自己轻功之速快多了,只能一战到底。

二人面对互视,目光中的仇敌意交结在一起,今日定要作个了断。此时,前后已出现十余名人士,是齐一支的手下?不知这莫名而来之人是谁所令,个个手持白亮的刀,脚步甚是轻快,刀尖在地面划出声音,已速冲扑来。二人对这些人置之不理,突然间相对移身相侧而过,仅是转眼极短的时间,在这时间里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前后扑来之人无一活口留下,死于飞镖及绿叶之下。二人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所发出数百飞镖及绿叶,首先遭殃的就是前后之人。此刻,二人背对着动也不动。

齐一支表情变得无比凝重,掩不住几分痛苦之色,话声也是沉重,“你的绝学真传果然厉害,我齐一支败的心服口服。十多年前,与向前行相约在‘神龙崖’的‘龙尾崖’上,骗他一局而胜,今朝你也骗我一局,恰算相互持平。你正好可为他报仇雪恨了”缓了口气,又道:“在我死前,请你告诉我,你祖父是谁?”

“我的祖父就是‘鹏程万里’向你飞。”向万刀没有回过脸,在话说完时,齐一支倒了下去,身上插满了绿色叶子,鲜血染红了全身。向万刀在他倒下后,抬步往前步去,丢下手中最后一片绿叶。

骆高夏与“黑山五齐”斗了近百招,在此时传出“啪啪”连续五声。“黑山五齐”的五人后退数步,“老大,打不过他怎么办?”四人同声发问。老者随口道:“还能怎么办?快闪!”骆高夏横脸气怒道:“‘黑山乌鸦’只知道逃,下次再见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接着纵身扑向宋主华。

那青衣女子出招迎上相阻,宋主华至身旁,情不自禁的道:“姑娘,小心。今天定要报此仇。”彼此的目光自然相交一起,双双难回难分,走进了彼此的心田。忽见骆高夏举拳直袭而至,芳凤花心头一紧,“阿华小心!”宋主华闻声回神,全力护向女子,一口鲜血应声吐出。“啊!你”女子一惊,伸手扶住他,右手作二指指出,一道青碧剑影疾速而过。

骆高夏暴退丈外,运起内力,于双手间生成之劲抵住剑,足下后滑不止。接是双手握拳,提运十足内力,拳劲猛涌,借助自己之力倒掠而去,“暂且放过你们。”知自不敌,不敢以命相拼,心想留着青山在,以后再寻机会夺得神功秘笈,纵身便去。

“阿华!”芳凤花见那女子在他身边,不知为什么,心头酸酸的,止住了前去脚步。

宋主华口角挂着血痕,免强露出笑意,当时自己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挺身相挡,只知感觉与众不同,“你没事吧?我……”其实,女子不用他去挡也不会受伤,正因为此举反而心弦被拨动,轻声的道:“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句话虽是很轻意,但含有另一种情意。女子知晓他所受的内伤极重,扶起他便轻身一跃而去。

芳凤花望着身影,心中有种无言形容的感觉。向万刀、石如应也同望着,不知其中何因。

西边的夕阳映红了天边的云,为大地披上了红纱,一切如至幻境之中。天边一行大雁飞过,赶往北方。

山间林中,一道青衣丽影牵着一人浪漫掠过,衣肩触落枝头的绿叶,随轻风飘落。

宋主华的脸上始终不敛那丝真情的笑意,女子俏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片刻后,二人停在山洞处,从壁上垂挂下的青藤遮为隐蔽,内宽阔数丈,其中耸石各异。二人盘坐平石处,运功疗伤。彼此的心灵相犀,似有不解之缘。宋主华不知什么情事,只觉心中喜欢她,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过的,而她却没有表现出情丝。

宋主华不禁开口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女子很直快的道出,“姓梁,你叫我心林好了。”宋主华心思片刻,缓缓作声:“善良的心林……”

“别说话。”女子更加内力真气,额上已呈现晶莹剔透的汗珠。她心中对眼前之人略有感觉,此刻不便多言,若是分心可能导致受伤。她人如其名,心地善良,更有女杰风范。

约有半个时辰,她收回功力,稍作调吸。宋主华已感觉不到内伤痛楚,“多谢你相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她站起身,解意的道:“谈何报答?说起来该是谢你才对,若不是你不惜自己安危为我挡了那拳,也不会弄得当场重伤。”

宋主华摇头一笑,彼此推来让去,顿觉难堪,长吐口气道:“三年前,我曾于骆高夏眼下侥幸活命,而今他得之传言中的神功秘笈在我手中,所以不说也罢。”她担忧的道:“万一将此事传得满城风雨,那你岂不是成为武林公敌了?曾听说过,多年前江湖人士为‘七星龙剑’及‘神功秘笈’相争弄得血雨腥风,看来今朝又如往日。”宋主华摇头一叹,道:“问世间名利为何物,真教世人为此争。人在江湖,真的是身不由己啊!真不知何时才有平静时,可以停留。”

同类推荐
  • 乱世猎人第五卷

    乱世猎人第五卷

    一位自幼与兽为伍的少年,凭其武功与智慧突起江湖,却被乱世的激流,一次次推向生死的边缘,而使他深明乱世的真谛——狩猎与被猎。凭其机缘运数,突破武学与智慧的极限,终成乱世之中真正的猎人,而使整个武林以至天下的局势运于掌中……
  • 战帝系列(八)

    战帝系列(八)

    因为他走在最前面,背向凡伽、风浅舞二人,所以他的表情不易落入凡伽、风浅舞两人眼中,而拥挤窄小的空间又使他的身躯挡住了凡伽、风浅舞的视线,使他们很难看清南许许的举止神情……
  • 沧水赋之逆流

    沧水赋之逆流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吼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径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骨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感于大禹治水之精神,蜀中剑门关的剑门建立了圣水门,以护水救人为使命,世代相继。
  • 霸汉第二卷

    霸汉第二卷

    无赖少年林涉出身神秘,从小混迹于市井之中,一身痞气却满腹经纶,至情至性,智深若海。偶涉武道以天纵之资无师而成绝世高手,凭就超凡的智慧和胆识自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在万般劫难之后,恰逢赤眉绿林之乱,乃聚小城之兵,以奇迹般的速度在乱世中崛起。
  • 泰山论剑之剑影迷踪

    泰山论剑之剑影迷踪

    泰山论剑,剑挫人亡,昔人踪迹飘渺何方!魔道横行,门楣晦暗,谁能撑起武林大梁!风雨飘摇,纲常沦丧,江湖动荡几时能熄!爱恨情仇,七情六欲,是谁始终看不破淡淡的那抹红尘!身世浮沉,举杯浇愁!赐君一柄宝剑,随我登高一呼,替天行道!
热门推荐
  • 豪门情缘:恋上甜心女友

    豪门情缘:恋上甜心女友

    他是本城最耀眼的钻石王老五,是显赫的大人物!而她只是一个父母离异的精灵女孩,唯一的礼服还是从淘宝上买来的!一次聚会,他与她意外相逢!爱她时,将她宠到了天上!恨她时,毫不犹豫的践踏她的尊严!
  • 赐婚之王府的当家王妃

    赐婚之王府的当家王妃

    她一直都凭着自己的努力,到了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空,身边的人早已离自己而去,对于这个世界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了一丝留恋……却不想一朝穿越古代,拥有了亲人的疼爱,她十分珍惜,奈何命运似乎不愿意看她拥有幸福,为了救父亲,她不得不嫁给他。洞房花烛夜,她头盖喜帕,烛火闪烁,他语气清冷:“不要以为你嫁入了靖安王府你就能得到什么,你最好给本王安安分分的,否则本王会让你后悔做了这一切。”说完他甩袖离开。她唇边露出冷笑,终究逃脱不了命运么?这一时她会好好地守护好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世,她绝不会心软。。。。。。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乱世情殇:凤飞迷雾记

    乱世情殇:凤飞迷雾记

    乱世纷杂,她深爱的恋人为参军与她洒泪而别,她迫于母亲的病委身于一个有权势的军官。她清冷的气质、坚强的个性让倨傲的军官发狂般地爱上她。他想要娶她,爱她,而她只想离开他。她心中深爱的只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仇敌的心,让她无法接受他的权势和爱情,针锋相对的激烈对决,一颗清冷的心和两颗炙烈情潮的对碰。战火硝烟,尘世迷雾,从烈火中跃起的浴血凤凰,如何拨开硝烟和迷雾,勇闯艰难险阻,争得一世的幸福与和平!
  • 红泪千点

    红泪千点

    没日没夜地索取,因为情,还是因为欲;惨不忍睹地折磨,因为爱,还是因为恨;至死不渝地追随,因为合,还是因为离;爱恨情仇,悲欢离合……二十年前,一场意外,她来到了他的身边,从此,她便是他今生最疼的爱妃;三年前,也是一场意外,从未被公开的身世成为她难言的痛,从此,她便是他无休止的发泄工具……哥哥,求求你放过我……本是要收集一千滴眼泪的许愿瓶,何时才能收集到一千滴血红色的眼泪?爱人的折磨,姐妹的陷害,身世的迷离,曾被捧为爱妃的她,最终的归宿,会在哪里?可可西里,地球上原始生态环境保存最为完整的地方,他和她,所有的爱恨,在这里终结,但愿前缘,能在这里,永恒续写……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举世独尊

    举世独尊

    混沌大帝死去之时盘古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从此盘古肩负起了开天辟地的任务,然而开天辟地何等容易,传说,因此,他边开天边停下来喘气,然而这些神秘的气息在盘古不经意的时候悄悄的凝聚……他是拯救世界的空间之主,盘古的气息凝聚成的第四空间竟能为他所用?慕容林一朝翻身,势要翻覆个天地,把所有让他不爽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 盛重来袭

    盛重来袭

    你的大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总想着那些色色的事情啊!如果你不是真的爱我,我当然不会把身体交给你。但是,如果我是真的爱你,那么,也许我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两个人之间的事,为什么不能正正经经的只谈感情呢?好好的爱我一下,你会死吗?!--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隔墙有耳:中国历史中的告密往事

    隔墙有耳:中国历史中的告密往事

    多年以来,支撑中国传统文化的儒家教化体系,在道德价值上是不主张非正义告发的,但只要有专制政治存在,统治者就鼓励告密。整个封建王朝,从秦到清,告密始终贯穿其中,成为帝制历史的一个带有污垢的眉批,而告密者就是那块污垢。这块污垢面积之大.数量之多,实超乎我们想象。它不仅介入你的私生活,而且还要控制你的灵魂。中国古代的告密史就是一部统治者控制他人灵魂的历史。而各个时代的告密者们,各显其能,通过告密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改变历史者有之,遗臭万年者有之,飞黄腾达者有之,他们或成功或失败,或可气或可悲,无非都是专制统治下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