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倒霉?居然没有一家肯开门让我们进去?大西王朝的民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段小喜一边跟在穆少康的身后向着村庄外面的那一片树林走去,一边嘟着一张娇俏的小嘴不停的报怨着。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她那N多年前从电视上得来的记忆,古时候的人家好像很好客的呀!怎么这一整个村子的人家全都紧关着门装聋作哑拒人于门外呢?郁闷!还真是人一倒起霉来,什么都不顺,连一顿免费的晚餐都混不上了。
“小喜,不用担心,大树底下铺上一层层厚厚的落叶,然后再点上一堆烈烈的柴火,睡在外面跟睡在房间里还要舒服哪!微风吹来那感觉很舒爽的。”
穆少康看着段小喜那一脸难过的样子,又听着她那满腹的牢骚,不由轻轻的笑了。连这么一点儿小事都不能适应,还学人家离家出走?哦,她应该要算作是意图离国出走了。
“呃,我是在担心晚饭哪!你可以找个大树底铺上厚厚的落叶睡一觉,可这咕咕叫的肚子用什么来填满嘛!”
段小喜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在路上不但把那个包子给吃了,而且连少康省下来的馒头也给吃了。不然现在怎么滴也能有一点儿东西垫一垫肚子呀!
“吃食不用操心了!只要有树有水的地方,就总会有吃食!”
穆少康轻声的应了段小喜一声,说白了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 毕竟那树林中能吃的野果子也总会带着一丝酸涩的味道。而那个那么小的湖里还真是说不准会不会有足够大的鱼可以让他逮了当晚饭吃掉。
穆少康在林子的边缘位置寻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在他的根部位置寻了一块相对开阔的地方,用掌风拢集了一大堆干实的落叶,然后又用手细细的摊匀了。 便回头冲着段小喜展颜一笑。
“小喜你先过来歇一会儿,我去寻点儿吃食来。”
穆少康话语说完便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虽然他的心里对这样的一番安排不太放心,然而他去相信有了那两位的相互制肘,小喜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了小湖离得那么近,如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只需一个纵跃便可以走走赶得回来。不管花狂与那韦杀的功夫有多大的差距,一个纵跃的时间总会有的。
“少康!”
穆少康刚转身走了没几步,便在段小喜的喊声中停下脚步转回了身。他这一回身不打紧,却发现段小喜此时正斜躺在那个厚厚的用落叶铺成的临时床上,一只手托着她的香腮,另外一只手则伸出手指向他勾了勾。示意他回去。
穆少康被段小喜这惊艳的造型给吓到了,准确的来说是他的心被吓到了,吓到险此控制不住的让鼻血当场流出来。
“呃,小喜你又在搞什么?”
穆少康尽管不明白段小喜的所作所为,然而他却依然转身向着段小喜走了回去。眼里有着来不及掩盖也或者说没能完全掩盖下来的情欲。
呵,少康现在的样子真怪哈!不会是他小子也对咱动那啥心思了吧?按说应该不至于。管少咧,反正在这里咱的心不会再为哪一个而激烈的跳动了。
“喂!前面的那个花狂是吧?你去给咱抓鱼,本小娘要三条足斤的大鱼。后面的那个韦杀是吧?去给本小娘打水来烧,顺便把晚上要用的柴火也给捡拾回来。”
穆少康两眼瞪得一样圆的看着段小喜一会儿出声喊前面的那个花狂去抓鱼,一会儿又吩咐后面的那个韦杀去捡柴,而她自己则一直躺在那里,那样子活生生像极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王。
有那么一刹那的冲动,穆少康想要伸手去拭一下段小喜的额头,因为他担心段小喜因为赶路的劳累而病了,而且还病得不是很轻。可,最终他忍住了,因为他在段小喜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与狡黠。
“咦?我说你们两个无视本小娘的要求是不是?那好,与其活活饿死,冻死,本小娘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捅死自己来得干脆。看你们怎么完成自己的使命?哼!”
嘎?如果说先前穆少康还想不明白段小喜敢这样颐指气使凭得是什么,那么现在他明白了。段小喜凭借的就是他们对雇主永不失信的那一份承诺,而眼下完好无损活着的段小喜俨然才是他们最终的使命。想通了这一点的穆少康,笑了。笑得优雅而淡然。
段小喜吼完那一句之后,压根连拿刀做做样子都不会,连动作都没有动一个的依然躺在那里。只是她的心里就是笃定了,那两人会满足她的要求,她就是有这么一个说不出的把握。也许便是世人常说的第六感吧!
嘭的一声传来,闭着眼睛养神的段小喜,与盘腿而坐擦拭着自己剑的穆少康都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待他们定睛看去的时候,发现是一堆足够烧一夜的干柴被空投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韦杀捡拾的。
“喂!小韦呀,你就这样扔一堆干柴下来?难不成干柴自己会烧起来不成?”
随着段小喜话语的落地,扑通一声从他们旁边的树上掉了一个人来。段小喜看着那一袭黑色衣衫裹身,毡帽也滚落到了一边儿去的韦杀,不由用手捂着她的小嘴轻笑了起来。
嘿嘿,早知道他小子呆板的开不得一丝的玩笑,果然,只是一声小韦便将他给喊摔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喊一声阿韦,他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哟,韦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以轻功卓著叫响天下的黑面杀手,也会有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
韦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花狂却在这个时候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当然了手上还拎着四条足够大的鱼儿。
“小狂真乖,咱只说要三条鱼,你却捕了四条,嗯,真不错孺子可教呀!”
扑!花狂脚下一滑也实实在的摔了一个狗啃泥。想他花狂混迹女子堆何止几十几百,不成想却在这么软绵绵的一声小狂中给马失前蹄摔倒了。
“真他娘的活见鬼,要是让老子知道谁在这里挖了这么一个坑,老子非砍掉他的两手不可。”
花狂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边狼狈站起身来。脸色也出奇的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在这个世上,怕是没几个人有福份可以看到面带羞涩的花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