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宫,南书房中。只听得林纯然欢快的笑声传出。
“咯咯……我赢了!父皇,女儿又赢了!”
“好啦…好啦…你又赢了!”南王看着棋盘,无奈的摇摇头。
“父皇,您这次奖赏女儿什么?”林纯然娇憨的摇着南王的手臂。
“赏!赏!”南王拍拍爱女,“这次赏你一个驸马如何?”
“父皇又取笑女儿啦!”林纯然不依的扭转身。“纯然不是说过嘛,现在还不想谈婚论嫁。而且您不已经把各国皇子给送回去了,怎么这会又来提起此事了!”
“纯儿。”南王拍拍女儿,然后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极为严谨,“父皇说的,可是那西玄兰辉夜!你也不愿意嫁?”
林纯然闻言不由微低头,贝齿轻咬唇畔,玉颊染上嫣红,一副羞窘的女儿娇态。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南王一见果生怜爱,扶起女儿,柔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乃人生必经之事。”
“父皇,女儿……女儿……”林纯然音若蚊音,却终是不好意思直言,埋首于父亲怀中,掩去一脸的红晕,也掩去眼中那得意的笑。
“好啦,你不说父皇也知你意。”南王搂着怀中的爱女,神色却是颇见严肃,“那兰辉夜父皇前日接见,确是貌若檀郎,才比宋玉!只是……”南王忽然停住不语。
“父皇……”林纯然从南王怀中抬首,看着父亲此时严肃的神情,心中不由生出不妙之感。
“纯儿,你看那辉夜是何等样人?”南王忽问女儿。
“浊世佳郎!”林纯然简简单单一言概之,眼中光芒坚定,南王看着,岂有不明之理,那是她认定他了。
“纯儿,你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看人眼光那自也是十分高明,只是……只是这兰辉夜啊,父皇自问活了五十年,为君近三十年,识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此等人,也看不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南王看着女儿,神情认真无比,且眼中闪着利光。
“兰公子难道有什么不妥?”林纯然看着父亲这种神色,不由心头一跳。
“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相反他可说是十全十美,俊雅的容貌,从容的举止,合宜的谈吐,满腹的才华……只是……”
南王回想着那日接见的黑衣公子,一个冷宫失宠皇子,却一身的雍容大气,让他这个一国之君的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种矮他一截的感觉!仿佛他才是王,而自己却成了卑下的臣民!那种气势他即使是在一些正宫太子身上,都没有见过。这个兰辉夜就好比深渊的藏龙,深藏不露,而一出必是惊天动世!
“父皇……父皇……”林纯然见南王似想着什么怔怔出神,不由出声轻唤。
“嗯。”南王一惊回神,看着怀中爱女,然后道,“纯儿,你要选那兰辉夜为驸马,父皇也不反对,毕竟他实为难得人才,只不过……父皇却还有一言望你听之。”
“父皇请说。”林纯然扶南王坐下,螓首依在南王膝上。
“现今看天下太平,其实底下早就乱作一团。其它三国莫不想吞并疆土,归天下统一四国。父皇本也怀着争天下的雄心,但眼见年岁已老,况且膝下皇子各个都不争气。”说到此,南王不由握紧双拳。
“父皇急着为你选亲,实则就是想把你托付给一个值得依靠的人。父皇虽老,但一向看人准。兰辉夜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他偏偏是西玄国最不受宠的皇子。西玄向来迷信,若不然如他这般惊世的才华气度,早该被立为储君。日后你也定能母仪天下坐稳皇后之位。只是可惜啊,西王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个被监禁的皇子。相比较而言,此次前来选亲的东离太子,倒是目前看来最有胜算的赢家……”
南王低头看着爱女,但话未说完却被林纯然接住,“所以父皇希望我选东离太子为驸马,是吗?”
“父皇是有此意,纯儿……”南王话未说完,却见膝上爱女已是眼泪汪汪,不由急道,“纯儿,别哭……”
林纯然哽咽着:“我知道父皇是为我好,可是女儿只是想嫁个喜欢的人,而且这个喜欢的人同样可以帮助父皇打天下,只要父皇开口,定能把他从西王那里要过来。女儿从小就没求过父皇,可这一次,这唯一的一次……呜呜呜……”
“好啦,好啦,纯儿,你别哭了,父皇答应你便是。”南王搂着女儿哄道。
“真的?”林纯然抬首,眼泪汪汪的看着南王。
“真的!”南王点头,想想那个兰辉夜,也许比东离太子更合适当南国的驸马,因为他无地位威胁到他。甚至能在他有生之年,助他完成一统天下的雄心。
“多谢父皇!”林纯然不由喜笑颜开。
“唉,有时候本王想想,这个天下是不是还比不上纯儿的眼泪?只是你当真考虑清楚了?你真的已经看懂那个兰辉夜了吗?”南王看着爱女如花的容颜叹道。“说真的,比起兰辉夜,父皇倒是宁愿你喜欢上另外一位随你进宫的男子。”
林纯然闻言讶然不解。另外一位?是一直跟在倾姑娘身后的那个男人吗?她连他的名字可都不知道呢,怎么会喜欢他?
“父皇这话是何意思?”
南王宠溺的摸着林纯然的发,微笑道:“纯儿一直很聪明的,父皇说的这番话,你细细想一想,便能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