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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姐!”无落阻止不及,见阿荨已经将虾皮给吞了下去,噎得匆忙拿起旁边的温水往嘴里狂灌。

“无落姐姐,你先出去吧。求你了。三哥,要是再问你,就算我已经睡下了,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阿荨匆匆擦掉手上的油,往床上一扑,整个被子盖住头,不想起来。

“公子说,你若是一辈子不回答,他就等一辈子,直到小姐答应为止!”无落说道,轻笑出声。荆少棠其实没这么说过,而无落只不过是逼得阿荨不得不说。

“哼!无赖!”阿荨扔出一只鞋子朝无落扔了过去。

无落微微侧头躲过,看着蒙在被中的阿荨,走了出去。

荆少棠看着无落从阿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浮上一丝诡谲的笑意,不是他逼她,而是他舍不得啊,舍不得丢下她,舍不得她离开。他只是想抓她抓得紧一点,心里越是这样想,就越紧张,越彷徨。彷徨到不知所措,丫头,你会明白吗?

夜晚风寒。窗外稀疏传来几声细碎的虫鸣声,浅转低吟,斗室内里灯盏明亮,帷帐轻飘,珠玉串成的帘子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碰触声。阿荨辗转不平,蓦然又站了起来。隐约听到城内的战鼓声,心里好奇,慢慢地朝窗外望去。

夜色沉迷中,街道的移动的锋火,摇曳不定,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寒甲层迭不尽。有骏马长空之声。

阿荨连忙换下衣上的长裙,换上一身整洁的短打衣装,将小型箭弩别在左臂上,用长袖盖住。少女眸光冷锐,捏了捏藏在袖中的银针,轻轻一笑,从窗户处飞跃了出去。

城中群马策动,嘶鸣声纷乱,铁蹄踏翻,一路绝驰萧瑟。阿荨贴近一座高大的胡杨树,将身子隐藏在树干后,呼吸声也渐渐隐息。那道修长的阴影渐渐朝自己走了过来,阴影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躲在树干后面的影子。不屑地笑了笑。

阿荨指尖缓缓地滑出一支淬着绿芒的细针,回身之时,已经朝树后的影子急急飞出,破空凌厉。阴影只是淡淡的一个闪身,简单便避开了那尖毒针。

黑影身形如闪电,伸出一大掌已经朝阿荨的肩膀抓了起来,动作沉稳带煞,置人死地。

阿荨一声轻呼,脚下一点,飞升抓住高处的一根树干,左手一抬,袖中的一支短弩飞矢而出。紧接着又是一支,黑影的动作更加的迅速,轻易地就躲开了。

也不知是谁?居然这么厉害,怎么也跑到柳慎府前来了,肯定不是柳慎府上的。不然没必要这么跟她一样偷偷摸摸的。

黑影纵身一跃,飞身朝着阿荨抓了过来。阿荨匆忙避开,黑影不慎,抓断了阿荨刚刚立足的树干,一声咔嚓的细声,粗大的树干顿时朝地上坠去。

“糟糕。”两人同时出声。飞去抓住树干,任树干缓缓地降落于地上,掀起淡淡的轻尘。

黑影剑眉一蹙,刚才听到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趁阿荨不注意之间刚女子面上的黑纱拂了去。

阿荨一跺脚,眸光犀利冷锐,故作身形不稳,朝黑影的身上倾去。她急速地一伸手,也将黑影脸的面纱扯了下来。

微弱的光线下,两个人都是一惊。阿荨突然尴尬地笑道:“嘿嘿,我就是出来散个步而已,想不到你也在这里,我还是先走了,后会有期。”后会无期吧,今天她只是想入柳府去把凌丹青抢出来,谁知道他也这里啊。

“十九。”祁钰心惊,喃喃地叫出了口,又马上后悔了自己的举动。

“十九?”是谁啊。

“你不叫我夫君了?”怎么看到她对自己这么生疏,祁钰总是沉闷得慌。

“我……”脚步一停,淡笑回头,清澈的眸光在夜色里湛湛有神。“嘿,你怎么知道,你书房里那张画里的美女总叫我十九?”真是奇怪啊。

祁钰上前,扫视阿荨的脸。伸出手指轻轻地抚过,声音暗哑:“我想问你为什么不叫我夫君了,你这鬼丫头不要给我扯远话题!”

“王……爷,民女知错。民女冒充和亲公主,罪大恶极,您千万不要把我捉回去斩头啊。民女很怕痛的,要不然你把我放了,你知道我上无八十岁老母,下无八岁小儿……”

“够了!”祁钰捂住了她的嘴,声音沉沉的。墨玉般的眸子里滑过一丝不舍与忴惜,不过是几天的工夫,她就对他如此了。

“阿荨……赵国公主已经被我赶回去了。”

“唔。”阿荨抬眸点头,可是关她什么事。好好的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不要,硬是要赶走。告诉她也没用。她也变不出一个来。

“跟我回去,我来照顾你好吗?”

不好,不好。齐国内讧,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照顾她?阿荨眨着水眸,潋滟清澈。三哥都说照顾她的,可是三哥硬是逼她回答愿不愿意。而她只是一时接受不来,明明是兄妹的关系,突然之间变成了夫妻?天啊,她实在是想不通,所以她才会夜深人静的时候失眠,然后想要找些事情来做。难道祁钰也失眠?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半夜散步,散上柳慎府前来了?

“你只要点头就行。”祁钰突然淡笑,笑得很柔和。阿荨心里一骇,她从来没有见他对自己这么温暖的笑过。

使劲地扒离捂着自己嘴的大掌,呼呼地喘着气。

“除了点头,其余小动作我当没看到。”他又加上了一句,像及了无赖。或许只是想替绛儿照顾她吧,祁钰慢慢地抬起阿荨的脸,认真又霸道地宣布。

“天下乌鸦一般黑。”三哥是这样,怎么祁钰也是这样?自己明明是嫁不出去,现在是个个都想要娶。

“什么?”祁钰的眸光晦涩,也似期待与乞求。

“三哥会照顾我的。”怎么说最近是不是踩到狗粪了,男人们都变心了。

“阿荨……”祁钰墨目的眸子,揉入一丝失望。然后放开阿荨,转身冷冷地说道:“如果他说要照顾你,就不应该在这么混乱的时候,让你独自跑出来,刚才幸好是撞上我,要是撞上柳慎府里的人,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看他还怎么照顾你。”

“他不知道。”阿荨嘿嘿淡笑。抬头看了看柳府外高高的围墙,正琢磨着怎么钻进去。

“回去好好待着。”祁钰挥了挥手,暗处的两个黑影瞬间落在了阿荨的面前。

“我就散步,散步也不行吗?姑奶奶正大光明地散步,又不犯法。你们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放开我。”本想大声吼出来,但是一想到这可是在别人的府外,阿荨怒道,拍打着抓住她身子的两上黑影。

“带她去一个安全地方。”祁钰说完,身影一跃,滑过夜色里。

阿荨咬着双唇,恨恨地瞪了身边的两人一眼。乖巧地扬了扬眉,“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若是喜欢跟着就跟着吧。她有事没事的就会想想等待机会再逃跑。

一时间,烽烟弥漫、喊杀声撼天动地。跟在阿荨身后的两个侍卫只是淡漠地瞟了一眼,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眼前的阿荨,祁钰发出的话,就算是天踏下来,也得把这祖宗送到安全的地方。

城墙上飞石陨落如星散,箭镞射下时,带着吟啸不止的风声。柳慎坐在城内的座辇之上,目色沉静。祁钰已经被他禁在府里,楚子毅也被他事先阻止在京城的驿站里,这里只要他一声令下,宫城随时可破。

“破宫门!”柳慎薄唇一字一字吐出,声音阴冷狠厉。

与柳慎同坐于辇驾上的男子,白衣若雪,美若谪仙,只是眼里扫过去那抹冷郁的光芒。男子玉手轻执,将手中的酒盅递在了柳慎的面前。

柳慎厉眸闪过一丝绝厉的光芒,一把捏住男子的下巴,狠道:“你若是想下毒害本侯,本侯乞不如了你的愿?”

凌丹青面色不变,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是幻影,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想毒死你,可是你看我有这个能力吗?十二岁的时候,你一句谗言,害死太傅一家七十多口的性命,独独留下我,不就是想让我受尽凌辱。”

“你知道就好。”柳慎阴狠狠地说道,将手里酒盅凑近了凌丹青的嘴,“喝了它!”

凌丹青淡漠在看了他一眼,挣扎过来。随手托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唇边是带着轻诮的笑意。“想不到你及怕死,怕死居然又敢造反?”

“不是本侯要造反,而是他们逼得本侯不得不反,难道要等他们把本侯身边所有的人都除去,我才慢慢地觉悟吗?我可没你父亲这么蠢。”

“我父亲是被你陷害的!恶人自有天来收,就算祁钰暂时不动你,也保不准以后不动你。而你迟早得不到好的下场。”凌丹青冷笑,执起酒壶,将酒盅倒满。

倏然,一道血光飞溅而过。鲜红的血珠融化在清澈的酒水里显得诡谲无比。

“也总比你好,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哈哈……”柳慎一声长笑,抢过凌丹青手里的酒盅,看着慢慢愠色于酒中的血液,笑得贪婪与自愎。仰头喝尽杯中血酒。

一声巨响,宫门被撞开。柳慎自顾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凌丹青,一挥旌旗,柳军趁势而入,锐不可挡。

祁钰站在宫墙处,面色沉静。身边的彦大将手里的信号弹发出,顿时在宫城上空绽开一片绚丽的光彩。被撞开的宫门瞬间被人堵塞住,宫城外的呐喊得一阵胜过一阵,柳慎的面色微变,看着四面宫墙耀出的火光,一时失神。

“看来你太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凌丹青俊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态看似温和,只是眸间冰冷。

“不可能!”柳慎喃喃而道,抓起旁边的酒壶狂喝了好几口,明明城内所有的将领都是自己的,怎么会突然全都成祁钰的手下了?

“这是不是叫引君入瓮,你以为你所有的将领都是忠心于你的。可是祁钰已经将你主要的将领革职了,副将却是他的。”凌丹青不屑地说道,抬手指了指宫前绑着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柳慎的妹妹柳贵妃,一个是柳慎的女儿柳如雪。

“你给我闭嘴!”柳慎蓦地一剑横在了凌丹青的脖子之上,阴狠狠地说道:“我柳府还埋伏有一万的精兵,他们到时候会赶过来支援,命也不该绝。”

“听说柳府在一个时辰前被杀洗了。”凌丹青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祁钰说得没错,他替他报仇,而凌丹青作他的利器。

男子的嘴角慢慢地溢出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寒剑之上,带着刺目的妖娆。凌丹青轻轻一笑,眸光渐清,似解脱,似迷恋。

“你果然下毒!”柳慎厉眸一横,划过男子的喉咙,看着眼前绝色的男子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口黑血蓦然喷出,宣染出一片阴冷诡谲之气。

楚子毅缓缓地走到祁钰的身边,看着命在旦息的柳慎,揉了揉额,讥笑道:“这人若不是太自负,也不至于到人神共诛的地步。”

“爷,柳氏女眷怎么处置?”彦大上前,恭敬地说道。

“斩。”祁钰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转身走下宫楼。男人手中的玉锁,在跳跃地光线下,浸染出血红的颜色。

楚子毅赶紧跟了下去,笑道:“你是怎么让柳慎的手下起内讧的?”

“亦王殿下,难道就把婧舒一个人留在驿站?”祁钰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乌色的天际愈压愈低,浓云密布,北风似在刹那停滞,又似在刹那疯狂,呼啸的声音掠过平原,一望枯草危危垂地,大树颤微,七零八散的枝干地在这响亮的锐利声中被齐齐折断。

祁钰一身滚金绯色的锦袍,衬得越高刚毅冷峭的面容,飞絮阁前急急地勒马,缓缓地走上了楼。

荆少棠青色长衫,半敞着胸,面前东倒西歪地一堆空了的酒壶,见到祁钰到来之时,本没有多大的惊愕,只是淡淡地抬手,做出了一个请姿势。

祁钰一撩长袍,优雅地落地。一室的酒香浓郁,祁钰眉宇轻蹙,拿过旁边剩余的空杯子自酌自饮。

“青衣侯少主失踪多年,天下之人定是想不到,他只做了一个游戏天下的贼子。”祁钰眼神犀利冷锐,一时灯光耀入眼,温暖的颜色逢眸却化作了利剑上犀利凌厉的锋芒。

荆少棠轻轻一哼,倏而垂眸,笑得高深:“你错了,是神偷。”

“怎么说,我也应该要谢谢你。”祁钰扬眉笑,容颜和煦,墨黑沉沉的眼瞳却愈见深邃无底。

“谢本公子什么?”公子淡笑,目色迷离。

“本王府里的女人,谢谢公子帮我移走啊。还有,柳慎勾结青衣卫谋朝朝篡位的事,若不是公子一句话,他又怎么会一时左右尽失?”酒很烈,可是公子喝了许多,却不显醉意,让祁钰一愕。

“我只让他们别凑和进来而已。你也说过要给阿荨一个交代,我明知你做不来,若不帮你,不就显得本公子太不尽人情了。”公子轻笑,优雅十足。

“那些情报,也是公子放出来的吧。虽然有真有假,不过若没有公子的那些情报,本王也不知道柳府还有一万多的死士。”祁钰眸间渐暗,幽芒隐隐。

“是吗,本公子有故意放情报?”荆少棠凤眸一扬,唇角轻扬。笑得恣意优雅。

荆少棠随手又扔掉了手中的酒壶,抬眸看着天边破晓的一缕晨光,微微地睨起眼眸:“祁钰,我们就算没有那层身份,也不可能成为朋友。还有,你别再打阿荨的主意。”

“那你呢?她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她知道了,她会很痛苦。”

“祁钰,我只会保护她,不会伤害她。她一辈子也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就算有人跟她提起,她也绝对想不起来。”外面似乎下雪了,荆少棠抬眸望着窗外辰空,目色静如秋澜。

阿荨不自然地踏入飞絮阁,眼中染上一层薄雾,看到祁钰留在楼前的马,再看看荆少棠一夜未燃尽的灯烛。咬了咬唇,缓缓地走了进去。

“三哥……我……”

“你想清楚了?”荆少棠看着迈入斗室的少女。眸意浅笑,唇角扬起。

“三哥,下雪了。”可是为什么会下雪,楼外的梅花层层缀放,雪中的夹来的梅香,让人沉醉。这香气让她心里不安。

“丫头,坐过来。”荆少棠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阿荨抬眸扫过祁钰,并没有走过去,只是坐在了旁边。“凌丹青没在柳慎府里。”她甩脱祁钰的侍卫,独自又跑到柳府里寻找了一遍,只见到满地的鲜血和死尸,当时她心慌了。四处找,没有找到凌丹青的尸体,心这才缓缓地放下来。

“他死了。”祁钰头也不抬,说得极轻。

“啊?”阿荨抬眸,看着祁钰,蓦地抓住祁钰的袖子,急切地问道:“是你杀了他对吗?我明明在柳府撞见你了,你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等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跟无怨无仇的,况且他也是被柳慎逼的,他本来是想救我。我恨死你了!”

阿荨垂眸,泪水不自然的流了下来,滴在祁钰绯金色的衣袖上,瞬间一片沉淀出一片暗色。

“虽然不是我杀的他,他也是因我而死,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不知为什么,看到眼前的阿荨哭得这么伤心,祁钰的心也渐渐柔软了下来。伸出手来将阿荨揽在了怀里。

“我恨死你了,他明明这么美好,心地这么善良,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可是却有那么多的人伤害他。”她以前只觉得凌丹青在她的浅意识里有像兔子或许鹦鹉一样的情结,可惜不是啊,那咱情结就像相处很久的朋友,比朋友更深的情谊。

“十九,我带你回去好不好。”祁钰面庞上飘过一丝怜惜和愧疚,他伸手摩娑阿荨光滑细腻的长发。

“什么十九?她不是十九!”荆少棠突然抢道。公子漂亮的凤眸睨起来,目色隐动间光华浅晔。“丫头,过来。”

阿荨突然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紫色长裙的袖裾上染上不少的血迹,那是她翻看柳府尸体找寻凌丹青的时候留下的。

“你为什么总叫我十九?姐姐也是这么叫我。可是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三哥,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可是我在你的面前,是一潭清水,你什么都看得清楚,而你呢。你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说你不是我哥哥。”阿荨蓦地捂着胸口,阵阵刺痛传来,痛彻心扉。痛得喘不过气来。

荆少棠起身,将阿荨拉回自己的身边。公子轻轻叹了口气,温暖的指腹在阿荨颊边揉抚徘徊,一遍一遍,擦着她的泪。“你愿不愿意?”

“你别逼她。她不愿意又怎么样?”祁钰眸底渐寒,轻而易举地就将阿荨的手抓住了。

阿荨使劲地甩着祁钰牵着的手,缓缓地倒在荆少棠的怀里,那蚀骨的痛楚,慢慢地将意思吞噬掉。

祁钰一僵,她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不要他的,就算荆少棠对她隐瞒许多事,就算荆少棠也有可能对她做伤害她的事情,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在跟荆少棠在一起。

她说,我恨死你了!不只是因为凌丹青死了,还有一个阿荨不知道的事实,因为他辜负了绛儿,他真想弥补。十九不应该是绛儿的替身,他不应该这么无耻的。

“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救她,可是你知道那代表什么?”祁钰默默地说道。

“不管什么?只要不是她,我什么都可以放弃。”荆少棠墨玉一般的眼瞳瞬间暗沉似夜,浅浅的锋芒缓缓划过他的眼底。

“如果条件只是放弃她呢?”祁钰追问。

“不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荆少棠眸间闪过一丝淡淡的锋芒,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祁钰静静地坐在那里,片刻时间,抬眸望向窗外之时,整个帝都城已经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冰雕玉琢、银装素裹的世界。

轻盈的雪花飘到地上还发着耀目而细碎的光芒,良久。终是起身缓缓地迈出了飞絮阁。男人脸上刹那微微有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飞絮阁,也该封了吧。

齐史,恒帝三十五年冬,多事之秋。初,内臣纷扰,齐国内乱,柳慎率二十万精兵攻城,其北梁青衣卫从中退出,以致内部情节混乱,主将纷争不断,为自各利益争锋不已。导致全军覆灭。

其后,一月,赵公主因被齐无端退婚,赵国愤愤不平,上书各国谏齐国不公,欲求公道。纷争不断。赵帝一时气下,联合南下楚国太子以巨鹿出关,渡江肥水,直取齐定陶。

这天,天气渐寒,北风呼啸,官行小道。渐渐的,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天地。

荆少棠懒懒地抬眸,凤眸光芒蛊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阿荨。轻轻一笑,带着挑豆与玩味:“想不到我的丫头也会有伤心的时候。”

阿荨别过头。鬓前的碎发被车外吹进来的寒风吹起,细细地轻扬。

“你不会是舍不得祁钰吧?说好要嫁我的,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可不好。”荆少棠轻笑,伸过修长的手指,上前捏住了阿荨的手心,轻轻地扶摸着。

阿荨回眸,怒视着他。不满地说道:“才没,我才没答应你。”就是不理他。

马车已经行驶好十来天了,阿荨就是被倔强地不理会荆少棠,荆少棠每次只是自顾自的跟她说,也不管她听没听得进去。

“丫头,你不答应也不行。你这辈子不嫁我嫁谁?”公子神情带着丝丝的得意。

“三哥,我以前一直认为你只是我三哥,可是你又突然说你不是了。为什么不告诉原因。我是你捡来的?”

“丫头,相信我,我只是想一辈子照顾你,不让你受伤害而已。就算是兄妹,我也不在乎。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总是这么随意,想做事情就做,潇洒随性。

“就算是兄妹?”阿荨突然扬眉,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敢啊。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才没有。”阿荨垂眸,看着袖裾上的条条锦纹,她真的是有心事了。有些事情为什么总是想不通?

离开齐国的时候,祁钰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离开,雪白的天地间,就这么一个清廖的身影,其实她不恨他的。凌丹青的事情,也是后来才听无落说的,齐国的雪大得很大,就像那如雪一样的男子,如梅的幽幽暗香,他一直都在一路慢慢地看着她。

“该吃药了吧。”公子凤眸凝弯,勾勾唇角,笑颜魅惑如常。将一颗药丸缓缓地放入阿荨的手心里。

“好。”阿荨眸光垂落,将药丸放入嘴里。

荆少棠姿容非常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勾起阿荨的下巴。他俯下脸庞,炙热的唇自阿荨的额前落下,吻着她的眉眼,她的脸颊,慢慢地停留在她的唇角,辗转研磨。

“三哥,不……”

公子趁机而入,那徘徊在唇边的舌尖便不失时机地滑落口中,肆意掠夺着,纠缠不休。

阿荨瞪着双眸,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面庞。荆少棠将手抚上阿荨眼睛,吻得更深。

“不……”阿荨蓦然推开了他,气喘吁吁。“不要,你知道这药有毒的。”

“我不想你一个人伤痛。毒发的时候,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那么痛了。”他总是想让她少受些伤。

“我不要。”

“傻瓜,我喜欢饮毒不行吗?”公子退开身子,靠在车头,笑得妖娆又得意。

阿荨回瞪他,转眸,掀起辇车的车帘,望着官道两旁的云杉,满树的雪白,暖暖的;甜甜的……

马上的无落一见阿荨掀开帘子,匆忙探出头过来。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阿荨转了转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说道:“无落姐姐,后面车上毒王师父在干什么?”

无落摇头,“那变态老头确实不知在干嘛,嘴里念念叨叨的。”

“跟他说,今天晚上我们在客栈住宿,晚上再去看灯火,他若是有事求我,就拿他身上那支人参王来换。”阿荨说完,将帘下放下,勾唇淡笑。

荆少棠上前扶摸着阿荨的青丝,语气宠溺,“你拿他的人参王干什么?”

“我送给药王姑姑,人参汁加夜明珠粉,美容养颜的。”自从这路与宣婵相处,阿荨与她亲近至极,每次毒王的纠缠都被她轻易地化解,也替宣婵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人参王是治医救命的东西,天下难得。阿荨敢送,怕宣婵也敢用吧,只是怕彦歆会心痛得满地打滚。”

“可是它不能解我身上的毒,也算是一无是处。”阿荨说道。抬眸望着荆少棠浅笑。

“是啊,既是一无是处,给了宣婵也算实现它的价值。”阿荨说和没错,如果她身上的毒轻易就解了的话,他也没有必要急着北上,找他最不愿意找的人,做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三哥……其实……我很开心。”阿荨摇着荆少棠的衣袖,语气淡淡。

荆少棠难得见到,这么多天不理他,又突然在他面前撒娇,笑道:“为什么开心?”

“因为我觉得我们不是兄妹其实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三哥担心成亲不要她了嘛,再说了三哥都说成亲的话,只跟她成亲。只是这一路北上,总觉得幸福渐渐飘渺,抓在手心里随时都可能消失。让她觉得心也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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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会被穿越大神选中啊,要穿越也就算了,凭啥别人都是皇后王妃,她却穿越成一介罪臣?最惨的是刚穿越过来就遇到抄家,神马?身为罪臣之女,要被流放?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穿越女在古代跟人谈恋爱,共奔小康的故事!
  • 残疾总裁不离婚

    残疾总裁不离婚

    结婚三年,等到离婚之时才开始同床共枕!别人的婚姻有三年之痒,而他们的婚姻三年后才刚刚开始!!!(温馨文)
  • 办好难办的事

    办好难办的事

    你想让那些难事不再难,你想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办事高手吗?那就赶快准备一册在手,关键时刻拿出来参详一二,天大的难事说不定就会迎刃而解,你的人生便由此改观,你的前途将由此充满无穷希望!
  • 霸神决

    霸神决

    甚么?你是神?哦,好吧,我看上你女儿了,把她嫁给我,不愿意?那老子就抢了,老子管你是仙是神?活得逍遥自在便可,天算什么,地算什么,老子不高兴,照样挑翻你,老子是虐神的存在,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 春天在到来的路上

    春天在到来的路上

    《春天在到来的路上》是日本画家兼诗人竹久梦二创作的童趣小品集,展现出一个诗人和父亲用纯粹的童趣,对少年时代的纯净追忆。书中收录了竹久梦二创作的58篇童趣小品文,以及110余幅手绘儿童画,可以说是国内迄今为止收录竹久梦二儿童文学作品(不包括童谣)最全的中文译本,体现了他在儿童插画、儿童故事创作领域的成就。
  • 误闯妖孽高校:美男训练营

    误闯妖孽高校:美男训练营

    丫的,为什么喝罐可乐,罐子会砸出一位美男………美男唇红齿白,说出的话得理不饶人……“你是混哪里的!给本大爷报上名来!”说着还伸出手捏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小子,长得还蛮不错嘛……本大爷决定了,你就跟本大爷混……”妖孽啊,还是撒丫子快跑吧……虽然说是位美男,但是说的话怎么看都像是流氓……隔日拿到一张通知单,老爸老妈笑的一脸花痴……“乖乖啊…为了找到好的男朋友,爸爸妈妈准备把你送到专门培养美少年的学校去哦……嗬嗬嗬嗬,所以这段期间你要办成男孩子了呦……”说着眼光在胸前飘荡。捂胸QAQ,即使我是飞机场,你们做爸妈的也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进校第一天,被可乐罐重重砸成眼冒金星……“喂,说的就是你,转过身来!”嚣张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啊啊啊啊——————肿么回事,肿么会看见那个流氓美男……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干嘛摸我胸!“切……一点胸肌都没有!啊!那天是你……”还是快点跑吧……跑不掉了啊!逃离狼窟,又进虎穴!不是说美男吗!为什么我只看到满地的神经病啊……
  • 大国地权:中国五千年土地制度变革史

    大国地权:中国五千年土地制度变革史

    《大国地权:中国五千年土地变革史》是一本讲述中国从农耕社会到现在的土地制度变革的书。它立足当今中国第一热论的土地问题,分析了中国土地制度的变化,如周代的“分封建制”和“不籍千亩”,北魏的“太和改制”、明代的一条鞭法、清代的“摊丁入亩”以及中国共产党的土地制度变革,并最终结合研究成果,提出对未来中国土地制度变革的建议。
  • 三嫁冷情君王

    三嫁冷情君王

    今生再遇,他们互不相识。当真相揭晓,她才知道他的深情,是对他金屋深藏的女子,于她,不过是利用而已,当她终于逃离,花三年时间才淡忘心中的伤痛,他却出现:“宫筱婼,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 燕家有恶女

    燕家有恶女

    兄台,听说过燕家堡吗,没听过燕家堡你还算江湖中人?什么,你不混江湖?那你总见过的燕形标记的茶馆、酒楼、当铺,听过燕家小姐的传闻。燕家小姐,出生克死了娘亲,满月就送到了尼姑庵。十二岁第一次回家,逼死了继母,逼疯了幼弟,逼走了父亲。十七岁嫁给指腹为婚的飞鱼山庄少庄主,才三天就红杏出墙被休回家。从此,纵横商场,游戏江湖,抢得美少年无数,连当今皇上最宠的七皇子都躲不过。若是你连这些惊世骇俗的事儿都没听过,真是白做了几年人,问问别人,谁不知道燕家有恶女。。晚上更,一周断更一天。。场景一:她斜睨父亲的盛怒,抱紧怀里吓得失神的少年,“你真不认弟弟当儿子了?”“住口。这贱种不是我的儿子。”“你不要我要。以后,他就是我的夫君了。”“你可知道夫君是什么?”燕傲天问那个在尼姑庵里住了十二年的女儿。“不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全心全意爱他宠他对他好。”她坦然说。…“好,罢了,”看到她沉静的眸子,燕傲天觉得自己老了,“以后你就留在家里继承家业吧。你的名字,就叫燕惊鸿。”“惊鸿?”她邪气一笑,“父亲大人,你的名字取晚了。我自取了名字,叫笑悠。我先是燕笑悠,再是你的女儿燕惊鸿!”。。场景二:“你就是我要嫁的夫君于修朗吗?娶我可不代表娶了燕家堡。”“好。”他微笑,眸中印着她的容颜。…“修朗,你等我一年,北方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好。”他仍是微笑,淡淡地,掩着些许寂寞。…“修,你再等我一年,南方水患,有许多商铺受损。”“好。”他淡淡微笑,忍下心中的不舍。…一年复一年,她十七岁,在外地查帐时,听说他纳妾的消息。于是,一身嫁衣到了飞鱼山庄门口,三日夫妻换得一纸休书。“于修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能容忍跟别人分享的男人。从此,你管你的飞鱼山庄,我管我的燕家堡。我们只言商,不言情。”。。场景三:“我知道燕家堡是朝廷控制江湖的工具,父亲让我继承燕家堡自然让我继承所谓的职责。”她低笑,不掩饰眼中的算计。“不过,这是我家祖宗定下的狗屁誓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我做的,只要有利可图,我当然会做。你想扶持谁,我会帮忙稳固他的势力,你需要钱财赈灾,我就是抢也会给你,你要掌握邻国的动静,我连皇帝床上的话都能一字不漏的传给你。我要的是通商的自由和便利,还有,别打你家小七的主意,我定下他了,绝不让他去当什么皇帝。”皇帝震惊,指着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