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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经营 (2)

雷蕾一气喝下一杯酒去,说:“不说了,一说这个我就头疼。”接着又连喝了几杯。她酒量虽大,罗永浩还是劝她:“少喝点吧,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

且说,且斟,且饮,大半瓶白酒喝下去,反应慢慢起来,她脸上绯红,更添姿色。她正说着,忽然低下了头,用手指紧紧按摩额头。罗永浩问:“你怎么了?”雷蕾说:“我头好痛,可能酒喝多了,也可能太累了。昨晚我加班到2点,今天一大早就赶去机场,没睡够。”罗永浩说:“你休息一下吧。”雷蕾说:“我在这酒店开了间房,你扶我上去休息吧。”

结了账,罗永浩搀扶着雷蕾去房间。路上他有种想法,自己是有妇之夫,跟别的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前女友——去酒店房间,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但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雷蕾现在不舒服,他理所当然应该陪着她。更何况,对于雷蕾他是心有愧疚的。

到了房间,雷蕾说:“我想去洗个脸。”然后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却是大浴巾裹着身体,手臂、大腿展露。暗示?勾引?罗永浩不能不认为这是雷蕾对他的挑逗。虽然罗永浩曾无比熟悉雷蕾的身体,但现在既为人夫,觉得该对妻子负责,眼光不知道往何处放,说:“雷蕾,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雷蕾应道:“再陪我一会儿,就到8点钟。我想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好吗?”她软语相求,罗永浩不好拒绝,说:“好的,我陪你看会儿电视你就休息。”

打开电视来看,雷蕾说:“你知道吗,这些年我都在外边漂着,觉得特别孤单。所以我特别羡慕那些在一起的小夫妻,每天下了班可以坐在一块儿看电视。”罗永浩没说话。

雷蕾看的是一个被批为脑残的娱乐节目,年轻时尚的主持人跟节目嘉宾开着低级趣味的玩笑,引得观众们欢笑不断。虽然身为高管,虽然情趣高雅,少看电视的雷蕾也被他们逗笑得前仰后合。罗永浩难得见雷蕾笑得如此开心,也陪着乐。雷蕾太缺少欢乐了,他给雷蕾带去的欢乐更少,这是他的遗憾。如果陪她看电视就能给她快乐,他愿意这样陪着,也算是对她的补偿。

“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响,或许是客房服务吧。罗永浩正要去开门,雷蕾按住了他,说:“我去开!”她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王绮雯。她见罗永浩与雷蕾独处房中,而雷蕾裹着浴袍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不由得一脸怒气。

罗永浩与王绮雯眼光相触,不禁脸上发烧,是愧疚。他与雷蕾两人孤男寡女地待在酒店房间,雷蕾裹着个大浴巾,谁会相信他们之间没有发生点什么?

雷蕾说:“你怎么来了?”王绮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我来找罗永浩!”雷蕾答:“他在这儿呢,你进来吧!”王绮雯说:“不打扰你们了。”转身就走。

罗永浩追上来:“绮雯,你听我说!”雷蕾拉住他,说:“算了吧,她正在气头上,追也没有用。”罗永浩甩开她的手,要往前追去,却看不到王绮雯的身影。给她打电话,她直接挂掉,再给她打时,她已经关机。

罗永浩打车回到家,却不见王绮雯的身影,给她打电话,始终关机。罗永浩心里着急,却不知道怎么办。终于在晚上临近12点的时候,王绮雯回来了,脸上是泪痕。罗永浩说:“你终于回来了!”王绮雯说:“不回来,我还能去哪里?”坐到沙发上。

罗永浩过来安抚她说:“我跟她什么都没做。”王绮雯推开他,罗永浩又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王绮雯说:“你想把我当傻子糊弄吗?”罗永浩说:“我发誓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她说她不舒服,我就陪了她一会儿。”王绮雯说:“你就编吧,我好糊弄是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雷蕾裹着个浴袍,会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吗?”罗永浩只得说:“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王绮雯说:“我们离婚吧!”

“什么?”罗永浩说,“你相信我,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们这样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老婆你别这样,我跟她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

“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就别蒙我了。其实,她那么好,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她。”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做没做过不重要,”王绮雯说,“关键是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而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就我们这样,想要一辈子,可能吗?我们还是早点分了吧。孩子我会生下来的,我来带。”

“绮雯,你不要这样说好吗?我跟你是一家人,我们会一辈子。我跟雷蕾是好过,可是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们永远不会再在一起,你要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想跟她在一块儿,我就不会跟她分开。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就是这样想的。”

王绮雯没听他辩解,站起来。罗永浩问:“你干什么?”王绮雯答:“洗澡,睡觉。”然后收拾了衣服进了卫生间,重重地把门关上。

两人躺到床上,罗永浩跟她说话,她只当听不见,脸朝里。罗永浩说:“对不起,老婆,我发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别生气了好吗?这样对孩子影响也不好。”王绮雯应道:“你还知道我们有孩子?知道我们有孩子你还出去会老情人?”罗永浩答:“雷蕾说她有事找我谈,我就去了。你说她有事我也不能不去吧?”王绮雯说:“你可真听话呀,她随便叫一句话你就跟人走了。”罗永浩说:“那你说我能不去吗?”王绮雯说:“她找你能有什么事?一定要到床上谈吗?”罗永浩说:“开始我们不是去她房间谈的,我们就吃个饭。”王绮雯冷笑:“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罗永浩说:“你怎么不想想,是谁让你来的?”王绮雯说:“谁?”罗永浩说:“当然是雷蕾让你来的。这就是一个陷阱,她想破坏咱们俩的关系。你不要上她的当。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她在酒店的?”王绮雯相信罗永浩的话,把手机给他看。原来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丈夫跟雷蕾在酒店不干好事,地点是……”罗永浩说:“这就对了,是她给你发的短信,就想破坏咱们。”

王绮雯还是觉得不安:“她还是那么喜欢你。我们离婚吧。”

罗永浩说:“老婆你要相信我,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她怎么样,我只会对你好。”

罗永浩又是发誓又是承诺,终于让王绮雯平静下来,离婚之事再没提起。

次日下午,罗永浩收到雷蕾电话,说在他公司门外等他。见着面,雷蕾说:“怎么样,昨天跟王绮雯解释清楚了吗?”罗永浩说:“雷蕾,以后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雷蕾笑了笑,说:“罗永浩,记住我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我也一直在为我们的事努力着。如果哪天你想明白了,回到我这儿来。”罗永浩应道:“我们真的不合适,这句话我已经不想再说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来干扰我们的生活,好吗?”雷蕾笑了笑,说:“现在我得去机场了,等我忙完这阵,我会回来找你的。”罗永浩应道:“如果你还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见你的。”雷蕾笑了笑,打车走了。

这件事情终于算告一段落了。罗永浩反思他夫妻两人之间还缺乏基本的信任,有点风吹草动都受不了,因此王绮雯才会那么轻易地说出“离婚”这个字眼,于是决心好好塑造夫妻间的关系。

这天罗永浩买了份报纸,翻看报纸时被上面形形色色的旅游广告打动,说:“老婆,五一我们出去玩吧。”王绮雯问:“你有钱呀?”罗永浩答:“去近点的地方玩花不了多少钱,两个人有七八百块钱就足够了。”王绮雯说:“省点吧,给你儿子省点奶粉钱。”罗永浩答:“咱家不富裕,也没多穷,奶粉钱那还是不成问题的。”王绮雯说:“咱家还没房子呢,你大手大脚花钱,以后哪来钱买房子?”

罗永浩说:“有个旅游广告你听过没有,说是只要半平方米的价格,日韩新马泰能玩一轮;一两个平方米的价格,半个欧洲都能玩下来;就算你把全世界都玩个遍,那也就是一个厨房的价钱。但是那时候,说不定你的世界观都已经改变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别盯着房子了,吃好喝好玩好,让我们人生更有意义,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绮雯问:“你想让我跟你一辈子租房子啊?你一个大男人连房子都给不了老婆,你好意思吗?”罗永浩答:“关键是现在房子的价格也太贵了,打工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买到,所以我们真该换种思路活。要一天到晚让房子压着,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王绮雯思想跟不上他,母性使然,更多地考虑孩子,说:“算了吧,能省的咱省点。养孩子可贵了,上个幼儿园就得一千多块钱一个月。”

罗永浩说:“你要是觉得去外边旅游太贵,那咱找个便宜地方吧,十块钱能解决的,好不好?”王绮雯听得十块钱,来了兴致,问:“你想带我去哪儿?”罗永浩说:“周六咱去动物园吧,到时候咱们找只猴子,我给你们拍一张。”王绮雯说:“讨厌,你才跟猴子拍一张。”

周六罗永浩跟王绮雯去了一趟动物园,门票共二十元,加上公交车票、纯净水,花费不过二十五元。两人看老虎,看大象,看长颈鹿,看天鹅,拍照片,玩得不亦乐乎。这是王绮雯第一次跟罗永浩单独出游,感觉特好,幸福写满脸上。

再下周,罗永浩带王绮雯去了植物园,门票是五块钱一张。春天里,百花开,游人如织,情侣也如织,他们这对小夫妻融入千万对小情侣之中。女人天性使然,王绮雯见着盛放的花儿高兴得不行。罗永浩给她拍了许多照片,回来把漂亮的打印了,放进八块钱买的相框里。

两度出游,罗永浩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他们的婚结得太仓促,从上床到结婚不过一个月时间,根本就没有好好培养感情。现在他急切地需要与王绮雯重走恋爱路。

那段时间上演一部情感大片,罗永浩说:“老婆,我想请你看电影。”王绮雯对跟罗永浩出去玩是向往的,只是说:“电影票至少也得三十块钱一张吧,咱们还是别去了。”罗永浩说:“咱们奢侈一回,就一回,好不好?”王绮雯说:“让我想想。”罗永浩笑答:“好,让你想三分钟。”王绮雯觉得几十元的花费并不算高,能换来夫妻一起去看一部爱情大片培养感情,那是相当划得来的,于是说:“好吧,我答应你。”罗永浩说:“乖老婆!”

次日晚上,罗永浩与王绮雯来到电影院,挑了边上一个座位。电影放着,罗永浩把王绮雯的手握着。待电影演到情深处,罗永浩抱搂着王绮雯,亲吻她。两人接吻时,罗永浩想起雷蕾来。雷蕾与他曾有约定,每周至少接吻一短,他太习惯与雷蕾接吻了。尽管如此,激吻过后,罗永浩依然用最深情的话语说:“绮雯,我爱你。”他觉得这是他作为老公应该尽的责任,哪怕是谎言。

王绮雯轻轻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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