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劳烦花中卫。”方才长公主对花容印象不错,派她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万事以和为贵。”
“末将明白。”
东营房,听闻庆志长公主前来,二十几个使臣齐聚帐内,却又被夏侯洁悉数赶走,惟留凤希晏和楚云二人。
垂首立在楚云身后,凤希晏的头都可以垂进胸里,生怕看见夏侯洁的脸。噩梦,十几年的噩梦重现!他幼时便对夏侯洁惊惧万千,她时常仗着自己比他和端远的辈分大,对他们动手动脚。(关于幼时,参见七十二章)若他记不错,他的初吻差点被这女人夺去。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见,她的脾性有没有改良些。
眼前的二人,夏侯洁看得仔细,半响后,蓦地一句:“好俊的男人。”
“……”
闻言,凤希晏背后的衣料立时湿了一片,心下一阵不好的预感。他有种如坐针毯的感觉,即便他的容貌已经伪造,即便他比较自恋,但是这次的感觉,不是出于自恋反应。那五个字,应该在说他。
果不其然。
起身,夏侯洁径直穿过楚云,直直走向凤希晏。笑着,她纤长的手指将凤希晏的下巴抬起,娇躯如蛇般贴上了他的身上,那雪白的肌肤在半透明的薄纱下,极富诱惑地若隐若现。红唇轻启间,在他耳边轻轻一吹,引起了凤希晏一身的冷颤不适。惊慌的向一旁躲闪,他的脸上一片燥红,狼狈到了极点。
“见过长……长公主。”
笑的娇媚,夏侯洁一把将凤希晏拽住,很是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吐气如兰:“又不是我庆志国民,何必如此拘谨客气?”
“还是客气……客气点好。”尴尬应声,凤希晏拼命的向后挪动脚步,最难消受美人恩,遇上这种极品女人,他消受不起!
一旁,傻兮兮的看着暧昧的二人,楚云一时无语,本以为夏侯洁在说自己俊美,却不想竟是再说“丑不拉几”的凤希晏。难道他还不如满是伤疤的人漂亮?!
但是却又庆幸,他可应付不来夏侯洁这种女人!额上阵阵冷汗着,他转头装作看不见凤希晏那哀怨的眼神。
扫眼看见他的窘相,夏侯洁笑得灿烂,“楚将军,你怎么在冒汗呢?要不要我给你擦擦汗?。”
说着,她漫步向楚云走去,吓得楚云直后退,慌忙摇头摆手,“不用,我……我不冷。对了,本将还有事,先……先告退!”说完,他连头也不敢回,转身大步奔出帐外,直直将同为袍泽兄弟的凤希晏扔下。
身后,凤希晏眼看楚云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几乎要流下眼泪,危难之际,这混蛋倒是跑得快!
“真是可爱。”夸赞着楚云,夏侯洁格格一笑,娇媚无限。半响后转回头,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凤希晏,慢慢抚上他的眉眼薄唇,“告诉本宫,凤天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般俊美?如是如此,那我便怂样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举兵攻进凤天。”说着,她唇角的笑渐进甜美妖娆,眸光灼灼。
困难的呼吸着空气,凤希晏连死的决心都有了,哪个男人,一旦被夏侯洁盯上,那便是九死一生啊!生生害苦了他,又不能说出自己的身分,又不能违抗她。如此下去……想想都可怕,被蹂躏?遭失身?
“怎的?怕了?”怜爱地摸着凤希晏棱角分明的下巴,夏侯洁笑得暧昧,“乖,莫怕,姐姐是疼你的。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支支吾吾,嗫嚅一声:“张……张炎。”
“哦?”眼波流转,夏侯洁饶有趣味一笑,“好名字。”
“谢长公主夸奖。”
“光谢就可以了么?”音调暧昧,夏侯洁的手慢慢滑到凤希晏的脖颈间,极富挑逗地轻抚着,引得了凤希晏一阵鸡皮疙瘩。他后悔来庆志了,他想回家!
“今晚本宫要宴请贵国使臣,作为答谢,你得陪本宫喝酒。”微微一笑,夏侯洁收回了手:“到时,我会先派人来接你。”
“长公主,我……”
“怎么?炎弟弟不乐意?但是不乐意可不行,本宫可没时间听反对的意见。”说着,夏侯洁不容置喙的看了一眼凤希晏,而后径直转身向帐外走去,漫步行走间,衣纱飞扬。“记得,晚上见。”
挫败的站在原地,凤希晏的面色倏地沉了下去,半响后,“出来吧。”
闻声,躲在帐外看戏的花容眉色一挑,不甘心的现身,不疾不徐进帐,直直走到凤希晏的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只要一想想凤希晏送给她的礼物,她就恨不得拔了他的皮!他要是敢阻挡她的路,那莫怪她翻脸不认人!
“一个月不见,你倒是有了偷窥的嗜好。”
“哪有殿下您的嗜好多?”故意笑的开心,花容狠狠的戳击凤希晏的痛处:“美人相邀,殿下定是开心吧?但是可要小心,晚节不保哟。”
本就烦心此事,立时蹙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一脸惊讶的表情,花容学着夏侯洁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凤希晏的下巴,声音娇媚道:“难道你没看出长公主很喜欢你么?以她的性格,说不定……”顿了顿,花容的表情诡异极了:“今晚就把你……”
脸色倏地苍白,凤希晏的嘴角有些颤抖,冷汗滴滴涔了出来。他知道,夏侯洁敢!
还嫌不够,花容继续添油加醋,语气恶劣:“美殿下,等到晚上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反抗,就当是为国捐躯好了。要不然,身份暴露了可就不好了。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反抗。毕竟长公主生得那般美,谁人不想消受?哈哈,今晚,我真是期待得狠呢!”
期待!
戌时,天色渐进黑暗。
正营的帐里,十几名容貌娇艳的女子甩袖起舞,风姿翩然。扬手转身间,薄若蝉翼的衣衫轻盈飘摇,腰上的珠穗欢快的跳跃着,那几串挂在脚上的银铃串更是一阵悦耳地叮铃作响,使那柔若无骨的身躯平添了几分妩媚挑诱。
斜卧在偌大的狐皮软榻上,夏侯洁身上只着薄纱,丝毫不避讳满帐的男人。她满意的看着左右两旁的众武将,风情万种的杏眼中充满兴味。纤长的手指上,沾染了些许葡萄汁,她风情无限的吮了吮,而后软弱无骨的靠在了身后的男子身上。那名男子,一脸痛苦哀怨,闭眼不语——凤希晏。
见状,凤天使臣各个面色凝重,生怕夏侯洁有什么异动。对面,席地而坐的庆志武将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有心思喝酒赏舞,长公主的行为越来越大胆了!而今什么状况?她居然还想染指凤天前来和谈的使臣!
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苦恼,夏侯洁伸手拿起一串葡萄,慢条斯理的剥去了皮,而后伸手喂到凤希晏的嘴边。“炎弟弟,不若今晚跟姐姐回宫,把酒言谈,共看月色?”
一窝血泪,凤希晏痛苦的将宛若毒药的葡萄咽下去,半响不语。
见状,楚云忍不住,率先出声解围:“长公主,我等是来和谈的。恐怕,没有时间去您的宫里做客。”
“和谈?”努了努嘴,夏侯洁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今儿只管欢乐,那些烦人的事,莫在本宫面前提。谁要是再敢提,本宫就割了他的舌头!”
全然被这句话堵死,楚云青筋一跳,无奈的闭口。他知道,夏侯洁敢!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对除夏侯洁之外的人来说,莫不是度日如年。夏侯洁蛇一般柔软的身段偎靠在凤希晏的胸膛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场中的节目,时不时格格娇笑。
努力隐忍着,凤希晏至始至终脸色哀怨痛苦。兀自躺在他的怀里,夏侯洁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炎弟弟,你好像很难过。”
“没……没有。”
“是吗?”不相信的语气,夏侯洁将一颗葡萄轻放进嘴里,美丽的杏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即是如此,那就开开心心和本宫在一起玩些日子好了,不急着回凤天复命。如果凤烨庭那小皇帝不答应你留下,本宫第一个拨了他的皮!”说着,她无限娇媚一笑,只是媚眼之中还有着几分光芒。
拔了凤烨庭的皮?
他期待!
但是这句话的前半句,他恐惧万千。身子一抖,凤希晏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当场晕死过去。他的心已被夏侯洁蹂躏不堪,难道她还不放过他孱弱的肉体?!
天理何存?!
转头,他皱起眉看着楚云,眼神哀怨,几乎要哭给他看。
救命!
见他楚楚可怜的眼神,楚云的眉头不由也跟着皱起,但是一想到夏侯洁那赤—裸裸的威胁,他立时转头,不忍再看凤希晏的惨象,眼不见为净!
爱莫能助,你就当为国捐躯吧!
这混蛋的楚云!
一时,哀怨敛去,怒意满布。凤希晏狠狠的瞪着楚云的后脑勺,恨得牙痒痒!想来,今晚必定是贞洁不保了!扫眼,庆志的武将中,但见花容低头,肩膀微抖,已经笑到内伤了!她嘴角那抹爽到要死的笑,更是叫他锥心饮恨!这可恶的女人,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