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侠,过来!”
听见花容的唤声,小侠紧咬不放的嘴倏地松开,低嚎一声后,闪身跑到花容的身旁,巨大的身子不停地磨蹭着花容的腿,粗大的尾巴摇得勤快。亲密无间的样子,直直气煞了凤希晏!
他恼火地瞪着忘恩负义的小侠,恨不得挥刀将它砍成条断,给他的屁股熬些豹骨豹肉大补几下!
“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顺手摸着小侠的头,花容抬头提防地看着院子中央的凤希晏,眼看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那只信鸽也快返程,不能出纰漏!
“嘿嘿。”笑得尴尬,凤希晏耸肩,要他怎么说?——我听端远说你借了往帝都传信的鸽子,我是来劫信的!——“我……睡不着。”
“难不成又冷?”闻声,花容鄙夷的瞪了一眼凤希晏,不自禁想起了那晚二人的同眠,居然敢吵醒她!想着,她心下不由一股火,开口戏谑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和小侠睡吧,它身上全是毛,暖和得狠。”
“……”
斜眼看着暖和的小侠,凤希晏不自禁一个白眼,要它和那只畜生睡?啊呸,坚决不可能!想着,他以手抚腰,一扭一拐地走到花容跟前,冲着她哀怨道:“我的……屁股,被这畜生咬了。”
“是吗?”是也活该!冷眼瞥着凤希晏,花容将门挡得死死的,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那赶紧回屋上药去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困了,恕不待客。”
这般绝情……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昨天早上将这只记仇的狐狸吵醒后,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卑躬屈膝地看着花容,凤希晏的语调侬软极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可以无耻到如此的地步!
“哪敢?”看着凤希晏那一脸谄媚的样子,花容不由一个冷战哆嗦,不禁想起了晌午无意听见的那些关于他二人“有一腿”的谣言。上次的对象是凤烨庭,这次是凤希晏,似乎和姓凤的结仇了!
“……”被花容的话堵死,凤希晏直愣愣的看着她,一时语塞。明明就敢。这普天之下,千人万人,唯有花容一人敢欺负他!
“各回各房,以免……再被别人说闲话。”一心想着柳阳的信,着实没心劲和凤希晏耗着。语毕,花容伸手欲关门。见状,凤希晏慌忙闪身将门卡住……
“嗷!”
身后,突然再次出现的小侠,矫健的扑了过来,凶狠的看着凤希晏,躬身呈备战咬人状态。那一口尖利的牙齿,跃跃欲试!
“小侠也叫你去睡了。”仰头不容置喙地看着凤希晏,花容颈部与下颌勾勒出的曲线,有种妙不可言的风情。一时,凤希晏不知为何呆愣了半响。心脏,似乎又跳快了!
身后,小侠又一声吼叫,直直将他气得直冒烟,回神转头,他带着恼意的眼眸将小侠狠狠地扫射了一遍,他真的很想喝大补汤!想着,他气哼哼地转回头——不提防,两个隔着门槛,靠得亲近的人——他的下颚不小心碰到了花容的唇瓣!
“……”
立时,凤希晏如遭雷击,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下颚处那微润的湿意,直直将那股燥热的烫意烧上了脸颊,烧出了满脸羞赧的臊红。
“你!”不亚于他的惊慌,花容耳根子瞬时爬上了一片酡红,伸手恼怒的擦着自己的唇。这是……恶心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看花容一脸被侵犯的样子,凤希晏慌忙摇手,委屈万千的解释。但是那双桃花眼里射出的光芒好似剑,直直将他的心窝射穿。
“当!”一声重响,花容狠狠的将门关上。
门外,凤希晏险些被门板撞到脸,焦急的退后了几步。屋里,灯火立时熄灭。
“那……晚安。”委屈的支吾着,他转身一扭一拐的向自己房里走去。一路上,摸着自己酥麻的下颚,口中念念有词。
乱!
和花容越搞越不清!
再这么下去,他迟早有一天疯掉!
回房后,背对着一人多高的铜镜仔细的瞧着自己受伤的屁股,还好,那畜生讲点义气,只是将他的裤子扯烂了。瞧了半响后,他进了内室,将身上的袍子脱掉,正准备换新衣的时候——
“啪啪啪!”院子里,几声拍门声倏地响起,拍得凤希晏心下不由一阵烦乱。
“谁啊?谁啊!大晚上的,敲敲敲!敲得那么急,招魂啊!”一边穿裤子,一边向厅里走去。隔着敞开的门,凤希晏冲着院里的大门一顿好叫,“家里没人,有事?改天再来!”
“……”
门外,李芸瑶瞬间有种冒冷汗的感觉。听路人说小蛮被端远哥哥家的客人带走了,她是来寻人的,但是看状况,莫非里面住了个失心疯?想着,她眉目一蹙,忍不住伸手继续敲门。“开门,开门啊!”
“敲什么敲,有什么好敲的?不是说家里没人了吗?”真是麻烦!胡乱的抓了抓头发,凤希晏终是将裤子穿好,同时亦被李芸瑶不懈的精神打败,赤着上身出了房间,大步迈到了门后。
“啪啪啪!……”门忽的被大力拉开。
门后,凤希晏一脸烦乱的看着门外的李芸瑶,早就忘记了广场上的红衣女子,不耐烦四个字:“你谁?找谁?”
却不想不是端远哥哥开门,门外,李芸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门里,灯火映照间,开门的男子有着张轮廓鲜明的脸,那宛如雕琢的五官深刻而立体,有着魔魅般的吸引力。如此出众的外貌,对任何人而言,都当是过目难忘,正是方才那名跳战舞的霸道男。视线下移……
“呀!”不禁美目圆睁,李芸瑶捂嘴惊呼了一声,脸上顿时一片燥热羞红。凤希晏的上身赫然没有穿衣物,赤—裸精壮的胸肌更是直直的对着她。
大晚上的,这男人,也太……放荡不羁了吧!
一时,李芸瑶的脸上燥热火辣,羞得将头埋在胸间,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说话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耍流氓,凤希晏不爽的嚷嚷着,伸手欲关门。花容已经搅得他心神燥乱,他可没时间在这耗着!
“我……我找端远哥哥,你……你让开。”不得已,李芸瑶艰难的抬头,但是入眼的,立时是凤希晏的胸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真是羞死人了!心下一慌,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找小蛮的,胡乱将夏侯端远抬了出来。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是不是来找端远治病的?……”见李芸瑶羞红不自然的脸色,凤希晏兀自说着,微风吹过,胸膛一凉……蓦地明白了什么,脸色刷的一红,他伸手迅速捂住自己乍泄的胸前春光,声线立时结巴:“看……看什么看?有……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胸吗?你你……你看了好久了吧!”
“你,你不要胡说!我……我哪有?我才不想看呢!你……你有什么好看的!”被凤希晏恶人先告状,李芸瑶羞恼的直跺脚,这男人的反应也太那个了吧?搞得和他自己是受害者似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呢!
“你……你!”竟敢说他不好看!小心的护着胸,凤希晏受伤地大叫一声,而后“砰”的一声将门大力关上,随即快速的插好了门栓。
被人看光了不说,还被语言侮辱!
想着,凤希晏不服气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肌,挺好看的嘛!抬头,冷不防看见迎面走来的花容,惊得他慌忙伸手将胸遮住。脸上,顿时又酡红了一片。
老远,就听见了门口的吵闹。无法,只得掌灯,闻声赶来,还没看见门外的人,便见**的凤希晏见鬼似的,慌忙的将门关上。
门外,有什么?
走廊里,花容斜眼看着裸着上身的凤希晏,想着自己居然亲了他。不由蹙眉,冷声鄙夷道:“大半夜发春浪叫,你鬼附身了不成?”
发春浪叫,鬼附身?!
冷汗浃背,凤希晏瞪眼看着花容,完全语塞。也对,谁叫他二人方才……吻了对方。可是,他又不是故意。
瞪了凤希晏一眼,花容径直走到了他的身旁。唇瓣,似乎还残留着一阵酥麻的痒意,她微瞇起眼,恨恨地抿了抿嘴,企图抿去凤希晏残留下的气息。
对面,见她抿唇,凤希晏伸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全身瞬时一阵战栗。而后慌忙别过头去,再也不敢看花容。
一时,气氛诡异极了。
“开门,开门呀!”门外,吃了闭门羹的李芸瑶恼怒的撅着嘴,伸手再次敲门,这男人怎生这般莫名其妙?
门里,被敲门声一惊,花容率先回过神来,伸手搭上门闩,作势开门。
“开门呀!”吱呀一声,紧闭的门忽的开启,李芸瑶正欲叩门的手顿在了半空。
门里,略有些昏黄的灯光照在开门的白衣少年身上,好似是镀上了一层柠黄,整个人如同清澈的琉璃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