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着花容一脸开心的样子,凤希晏恨恨的瞪着她,站在原地兀自生着闷气,花容这小男人向来不尊礼节,牙尖嘴利,足以舌战群儒,用唾沫淹死一座城池!但是顾及到两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指不定要相互帮扶。他的脸色立时一沉,费了好大劲才将嗓音再压低,压抑着怒气,决定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花大人这般嫉恨本殿,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本殿,等你以后了解本殿了……”
“微臣一定会动手打您!”
毫不留情将凤希晏的话掐断,花容鄙夷的看着他,口吐利刃,将某男幼小的心灵,射了个血肉模糊,血泪纵横!
心里在滴血,凤希晏揪心的捂着心脏,他快被花容这厮气死了!只感觉自己头顶仿佛著了火一般,他忍住气,伸手顺了顺紧贴在脖颈上的衣领,好让自己的呼吸顺一点,以免一不小心被花容活活气死!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看着凤希晏的样子,花容脸上的神情愈加惬意。但是惬意归惬意,赶路才是正事一件。
然而,下一瞬,方才还要死要活的凤希晏,脸上忽的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迷人的眼微微上挑,字字带话,狠狠反击道:“为什么花大人一见到本殿就冷言冷语,却对大皇兄好得狠,难不成真的是?……”故意一顿,凤希晏一笑,满脸暧昧的表情,生怕花容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人身攻击,向来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花容得其要领,他亦算半个入门先生!
对面,花容“啪”的一声合上手里扇子,白玉般无瑕的脸立时结了一层寒冰,方才的潇洒爽快不复,火冒三丈!她生平最恨就是那些关于她和凤烨庭断袖**的变态谣言!凤希晏这个混蛋居然还敢借此调侃她!
“花大人?”
只见花容原本白皙的脸颊瞬时一片憋涨的殷红,显然被气得不清,微微颤抖的身子越显其文弱不堪,见她那副模样,任何大奸大恶之人都会产生怜悯之心。更何况凤希晏,没尝到复仇的滋味,心反而忽的一软,咳了咳,终是颇有风度道:“算啦算啦,本殿顾有君子之腹,不与你这小男人计较!”
“小男人?”抬头,咬牙切齿的咀嚼着凤希晏的话,花容眼眸灼灼,语气无比恶劣:“殿下是说微臣小心眼?”女人心性,她承认自己是小心眼,但是她不爱听别人说她小心眼!
“我可没说。”但是那表情已经默认了!
不理会他的狡辩,花容眼珠子转的勤快,下一瞬缓缓站起身子来,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晃得凤希晏眼前一片花乱。
“既然殿下都说微臣小男人心性了,那微臣就小男人做到底,不介意再陷害您一次。”
“那本殿也不介意再被你冤枉一次!”给你台阶你不下!倨傲的看着瞬间变脸的花容,凤希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殿下真是勇敢。”不复方才的气恼,花容眉目舒展,深切的、一字一顿的出口,那感觉渗得人牙根打颤。阴险的笑,亦浮上她的面庞,交织的美丽和邪恶让人从心底打出冷颤。
好恐怖的笑……!
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凤希晏一惊,居然有些后悔,心里冒出一句箴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只花狐狸!
“既然殿下这么果决,那可就怪不得微臣了。”无情的说着,花容猛然起身上前两步,走到凤希晏面前后,伸手一把将他推到了身后的墙上!
“嗯!”不提防花容会来这招,凤希晏又一次背撞墙壁,双眉紧拧,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眼前,两人之间仅隔一手掌宽度,近的能够呼吸到对方的气息。脸上一阵立时燥热,凤希晏一时没回过神来,唯有呆愣的看着花容,任由她冒犯。她修长的手指豁然抚上他的脸颊,沿着刚毅的轮廓轻轻滑动,引得自己脸上一阵燥热!还嫌不够刺激,花容的手又慢慢往下探,在他的领口处停了下来。
抬头,花容得意的看着凤希晏,淫笑一声,威胁:“殿下,知道小男人是怎样报仇的了么?”他敢说她有那种癖好,那好,她就做给他看!等他自己也被沾染上这种谣言,她看他还拿什么来嘲讽她!
“不、知、道!”视死如归,凤希晏甩甩头,伸手挠了挠脸上的燥热,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就是脱衣服,然后那个吗!反正贞操对男人而言并不重要,她想拿这个来威胁恐吓他!门都没有!再说,谅花容胆子再大,也不敢强奸皇子!
没料到这小王八蛋宁愿被“强奸”也不妥协!花容额角的青筋一跳,心下一恼,豁然拽住凤希晏的领口,作势欲扯!她要拔光他,然后扔到大街上供万人观看!思及此,她手上用力,欲伸进凤希晏的衣襟里!
“你……你真要霸王硬上弓?!”
见状,凤希晏慌了手脚!花容似乎玩真的,真要把他那个了,他额上的冷汗一阵,再也不敢死鸭子嘴硬!惊慌的抓起自己的领口,躲闪花容无处不在的手。然而无论怎样闪躲,却总比花容慢半拍,被她完全扣死!
“殿下不是不怕么?”鄙夷的冷哼一声,花容死死扯住他的衣襟,就是不放!激起她的怒火,可没那么容易浇灭!
“你放开我!我没哪方面的嗜好,你去找我大哥吧!”
一把悔恨的血泪横流,凤希晏闭眼扯着嗓子乱叫着,神啊,救救他的贞洁吧,他还是个小处男呢,他的第一次不要给男人啊!
“放开我!”
“救命啊!”
胡乱躲避挣扎,天雷勾地火的关键时刻,却听“吱呀”一声,房间里的门倏地被人推开。
屋里,两人身子紧贴在一起的身子一僵,纷纷扭头望去。
只见门口,阿莱端着一盘水果,亦是僵在了那里!
歹命啊!
打着送水果的幌子,“奉命”上来打探情况,大老远就听见屋里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顾不得敲门,他就冲了进来,却不想看见这出暧昧的男男戏,要长针眼了!
“我……我。”无措的看着花容和凤希晏,他一阵结巴,心里难过之极,却不想那高贵的美公子,竟有这等癖好!
气氛瞬间冷凝,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沉默了大半天。汗水淋漓之际,阿莱深深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进屋,将盘子里的水果放在屋中央的桌子上,背着二人微颤着嗓音道:“这是……俺们家老板……赠给二位公子的……水果。二位……公子,忙……忙。俺先出去了……”
托福。
往后的几个月里,三儿镇的人见面的问候语由“吃了吗?”变成了:
“诶,听说了吗?”
“咋滴?”
“老王头家的店里,那一对兔子啊!”
至于故事中的那一对倒霉的偷欢兔子,人前人后被人指指点点。那日的午时还没过,便迅速退房走人!
头顶的日头毒的狠,花容骑着马,细嫩的肌肤被晒得生疼。无奈,只得将马拼到了凤希晏的车上,变成了一辆双马架马车。
“驾!”
“嘎啦嘎啦”的马车声中,快速飞驰的马车轮子与地面碰撞,车厢都快被掀得飞出去了!车厢里,花容死死的抓着车里的窗框,娇小的身子被颠簸得气晕八素,窗外的风景转瞬即逝,可见某男驾车的速度有多么“娴熟劲道”!
“滚滚长江东逝永,浪花淘尽英雄!嗷嗷”
隔着一扇车帘,凤希晏牢牢地坐在车板上,兴高采烈的赶着马车,听着车厢里东倒西歪的撞击声,他越加神采飞扬!一路,开心的歌声没个完!
颠死你!
是夜,两人总算颠过数里地,直奔花果镇。此镇虽名为“花果”,但是盛产的却是烟花礼炮一类炮竹,此镇距三儿镇有半日的马程,距最终的目的地,江北五镇则要六日。
亥时,已是安歇睡眠之时。赶了一天的路,两人疲惫不堪,花容更是觉得自己全身的骨架被颠散掉了!
驾着马车从街道走过,两人急欲想找个客栈歇息。却不想,马车很快被堵死。
前方的街道,人潮如涌,马车寸步难行。此时的花果镇用“万人空巷”来形容可一点都不为过,热闹得狠!
街头,花灯高挂,将整个花果镇照得如同白昼。街道巷子,车水马龙,满是人流。几乎所有的商店铺子都没有打烊,酒旗迎风招展。街头小贩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热闹异常。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赶上了花果镇历年的烟花节。”挑开车帘,见花容一脸好奇,凤希晏漫不经心的解释:“今儿是烟花娘娘升天的日子,要放一宿的烟花,还有祈神的面具舞。”说着,他躬身进了车厢,将自己随身的包裹拿了出来,兀自跳下车去,隔着车窗对花容道:“那么多人,马车肯定是过不去了,我们先步行过去,顺便找个地方填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