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尴尬万分,忙上前行礼道:“荣国府贾王氏给西宁王妃请安。”
自己万万没想到,这不就得了太皇太后皇上的眼,也许可以救得咱府。元妃娘娘的母亲来了,王夫人愣住了,忙道:“他们都不知道,我不就是先来找娘娘商量的吗?真有那么严重吗?西宁王府既这样做,肯定也考虑过这些。皇上当初封号,也不曾提姓名。西宁王府认了义女当然就是西宁王府的人了。并没有欺君之说。要说欺君也是西宁王府,和我贾家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西宁王府和皇上虽不是本家,但也是历代封王的外姓王爷,皇上怎么说也要卖几分情面。是不是西宁王爷的亲生女儿有什么重要?只要和了亲,两国达成协议就是了。”
西宁王妃这才看到王夫人似的,忙骂丫鬟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还不是死路一条,元妃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林妹妹住在太皇太后宫里,我们也不能轻易进去。王夫人忙亲自伺候贾政梳洗了,倒了茶递给贾政,然后才在桌子对面坐下
王夫人满不在乎道:“正因为她是贾家的小姐,更应该为贾家出力,辛辛苦苦养她这么大,府里出事,她怎能不帮?若贾家有个好歹,也不告诉本妃一声儿,即使活着也是罪人。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是生是死全看她造化,哪个男人是不好色的?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王爷。三丫头品貌才干皆好,是个有能为的,我们也不必替她操心。况她不过是赵姨娘哪个贱人生的,能做王妃已经是烧了几辈子的香了。”
元妃原以为自己在宫里已经是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了,却没想成日里吃斋念佛,木讷守拙的母亲竟如此狠心。但也如母亲说的,这也的确是救贾府的一个好办法。为了贾府,也只能牺牲探春了。便道:“母亲既已打算好了,本宫也无话说,母亲回去和祖母父亲说了,只要祖母和父亲同意,母亲就看着办吧。”
事情商量好,王夫人才松了口气,淡淡道:“来时,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望林姑娘,还说看能不能把她接回去。娘娘让人叫了来,看她意思如何吧?”
元妃叹声道:“母亲不必麻烦了。皇上下旨,各宫嫔妃无事不得去打扰林妹妹清静,林妹妹见了后宫嫔妃不用行礼。”
贾政端起茶杯,不敢难为三丫头。照皇上太皇太后对林妹妹的喜爱,是不会同意妹妹出宫回府的。母亲回去如实告诉祖母就好。”
王夫人恨恨道:“早就料到这狐媚子定会迷惑皇上,因而才千防万防,就怕进了宫夺了娘娘荣宠,可没想她还是进宫了。对了,还听说大漠鹰国鹰王也在浩瀚,也喜欢上了那狐媚子。和皇上争了起来。可是真的?”
元妃苦笑道:“真真假假,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呢。林妹妹那样的人儿,那个男人会不喜欢?”
王夫人骂骂咧咧,和元妃再说了会话,探亲时间便到了,元妃让抱琴送了出去。看着母亲苍老笨拙的背影,害的王淑人行此大礼。还不快扶王淑人起来入座。”
丫鬟忙跪地求饶,黛玉说的都是真的,怪不得她不待见自己,如此冷漠,和贾府断绝关系。可这又能怪谁呢?唯今,只求探春代嫁成功,皇上看在探春和亲的份上,饶过贾府。
王夫人回到府里,先去看望贾母。老太太早早就盼着,躺在床上和凤姐李纨探春惜春说话,惜春还是那冷冷的样子,静静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若不是想知道黛玉消息,她才懒得和这一群人凑合在一起等王夫人回来。
听丫鬟说王夫人来了,贾母忙挣扎着让鸳鸯扶她坐起来。鸳鸯忙和凤姐扶起贾母,在身后垫上软垫,王夫人便进来,正要给贾母行礼,便被老太太打断,忙道:“你可见到玉儿了?玉儿可回来?在宫里过得好不好?”
王夫人暗气贾母一张口就问黛玉,丝毫不提元春,便不高兴,面上却丝毫不露,笑道:“林姑娘如今可是太皇太后、皇上跟前的红人,太皇太后、皇上疼的什么似的,那会过得不好?
太皇太后怕人打扰林姑娘清静,不许人私自见姑娘呢,因而,媳妇也没见到林姑娘。娘娘也说了,以太皇太后和皇上对林姑娘的喜爱,是不会放林姑娘回府的,让老太太不要惦念。”
贾母原本明亮热切的眼神瞬间死沉下来,叹气道:“难道我临死再也见不到玉儿了吗?”
凤姐忙道:“老太太说什么呢?家里还靠老太太支撑呢。林妹妹现在不能见,但总有见的时候。早说林妹妹是有福气的,西宁王妃淡淡道:“你们该向王淑人道歉,想来是要大富大贵的。林妹妹那样孝顺,老太太还不等着享福么,我们少不得到时沾着老祖宗的光,得林妹妹照应些儿。”
说的贾府反犹为喜,笑骂道:“你这猴儿,又来打趣我这老婆子。我就说玉儿是好的,果然不错,如今也不巴望她如何孝顺我,只要自己过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凤姐忙又奉承几句,说的贾母高兴万分,精神也好了些儿。惜春只冷眼看着,听黛玉很好,也放了心。辞了贾母便退了出去。径自找妙玉去。
这里王夫人打发走了探春李纨等人,室内只剩凤姐贾母和她三人,忙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并说元妃也同意。贾母叹口气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只管告诉你老爷去,他同意了你就去办吧。也只能委屈三丫头了。”
王夫人忙答应了,吩咐鸳鸯等好生伺候贾母,便回了自己房里。玉钏、绿珠伺候着梳洗了,王夫人忙叫来小厮,让找贾政回来,有要事相商。
一顿饭时间,果然,贾政回来了。玉钏、绿珠正要伺候贾政梳洗更衣,被王夫人打发了。三丫头长得又出众。
贾政忙道:“找我何事?娘娘怎么说?可有办法?”
王夫人忙道:“娘娘也没办法,皇上最近都不留妃嫔侍寝,娘娘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不过,娘娘有个办法,让我跟老爷说。说是成了,若她原谅你们了,茶盖轻轻拨着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道:“什么办法?快说来。”
王夫人忙把事情细细说了,末尾又道:“娘娘说了,这可能是唯一机会,让老太太老爷好生考虑。刚刚已告诉老太太了。老太太同意了,说是让老爷看,若行,就赶紧行动,免的被他人抢先。”
贾政沉吟不语。王夫人急道:“老爷,你可要想仔细了,这可是关乎着整个府里。牺牲一个三丫头,换得整个府里平安,值得呀。再说三丫头也是去做王妃,这是多少女子求也求不得的。”
贾政沉声道:“可谁不知这西晋王爷残暴好色,家里已有小妾无数,三丫头嫁过去岂不受罪?”
王夫人忙道:“我也舍不得三丫头去受苦,三丫头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从小儿养在身边,弥补了我对娘娘的思念,我早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也孝顺我。但现在府中有难,若不这样,到时府里遭难,三丫头一样跑不了。到时候是罪臣之后,还不知被流放还是变卖,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如和亲做王妃呢?这好歹还是公主是王妃。总比罪犯强。”
贾政不语,脸色却缓和了许多,王夫人忙趁热打铁,道:“老爷也不想想,再怎么说,三丫头也是以公主名义嫁过去了,西晋王爷再怎么说也得看在我国的面子上,本妃当然不追究。”,才华也好,有能为,平时杀伐决断也是能得,指不定得了西晋王爷的心意呢。如此一来,三丫头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做她的王妃,解了府难,两全其美。老爷就不要犹豫了,像老太太说的抓紧时间才好,指不定还有其他人家愿意女儿和亲呢。”
贾政想想,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只得点头道:“罢了,一切事情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求果真如你说的,两全其美。”
王夫人忙笑道:“老爷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我下午就去拜访西宁王妃。”
贾政点点头。
下午,王夫人忙忙郑重打扮了,带着玉钏、绿珠、周瑞家的等几个婆子,去了西宁王府。门房本不让进,王夫人只得道出目的,西宁王妃才接见了王夫人。
西宁王府比起北静王妃差了点,不如其精致雄伟,也不及其规模大。和贾府比起来却多了威严贵气少了奢华庸俗。
丫鬟领着王夫人进了西宁王府西侧厅,一个三四十岁的美貌贵府坐在上首,轻吮着香茶,身后站了四个丫头,一个丫鬟跪在地上给西宁王妃捶腿。对进来的王夫人正眼也不瞧一下。
元妃叹口气道:“就算如母亲所说,皇上不追究。那三妹妹的性命母亲就不管了吗?她好歹还是我的妹妹,贾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