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淡淡道:“嫂子心意黛玉领了,只是黛玉不能喝酒,还望嫂子海涵。黛玉以茶代酒吧。”
宝钗一笑,道:“也罢,就随妹妹了。”说着手不经意间放在黛玉茶杯上方,常常的指甲里一些粉末洒在茶杯中。
绿珠站在王夫人身后,冷冷一笑,心道:哼,自找死路,怨不得我们心狠了。林姑娘服了圣池金莲,什么毒物春药对她都没有用处了,亏的你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茉儿端了茶,给宝玉,宝玉接手喝了,黛玉也喝了茶。宝钗送了一口气,暗道:林黛玉,你别过我,我把宝玉给了你,也算完成你的心愿了。
见黛玉辞过贾母邢王夫人凤姐李纨探春惜春等,扶着紫鹃要走,忙笑道:“林妹妹,等等我们,咱们一道一起回去。”说完喊茉儿扶宝玉一起走。
黛玉和紫鹃走在前面,宝玉今晚喝的有点多,走路东倒西歪的。宝钗忙过去和茉儿一起扶着,宝玉也没挣扎。
快到潇湘馆的时候,宝钗笑道:“宝玉,时候还早,林妹妹明儿就要走了,我们去林妹妹那坐坐,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黛玉虽不愿,也不能说什么,一行人进了潇湘馆,宝玉似醉非醉的靠着椅子。宝钗和黛玉拉着家常,说着体贴话儿,一顿饭的时间。宝钗说该回去了。宝玉恋恋不舍的看着黛玉,欲言又止的样子。
宝钗忙笑道:“你们兄妹俩说会话,我们先回去,过会来接你。”说完也不管宝黛二人是否愿意,强拉了紫鹃雪雁等去怡红院玩耍。紫鹃雪雁当然不愿意,可看到宝玉的神色,以及以往宝玉待黛玉的情分,也就和宝钗去了。
此时的潇湘馆只剩下宝玉和黛玉,小丫鬟婆子们早去乐了。
宝钗回到怡红院,心不在焉的和紫鹃雪雁莺儿袭人茉儿聊天,看紫鹃几人谈的开心,暗暗给莺儿使眼色,转身走了出去,莺儿跟着出去。
到无人处,宝钗低声道:“你去回老太太、太太,就说二爷喝醉了酒,呆在潇湘馆不肯回来。”
莺儿心中恐惧,无奈宝钗拿着她的卖身契要挟,承诺此事成了,就放她自由身。只得去回话。
果然贾母王夫人一听都吓了一跳,忙忙去潇湘馆。
再说,宝钗回到屋里,紫鹃雪雁告辞回去,宝钗忙拉着说话,一盏茶功夫,才放两人回去。纹儿也跟着出去。
剩下宝钗和袭人,袭人看了宝钗一眼,带了麝月回了房。宝钗坐在厅里,等着莺儿。忽然浑身一热,慢慢的整个身子仿佛着火了般,燥热不已,连忙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尽,还是浑身滚烫,口干舌燥,恨不得脱光全身的衣服。
宝钗神智越来越模糊,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回到西厢房,随手闭上门,衣服一件件落在了地上,宝钗还是热的不行,体内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骚动。
散乱的意识中,宝钗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正不知怎么是好,只见一道身影闪进屋子,手里还提着一人。
宝钗已顾不得自己一丝不挂了,强自镇静,才发现来人竟是茉儿,手中提的人是宝玉的贴身小厮茗烟。
此时的茉儿哪还有胆怯懦弱,清秀的小脸上布满杀气,冷冷看着宝钗,冷笑道:“宝姑娘真是找死,王一再给你机会,往日哪些教训竟没放在心上,不知悔改,还敢用如此狠毒的办法害林姑娘,真真活的不耐烦了。
既如此,本姑娘就成全你,说着掏出一颗药丸,塞进茗烟嘴里,片刻解开茗烟穴道。只见茗烟眼色发红,看见光溜溜的宝钗,低吼一声,扑了过去。宝钗想躲,可神智不容她躲避,反而紧紧抱住了茗烟。
茉儿森冷一笑,身影一闪,出了屋子,不消一刻,屋里便传来女的呻吟声和男的低喘和吼叫。
再说潇湘馆,等宝钗等人走了以后,宝玉眼底的醉意消失殆尽,看着黛玉,良久不出声。
黛玉也很尴尬,转过身,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二哥哥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宝玉喃喃道:“妹妹,对不起。”
黛玉一怔,转而便明白了,淡淡道:“不关二哥哥的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二哥哥不必自责,我并不怪赵姨娘。”
两人又陷入沉默,好半响,宝玉才道:“妹妹前两年远着我,刚开始我还想不明白,如今想来,妹妹定是对我失望透顶,才不理我的吧?
也怨不得妹妹,我自称护花使者,要护着每一朵花儿,却没护着,反而连累害了她们。妹妹因我被赵姨娘毒害,金钏因为我,被太太赶出去,跳了井,晴雯因为我,被太太说成狐媚子,身患重病赶了出去死了。如果我不在了,是不是你们都好好的?”
黛玉心里压抑,道:“二哥哥,回去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二哥哥既然知道错在哪里,改了就是了。今后还要二哥哥多在老祖宗跟面尽孝。宝姐姐温柔宽厚,知书达理,有才干,袭人嫂子温柔体贴,二哥哥有这两人相伴,要珍惜。
二哥哥向来不喜读书,厌恶功名,可你也要记得,你之所以可以随心所欲,不愁吃穿,都是因为祖上功业,若有一天,这些都没有了,你要靠什么养活自己。老太太太太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就算不考功名,也要有一技之长,能养活长辈养活自己,养活妻小。
这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明日离别,今生再难相见,看在以往二哥哥待我的情分上,才说了这些话。二哥哥听不听,我也管不得,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罢了。”
宝玉微微一笑,道:“妹妹,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妹妹进了宫,要万事小心,不得轻易相信人,即使大姐姐也不要相信。我无能,以前没有保护好妹妹,今后更不能保护妹妹了,好在北静太妃和北静王爷会照顾妹妹,我也放心了。”
两人说着话,突然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进了潇湘馆。宝玉和黛玉出去一看,才知道是贾母等人。
两人问了好,黛玉请里面坐,贾母等见二人神色正常,便道不打扰黛玉休息,带了宝玉离去。紫鹃雪雁也回来了。
再说莺儿回来不见宝钗,到西厢房找宝钗,却听里面传来男女的低喘呻吟,刚开始呆了,转瞬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宝玉在里面,心中虽有些奇怪,但也羞得顾不得多想,回自己屋里休息。
第二日,茉儿早早伺候宝玉梳洗,出去送黛玉。早饭时候,宫里便来了人,接黛玉进宫。府里主子下人都跑去看热闹。
莺儿早早起来伺候宝钗,见宝玉不是从宝钗房里出来的,心中诧异,却也没说什么,到了宝钗房前,里面静悄悄的,宝钗还没起来,想叫却又想宝钗昨晚累着了。便去看热闹。
送走黛玉回来,日已三竿,宝钗还没起来,莺儿急了,敲了敲门,没动静,莺儿轻轻推门进去,妈呀,只见到处是衣衫,男的女的。再往床上一看,只见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得正沉。莺儿吓得心突突跳,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妈呀,只见宝钗竟和茗烟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立马尖声叫了起来。
转眼,袭人麝月秋雯李嬷嬷等涌了进来,见了室内景象也着实楞了。不知是谁反应过来,回了家老太太王夫人,唬的二人连同邢夫人李纨凤姐也跟着过来。
进了屋,宝钗披头散发,身着单衣呆痴痴的拥被坐在床上,茗烟也是头发散落,脸色如纸,穿着单衣浑身颤抖的跪在宝玉面前。
王夫人唬的掀开被子,只见淡蓝色的被单上落红斑斑,贾母气的顿着拐杖,说不出话来,王夫人一连两巴掌把宝钗打趴下床。
一连声吩咐人请薛姨妈过来。不一会薛姨妈便跌跌撞撞进来,见宝钗趴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嘴角血迹斑斑,唬的说不出话来。
半天才道:“姐姐,这是怎么啦?宝丫头做了什么事?你如此打她?”
王夫人脸色铁青的看着薛姨妈,骂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偷汉子偷到家了?以前便丢尽了我贾家的脸,却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不追究。如今倒好,不甘寂寞,诱惑到小厮头上了。真是恰不知耻,我贾家可高攀不起这样的媳妇,宝玉,写了休书来。”
宝玉至始至终一言不发,这会默默写了休书交给王夫人。
薛姨妈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的盯着宝钗,宝钗静静趴着,也不哭泣,也不动,再看看旁边的茗烟。床上的血迹,地上的衣衫,明白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到宝钗跟前,抓着宝钗的头发就是一巴掌,哭骂道:“你这不知羞耻的贱货,我费尽心机把你嫁到贾府,你却不好好珍惜,偷起人来了。我怎么养出你这娼妇来了,整个赔钱货,还丢尽我薛家的脸,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从今以后,我薛家再也没有你这后代,我也再没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