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怀你的孩子!你是我墨渊……”慕容青鸾拼命地摇头,将他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尽数奉还!
“朕不是你墨渊!朕的皇后慕容青鸾早就死了!朕亲手将她下葬……你是萧鸾歌,你是朕的鸾儿!朕的子嗣必须由你诞下!朕是南朝的君主,朕不可能一生无子,所以你必须乖乖给朕生!”墨渊用力一扯,慕容青鸾的亵裤便在他掌下化成碎片。
“我不要……你是前夫,我怎么能跟前夫生孩子!”慕容青鸾固执起来的时候便会咬人,她一口咬在墨渊的锁骨上,狠狠地,重重地,直到艳红色的血液顺着墨渊的衣裳映出来。
墨渊眸光微微瞥了瞥自己的伤口,一言不发。
小媳妇总算是熬成婆了,她居然忍心对自己下狠手了!
他今日穿得是大红色的喜袍,那伤口泛出的血液已经浸透了喜袍的颜色,流露出来……
“前夫!你只是前夫而已!你凭什么碰我……我早就是弘哥哥的人了!我们都同床一个月了!”慕容青鸾恨他对她用强,故意刺激着他。
“朕不在乎!”
墨渊的吻霸道有力,他整个身子都倾轧在她身上,她根本无处所逃,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肚兜挂在胸前。
“你混蛋!”她羞愧难当。这算什么?大婚之夜,被自己的前夫凌辱?
慕容青鸾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要!”
墨渊却道:“你不是嫌自己脏吗?朕不嫌弃……”
“别这样……”慕容青鸾虽然是现代人的思想,可在这种事情上,她远远没有古代人大胆,“你能直接一点吗?你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吗?”
她这样的话语反倒激怒了墨渊,墨渊狠狠攫住她的唇,不许她再废话。
一时间,他居然找不到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喜悦,只是深深的吻着她。
他轻柔吻着她的脸,堵着她的小嘴,而后吻滑到她的耳畔,低声喃喃:“傻瓜……朕哪里是想要弄疼你,朕是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爱你!”
慕容青鸾终于在他的“折磨”下,昏死过去。
墨渊被自己不耻的想法所吓倒,实在想不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觊觎她这具娇柔的身子了。
一听到她要改嫁的消息,他就带了一小队兵马,整整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这才来得及阻止。
当然,他从来都是那种胸有成竹的人,就算他赶不及来娶她,他也绝对不允许她嫁给别人……所以,两天前,他派阿寂率二十万精兵将大皇子所在势力范围团团围住,再将这个消息传给墨弘,只等着墨弘在她和他父亲之间做一个抉择。
两天两夜没合眼,方才有经历了那样一场激烈的男女混战,墨渊终于抱着慕容青鸾沉沉睡去。
双腿颤颤抖抖,有些站不稳,她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包袱,彻底从这个地方消失!
“鸾儿……”墨渊醒来的时候,低低唤了一声。
怀中空落落的,他一阵心慌,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慕容青鸾已经不在身侧。
“鸾儿!”他从床榻上跳起来。
“姑爷,有何吩咐?”
杏儿推门而入,墨渊想要穿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鬼使神差地不见了,于是他只能拉起被子,遮住了身子,抬头问:“小姐呢?”
杏儿见慕容青鸾不在,便跪下朝墨渊行了个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姐早晨穿了陛下的衣服,说是自己的衣服坏了,回屋取件衣服……”
“什么时候的事?”墨渊眉头一拧。
“一个时辰之前。”杏儿思索了一会儿答,“小姐起得很早,她面色似乎不太好,还说要出门散散心,让奴婢不要跟着。”
“换件衣服需要一个时辰?”墨渊心中一慌,也不管杏儿还在屋里,光着上身便冲向慕容青鸾的房间。
屋子里空无一人,所有的衣服都被收拾过了,衣橱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
“墨渊,我没脸再见弘哥哥了,我走了,勿念。”娟秀的字体,不似从前那般整齐,大约是因为双腿打颤所致。
墨渊双拳紧握,额上青筋跳起,捏着慕容青鸾留下的一纸书信,低咒一声:“该死!又跑了!”
慕容青鸾背着小包袱,拖着沉重的身子,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茫茫草原,她该去何处安身。
前有北朝的兵马在平城捣乱,后头又有大皇子墨烬带着儿子搞内讧,边境地带还要遭受鲜卑族的入侵,她是料定了墨渊空不出时间来找她,才偷偷的跑掉。
“坏墨渊……”
“臭墨渊……”
“诅咒你早泄!”
“诅咒你阳痿!”
“诅咒你一辈子断子绝孙!”
“诅咒你被男人……”
她忍不住一声声不停地嘀咕,一整天,她的双腿都何不拢、一直在打颤,就连给墨渊写分别书的时候,手都握不住毛笔,回想起昨夜的糜烂,她便羞愧难当。
“弘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亲口许诺了弘哥哥,如今却被墨渊强占了身子,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跟着墨渊回朝。从前的慕容皇后已经被墨渊亲手下葬,倘若她此刻回朝,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因为她的关系,墨渊和甄太后断绝母子关系,她又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那个曾经疼爱自己的外婆。
“唉……那囚笼终归还是容不下我。”
出了平城,她一路往南走。北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现代的时候,她向往着沙漠又惧怕着沙漠。平静的时候,沙漠是一幅画,美得叫人沉醉;可是沙浪滔天的时候,沙漠就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吐不出骨头来。南面是绵延不绝的大山,跃过大山就是鲜卑族,这山极高,山中有极少的几户人家,慕容青鸾决定在此处安生。
“那边有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大家给我追!抓到了,兄弟们共享!”一阵马蹄声朝着慕容青鸾靠近,慕容青鸾心中一惊,难不成她又成了色狼追逐的目标?
“就是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小妞!看上去好像还怀孕了!”狂野的男子声音在草原上飘荡,夹杂着嗜血的欲望。
紫色衣服?
慕容青鸾低头瞧了自己一眼,她穿的是一袭青衣,为了防止碰上色狼,她还故意贴了假胡子,想来那群人瞄中的并非自己。
“怀孕?”另一个轻佻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炸开,“怀孕了更好!玩完了女人,还能请兄弟们尝尝咱北朝出名的婴儿汤!”
婴儿汤?
慕容青鸾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幸亏她没怀孩子。都说第一次怀孩子的可能几乎为零,虽说墨渊昨夜很勇猛,但她相信理论就是理论,不会因为墨渊的兽欲而改变。
那群马背上的男人朝着这边逼近,草原上连棵树木都瞧不见,慕容青鸾只得找了个大石头藏身,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有一米九的个子,这在现代都很少见,他皮肤黝黑,三十来岁,骑马的技术极好,应该是北朝人。他身后的一群小厮穿着清一色的蓝色异族服装,个个惟命是从。
“大爷……大爷饶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家中还有……”不远处,哭哭啼啼的女子声音传来,如泣如诉,百般哀求。
慕容青鸾的目光朝身后瞥了瞥,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这样的年纪,她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足见故人对于性事上都明白得早些。
女子穿着紫色的衣衫,腹部已经隆得很高,应该有七八个月了,离生产近了。
“你家中还有谁?”带头的狂野男人一把拎住她的长发,“告诉爷,爷现在就去处理了他们!从此,你就跟在爷帐中……”
“我……我的孩子。”女子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的腹部,“你们方才说要喝婴儿汤……”
“婴儿汤……”那身穿褐色衣衫,膀子上雕龙的狂野男子扫了她的肚子一眼,伸手在她腹部狠狠捏了一把,道:“这胎儿已经长成形了!老了,肉不嫩了。”
慕容青鸾咬牙,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抽一抽那男人的耳光。如此践踏女子,他凭什么生为男人?她的双腿还在打颤,走路都不太平稳,与一群男子斗,自然会和那孕妇一样遭受侮辱,故而她忍了。
那女子吓得朝着一群男人跪下来,泪水盈盈:“你们想怎样对我都可以……求求你们,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好啊……”那褐衣男子似乎被女子的泪水所感动,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粗糙的手掌重重抚了抚她的唇瓣,似要擦出血来,喝道:“兄弟们,给我上!只许玩她,不许碰伤她肚子里的孩子!”
“遵命!”身后的一群小厮立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冲着紫衣女子走去。
慕容青鸾双拳紧握,长甲刺入了掌心,但她不能露面。她这样的身份,若是落到北朝的人手中,很有可能成为他们威胁南朝的砝码。
“味道很嫩,南朝的姑娘们个个都是温柔如水,不像咱北朝的娘们彪悍,小爷喜欢这样的类型……”
“是啊……改明儿捉几个平城的姑娘送给太子殿下,让他好好品尝!”
“胡说!太子妃那婆娘,非得把鼻子瞪到天上去!”
一群男子在那女子身上肆意地索取,时不时还要咒骂几声。
紫衣女子的个性要强,她虽然生的柔柔弱弱,但不管那些人怎么蹂躏她,她都是一声不吭,只是双手交叠于小腹之上,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里的孩子,隐忍的泪水从眼角一滴滴滑落……
那女子留着泪水,暗瞪了身上的男子一眼,“你说过的,你不会伤了我的孩子。”
慕容青鸾躲在巨石之后,被那女子的母爱所感动,也隐忍着流下泪来。
“好!小爷绝不伤你的孩子……”对着身边的一群随从吩咐道,“小心伺候着她,一定要她爽!”
“遵命!”
慕容青鸾咬着牙,见那女子的凄惨样子,随即便回忆起许多天前的情景,她痛苦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使自己不哭出声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紫衣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她的身下,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来,一片糜烂之象。
“老大,她爽昏过去了!”一个小厮跪在褐衣男子面前禀告,“现在要怎么办?”
褐衣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道:“小爷既然答应了不伤她腹中的孩子,自然是放了她!叫弟兄们停下,我们走!”
“是。”那小厮朝着女子身上的一群男子召唤一声,“老大有令,收队!”
北太子的军队素来训练有素,但他们的训练全都是在女子身上进行的,也难怪北朝子民对四皇子的拥护远远超过了太子。
紫衣女子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知道……我方才就知道了。我看到你躲在大石头后面,我故意不出声求救,我是希望你能保住我的孩子。”
慕容青鸾面上露出几分震惊,她居然看到她了,难怪自己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
“如果你能生下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它,将它送到它的父亲身边。”慕容青鸾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我方才不能出来救你。”
那紫衣女子缓缓摇摇头,“不怪你。你出来了又能怎样?你出来了……会和我一样,被他们凌辱的。北太子的人虐女成性,见到谁都会这么做。我好累……”
“你撑住!”慕容青鸾突然想到了墨渊,可是墨渊现在身在何处,她根本不知道。
那紫衣女子突然朝着她惶然一笑,而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递到她手中,笑道:“我没有力气生出它了……你剖开我的小腹,将它取出来。已经九个月大了,它一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慕容青鸾接过匕首,震惊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你早就想好退路了?我若是这一刀划下去,你会流血不止而亡的……”
那女子茫然点头,“是啊!我是会死。我这么脏的身子……没理由在这世间活下去。”
“可是……”慕容青鸾犹豫不决。剖腹取子,在现代倒是常见,可是古代既没有麻醉剂、又没有止血药,这一刀下去,她必死无疑!
“快动手!”那紫衣女子紧紧扣住慕容青鸾的手腕,所有的期待都写在脸上,“若是我死了,这胎儿也就胎死腹中了。趁着我还清醒,快点动手……”
慕容青鸾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不已,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如果她是小医童该多好,如果瑶筝在她身边该多好……
“快动手啊!”那紫衣女子的面上满是赴死的决心!
“好……”慕容青鸾长叹了一声,终于应承下来,她从衣袖间掏出一块手帕来,拭去了匕首上的污浊,拨开女子小腹处的衣衫,选择了一个部位,狠狠一咬牙,匕首在她的小腹上化开来长长的一道口子,艳红色妖冶的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慕容青鸾回头去看那紫衣女子,她的下唇已经被咬得渗出血来,额上冷汗涔涔,所有的痛楚都压抑在她的喉咙里,她始终是一声不吭。
慕容青鸾知道,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将满身是血的婴儿从她腹中取出来的时候,紫衣女子已经奄奄一息。
剪开脐带,反手将婴儿托起,轻轻拍打了一下它的脚背,婴儿的哭声瞬间响彻天际。
“是个男孩,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慕容青鸾将婴儿抱到那紫衣女子身边之时,紫衣女子已经咽气。
她双目圆睁,似乎只为了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慕容青鸾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双眸:“安息吧。这孩子,我一定帮你照顾周到。”
小婴儿乖巧地躺在慕容青鸾怀里,可他的哭声却响天动地,一双漆黑的瞳仁中满是泪水,似乎是在与自己的娘请告别。
慕容青鸾叹息了一声,伸手小心按了按他的小嘴,哄道:“别哭了……你娘亲是为了救你才去世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白捡了个孩子,慕容青鸾身无分文,一时间竟想不到要怎么养活他。
一路往南走,慕容青鸾抱着孩子进了大山。向路人打听后才知道,这山叫做雁山,山的尽头便是雪域,是鲜卑族人从前居住的地方。
慕容青鸾不敢往南走得太远,一来是因为雪域的气候太冷,她畏寒的体质不适合在那儿生存;二来,这些天木妮娜的记忆始终冲击着她的大脑,越是往南走,那些记忆便越发清晰,满脑子里都是木妮娜天真无邪地唤东方楚为“刘楚哥哥”,有时候记忆太过真实,她也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们不能去雪域,对不对?”慕容青鸾只身一人带着小男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于是她对着小男婴皱眉道,“若是你不同意我去雪域,你就哭出来……”
“哇唔……”
小男子哭声洪亮,将慕容青鸾震住,她脑海里的那些关于木妮娜的记忆也渐渐淡出。
“好,我听你的,咱们不去雪域。”慕容青鸾得意地点头,天知道她方才重重在那小男婴的脚趾头上拧了一下,小男婴吃痛这才哭出声来。
这根本就是作弊!
在山脚下,慕容青鸾找到一间废弃的小木屋,娘儿俩这才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
那小男婴很乖巧,自打他出生哭过一两次之后,便一直不哭,只有饿了才会朝着慕容青鸾嚷几声。
慕容青鸾找不到奶喂他,只能去山中寻野羊野马,瞧见了就设个陷阱让它们自己上钩,然后捉回去好生养着,每日挤上一碗羊奶,送给小男婴喝。
日子安顿下来以后,慕容青鸾时而会望着那小男婴发呆,而后抚一抚自己的小腹,为什么这孩子不是她自己生出来的呢?
“我不知道你娘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爹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如今,我既然是你娘,你自然要姓墨。”慕容青鸾对着那小男婴自言自语。
小男婴突然闹起来,仿佛是在同她对峙。他为什么要姓墨?
慕容青鸾瞪了他一眼,“别问为什么?让你姓墨,你就姓墨!你在草原上出生,为娘现在给你起名,墨原。”
墨原,墨渊……听上去有点像。慕容青鸾若有所思。她生气不爽的时候,都以折磨小墨原为乐,还自以为有理地瞪他:“别这么看着我,要怪只怪你爹没人性!”
小男婴被她的眼神吓到,快要憋出来的眼泪又生生吞了回去,小墨原才出生一个月,他还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她吐舌头。
慕容青鸾最烦他吐舌头,一吐舌头就代表他肚子饿了。他肚子一饿,慕容青鸾就得钻入臭气熏天的马棚,挤马奶、挤羊奶,伺候这位小祖宗。
“墨原,喝死你丫的!”喂小墨原喝奶的时候,慕容青鸾还不忘暗暗诅咒。
远在平城的墨渊生生打了个喷嚏,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似乎又不是在喊他。
“回禀陛下,方圆二十里,平城附近的农家都找过了,就是不见皇后娘娘的下落。”红鸢毕恭毕敬地站在将军府门口回话。
墨渊在听到答案之后,眉头不由地皱起。他的小皇后越来越能耐了,轻而易举地逃出了他的五指山,不止如此,她还很有可能带着他的小皇子流落在外。
“陛下,您看是不是班师回朝?阿寂那边快扛不住了……逍遥王深藏不露,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了三千死士……”红鸢心里头担忧得很。
慕容青鸾跑路的第三晚,墨渊便一旨急诏将远在京城的红鸢和瑶筝二人招来平城。红鸢伺候了慕容青鸾十年,对慕容青鸾的喜好十分了解。至于为什么要传召瑶筝,墨渊是认定了圆房的那晚他很努力,留个产婆在身边,以防万一。
“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墨渊扬起一双自信的眼眸,“待朕找到皇后,再回宫一一处理。”
“可是……”红鸢急得跪下去,“皇城告急,只怕等陛下找到皇后娘娘……整个皇宫就乱了。”
墨渊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各方叛乱,你以为太后娘娘会坐视不理?”
“陛下的意思是……”
“母后在朝野玩弄权术数十年,逍遥王手上的那些死士十多年就能培养出来,母后所培养的死士少说也是他的双倍。”墨渊冷笑一声,“倒不如让他们两军厮杀,借逍遥王之力彻底架空太后的权利!”
墨渊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阴狠,“朕对母后太过仁慈,以至于她肆意妄为,完全没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底。若是再这么下去,有朝一日,皇后回宫,母后也不知道要用什么阴狠的法子对付她……从前,她伤害过谁,朕不管,可倘若她伤害了皇后,朕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
“陛下英明。”感觉到墨渊的愤怒,红鸢只是静默站在一边。
吁……
又是一阵马嘶声,墨渊派往平城以南彻查的军队已经归来。
为首的侍卫面色凝重,翻身下马,跪倒在墨渊面前。
“启禀陛下,平城附近有北太子的军队出没,他们对平城附近的女子强抢掳掠,奴才担心皇后娘娘已经遭到迫害……”又一声通报,就好似冬日的冰水,从墨渊的头顶直直灌下去。
“闭嘴!皇后娘娘不可能出事!”墨渊面上的喜色随即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心里头的恐惧越聚越多,恨不得带兵踏平整个北朝。
“可是……属下们在草原上发现一具干枯的女尸,她的身上披着皇后娘娘的衣裳,瞧她的样子,应该是被一群北朝人凌辱,而后剖腹自尽。”那侍卫颤抖着声音禀告,将披着那女尸身上的袍子呈上来。
“是她的!怎么可能……”墨渊一见那袍子,心中大恸,支撑着他的一根弦在心头猛然被人扯断,仰面直直躺倒下去。
“快宣太医!瑶筝……瑶筝……”
红鸢惊慌地扶住墨渊的身子,却见他一手紧紧捂着胸口,面露苦色,口中低声喃喃:“是朕不好……朕不该逼你,朕该死,朕现在就去陪你……”
瑶筝急急赶来,扫了墨渊一眼,斥道:“是心疾发了!他这么多天不日不夜地找人,被秋泽压制的寒性再度复发,这次可不是在唬皇后娘娘,陛下的病情很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