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wrote to me about coming here，didn’t you，and I
don’t think I answered — I know I didn’t. I should have.”
“You’ve had plenty else to do.”
“Do you know about VI-CAP？”
“I know it’s the Violent Criminal Apprehension Program. The
Law Enforcement Bulletin says you’re working on a database，but
you aren’t operational yet.”
Crawford nodded.“We’ve developed a questionnaire. It
applies to all the known serial murderers in modern times.”
He handed her a thick sheaf of papers in a flimsy binding.“There’s a
section for investigators，and one for surviving victims，if any. The
blue is for the killer to answer if he will，and the pink is a series
of questions an examiner asks the killer，getting his reactions as
well as his answers. It’s a lot of paperwork.”
Paperwork，Clarice Starling’s self-interest snuffled ahead
like a keen beagle. She smelled a job offer coming — probably the
drudgery of feeding raw data into a new computer system. It was
tempting to get into Behavioral Science in any capacity she could，
but she knew what happens to a woman if she’s ever pegged
as a secretary — it sticks until the end of time. A choice was
coming，and she wanted to choose well.
行为科学部是联邦调查局处理系列凶杀案的部门，位于昆
迪可学院大楼的底层，有一半在地下。克拉丽丝·史达琳从联
邦调查局模拟射击训练中心的靶场上一路快步走来，到这儿时
已是满脸通红。她的头发里有草，那件联邦调查局学员的防风
衣上也都沾着草迹，那是在射击场的抓捕训练中她冒着火力猛
扑到地上时沾上的。
外面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所以她就对着玻璃门，就着自己
的影子，将头发简单地拂弄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用过分打扮
看上去也是可以的。她的手上有火药味，可来不及洗了，该部
的头儿克劳福德说，现在就要召见她。
她发现杰克·克劳福德独自一人在一个杂乱无序的办公套
间里。他正站在别人的桌子边打电话。一年来，这是她第一次
有机会好好地打量他。他的样子，让她觉得很是不安。
平日里，克劳福德看上去像一位体魄强健的中年工程师。
他读大学时的费用很可能是靠打棒球支付的——他像是个机灵
的接手，由他来挡投手板，对方可就头疼了。而如今，他瘦了，
衬衫的领子那么大，红肿的双眼下有黑眼圈。每个看报纸的人
都知道，行为科学部眼下正大遭骂名。史达琳希望克劳福德不
要开足马力拼老命，可在这儿，那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克劳福德突然“不”的一声结束了他的电话谈话。他从腋
下取出她的档案，打了开来。
“克拉丽丝·M·史达琳，早上好！”他说。
“你好。”她只是礼貌的微微一笑。
“也没出什么事，但愿叫你来并没有把你吓着。”
“没有。”史达琳想，这么说并不完全是真的。
“你的老师告诉我你学得不错，班上排前15 名。”
“希望如此。成绩他们还没有张榜公布呢。”
“我时不时会问他们。”
这使史达琳有些吃惊；她原以为克劳福德是个招募新手的
警察小队长，两面派的耍滑头角色，成不了什么大器。
克劳福德曾以特工身份应邀到弗吉尼亚大学讲过课，史达
琳就是在那儿遇见他的。他开的犯罪学课程质量高，她之所以
来联邦调查局，就有这个因素。她获得进入学院的资格后曾给
他写过一个条子，可他一直没有回音；在昆蒂科当实习生3 个
月了，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史达琳是那种不求人施恩、不强求他人友谊的人，但克劳
福德这种做法还是叫她感到困惑和后悔。可此刻，她很遗憾地
注意到，当着他的面，自己竟又喜欢上他了。
显然是出什么事了。克劳福德身上除了他那才智之外，还
有一种特别的机敏，史达琳看出这一点首先是从他的着装搭配
及其衣服的质地上，即使衣服是联邦调查局工作人员的统一制
服。此刻的他整洁却了无生气，仿佛人正在蜕皮换骨似的。
“来了件活儿，我就想到了你。”他说，“其实也不是什么活
儿，更确切地说是一份有趣的差使。你把那椅子上贝利的东西
拿开坐下。这儿你写着，学院的实习一结束，你就想直接来行
为科学部。”
“ 是的。”
“你的法医学知识很丰富，但没有执法方面的经历。我们需
要有6 年执法经历的人，至少6 年。”
“我爸曾是个司法官，那生活什么样我知道。”
克劳福德微微笑了笑。“你真正具备的是心理学和犯罪学这
一双专业，还有就是在一个心理健康中心干过，几个夏天？是
两个吗？”
“两个。”
“你那心理咨询员证书现在还能用吗？”
“还可以管两年，我是在你到弗吉尼亚大学讲课之前拿到这
证书的，那时我还没有决定要干这个。”
“雇用单位冻结不招人，你就被困住了。”
史达琳点了点头。“不过我的运气还不错——及时发现了结
果并获得了法医会员的资格。接下来我可以到实验室干，直到
学院有空缺的职位。”
“你曾写信给我说要上这儿来是吧？我想我没有回信——我
知道我没有回。应该回的。”
“你有许多别的事要忙。”
“你知不知道有关VI-CAP 的情况？”
“我知道那是指‘暴力犯罪分手拘捕计划’。《执法公报》上
说你们正在处理数据，尚未进入实施阶段。”
克劳福德点点头。“我们设计了一份问卷，它适用于当今所
有已知的系列凶犯。”他将装在簿封皮里的厚厚一叠文件递给了
她。“其中有一部分是为调查人员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为幸存
的受害者准备的，如果有幸存者的话。那蓝色部分是要凶手回
答的，假如他肯回答的话。粉红色那部分是提问者要问凶手的
一组问题，他以此获得凶手的反应及回答。案头活儿不少呢！
案头活儿。克拉丽丝·史达琳出于自身利益，像一头嗅
觉灵敏的小猎犬一样在闻着什么。她闻到有一份工作正向她降
临——那工作很可能单调乏味，只是往新的电脑系统中输入原
始数据。竭尽全力进入科学部对她来说是诱人的，可她知道，
女人一旦被拴住做秘书，结果会是什么样——一辈子就在这位
置上呆着吧。选择的机会来了，她要好好地选择。
A man can succeed at almost anything for which he has unlimited
enthusiasm.
——C. M. Schwab
只要有无限的热情，一个人几乎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取得成功。
——施瓦布
作者介绍
托马斯·哈里斯，美国通俗小说家，曾任美联社驻纽约记者兼编辑，
专门从事刑事案件的采编，积累了丰富的写作材料。他先后出版了《黑
色星期五》、《红色龙》、《沉默的羔羊》等多部侦探小说和犯罪小说，其
中以《沉默的羔羊》影响最大，曾跃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
单词注解
flush [flQF] v. 涌； 涌流
puff [pQf] v. 一阵阵地吹
instructor [in5strQkt[] n. 教员；教练；指导者
texture [5tekstFE] n. 组织，结构，质地
marshal [5mB：FEl] n. 元帅；司仪；典礼官
database [5deitEbeis] n. 资料库，数据库
flimsy [5flimzi] adj. 脆弱的；易损坏的；轻薄的
beagle [5bi：^l] n. 小猎犬；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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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达琳是那种不求人施恩、不强求他人友谊的人，但克劳福德这种做法
还是叫她感到困惑和后悔。
显然是出什么事了。
选择的机会来了，她要好好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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